司馬府。
姚惜回來的時候,蘇無名和盧凌風早就回來了,且喜君帶著薛環(huán)謙叔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膳食。
喜君姚妹妹,你回來了,正好,我做了餛飩,快來嘗嘗。
姚惜看她熱情的要過來拉著自己,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但也顧不上細究,不說大鐵錘,她手上還拿著琉璃瓶呢,一個閃失,容易出事。
連忙讓了一步,抬手將琉璃瓶展示一下,口中提醒:“小心小心,此蟲兇惡?!?/p>
姚惜等我將東西放下再來嘗嘗你的好手藝。
喜君好,那你快去吧。
說著又腳步輕快的去了正廳。
姚惜看她一副女主人的樣子,便笑了笑,快步回了自己房間。
再回到正廳的時候,大家也都已經(jīng)在正廳坐好了。
蘇無名在翻著書,盧凌風在擦他那長槍,費雞師醉醺醺的打瞌睡,薛環(huán)謙叔在喜君的指揮下擺桌子。
姚惜一去,薛環(huán)眼睛就亮了亮,不住的偷偷看她。
姚惜回看了兩眼,不明白他這是要干什么,但也懶得想太多,徑直坐到了蘇無名旁邊。
天色將暗,廳內(nèi)所有的燭盞都點亮了,這也是為何眾人有事沒事都聚在這里的緣故,反正都要點蠟燭,不如大家一起,還能省簡些。
看出她這是有話要說了,蘇無名轉(zhuǎn)過了身子看向她。
姚惜也沒多猶豫,直言說道:“我想在附近找個小院,搬過去?!?/p>
蘇無名手中握著書卷,也沒反對,但也不像是要同意的樣子:“言之有理,只不過……”
姚惜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喜君,知道他這是怕她單獨搬出去,獨獨留喜君一人不好,容易惹來非議。
這也正是她會提出搬出去的前提,不然喜君要是提出和她一起搬出去,那她不瞎折騰了嗎?
不過她的人設(shè)就是直腸子,人情世故方面不應(yīng)該彎彎繞繞的想這么多,所以只疑惑問道:“裴姐姐怎么了?”
蘇無名喜君小姐追隨盧凌風南下,想來是不愿意與他分開的。若你搬走,那她也沒理由不搬了。
姚惜這有什么好為難的,若她不想搬,你大可與喜君小姐認作義兄義妹啊。
當初裴侍郎能替公主傳話,那至少明面上他是替公主做事的,正巧蘇無名也是公主的人,兩人認親,總不會有太多妨礙。
蘇無名只怕蘇某高攀了。
聞言姚惜便笑了下,人情世故可以不懂,但姚相精于權(quán)謀,耳濡目染之下,總不至于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……吧?
姚惜想到了盧凌風……
嗯……他是武將,想不到不怪他。
至于她那便宜父親……不提也罷。
姚惜蘇先生還是莫要玩笑了,當年狄公桃李遍天下,先生如今,不過是志不在朝堂罷了。
蘇無名放下手中書,唉聲嘆息:“那你可真是太不了解在下了?!?/p>
姚惜……
太假了,楊老師。
蘇無名是狄仁杰的關(guān)門弟子,狄仁杰什么人?說一句大唐常務(wù)副皇帝沒問題吧?
當年狄公提拔舉薦的人,如今哪個不是為政一方,要真想在朝堂上立足,單憑這人脈,還能混這么慘?
不過是他不想用罷了。
許是有自尊之心,想著闖出些名頭來再說,但恐怕,更多的是無心朝堂,只想追尋真相罷了。
只這一點執(zhí)著,在官場上就混不開。
用你的時候提拔一下,不用的時候哪涼快哪待著去,才是他這種人的官途。
好在,他還知道變通,不然長安紅茶一案就被收拾了。
想是這么想,但沒必要說出來,姚惜沒反駁,只極輕的笑了下。
不過因為喜君不方便她就不搬了,這絕不可能,她身懷秘密,自然是能自己住就自己住最好。
別的不說,這年頭,想洗個澡都費半天勁,吃點好的都不敢留下氣味。
姚惜那我去問喜君小姐。
也不是沒委婉周全些的辦法,但她一路上惜字如金的,這會子自然不好轉(zhuǎn)變的太快。
正好那邊喜君也喊人吃飯了,于是大家都圍了上去,一人一碗餛飩。
費雞師一聽有吃的,立馬清醒,眼疾手快的挑了最多那碗,吸溜吸溜吃了起來:“正好我老費空著肚子,這一碗餛飩正是時候”
費雞師喜君啊,這是你親手做的?你的手藝是這個!
說著又比了個大拇指出來,逗得喜君喜笑顏開。
薛環(huán)殷勤的將碗放到她面前,笑意盈盈的,姚惜這再看不出有問題,那就不是直,而是傻了,那姚公就根本不可能讓她一人出來闖蕩江湖。
姚惜你有什么事?
薛環(huán)笑瞇著眼:“我想拜姚小姐為師,那日甘棠驛,您與那崔縣令斬殺巨蟒,英姿勃發(fā),薛環(huán)十分欽佩?!?/p>
哦~原來如此,所以方才喜君才異常熱情。
姚惜聽裴姐姐說,你是想上陣殺敵建功立業(yè)的,可對?
薛環(huán)重重的點了頭:“嗯!”
姚惜那拜師就不必了,我的武功路數(shù)不適合你,若想學(xué)戰(zhàn)場上的武藝,我推薦你拜盧……
說到這里,姚惜一頓,話音一轉(zhuǎn):“或者崔三郎那里,我也可以為你修書一封?!?/p>
看了眼盧凌風,他的身手也不錯,大開大合剛猛十足,不過……跟長珩當然是比不了的。
沒辦法,世界等級不一樣,如今長珩對她是降維打擊,她對盧凌風是降維打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