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穩(wěn)穩(wěn)的坐在上首,看著底下亭亭玉立的小女郎,心里未必沒有后悔過。
早知道能出落成這樣,當(dāng)初姚元之將人托付給他的時候,直接收了就是。
不過現(xiàn)在這樣也不錯,權(quán)勢和一時的快活哪個重要他還是分的清的。
太子哦?如此甚好,陸仝,還不快去請來。
裝,接著裝。
陸仝一拱手,應(yīng)了是之后便直接轉(zhuǎn)身離去,姚惜面色有些動容,只不過還是沒說話。
明知道她會武,卻還是敢在這種情況下單獨留下她,這是太子在有意表明對她的信任,得太子信任,沒表示不行,人嘛,你演我,我總要配合一把啊。
太子十分溫和,閑聊家常一樣:“此行跟著蘇無名和盧凌風(fēng),可有什么收獲?。俊?/p>
姚惜摸不準(zhǔn)原身跟太子的熟悉程度,是以不敢多說過往,只撿著這一年來的事說:“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,從前困于一方,不見民生多艱,如今隨二位一路南下,確實收獲良多。”
太子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。
太子的小聲低語,按理姚惜應(yīng)該聽不見,是以她話語未斷。
姚惜蘇先生心懷社稷,義兄忠于大唐,勇猛堅毅,這一路隨行南下,一個一個案子破獲下來,見識了種種從前不曾見過的人心善惡,各地風(fēng)貌,民生疾苦……
這間房到那間房,一共也沒多遠,姚惜又慢慢悠悠的說話,沒說兩句,陸仝就帶長珩進來了。
姚惜瞟都未往后瞟,先看太子一眼,見他微一點頭,才起身打招呼:“三郎”
倒是太子,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模樣,但卻并未起身去迎,只在長珩躬身行禮時連連叫起。
與此同時,長史府,蘇無名醒酒后,因此次調(diào)任為斜封官自感受辱而大鬧一場,脫了官服甩袖就去了狄公祠。
在那里偶遇一小乞兒,得知洛陽已有多名年輕女子為人面花所害,終是接手了此案。
只是依舊不愿住長史府,點了盧凌風(fēng)與他去住客棧。
在城中走了半日,終于到了這乾歲客棧。
而姚惜則去送雞師公去了長史府,正巧與在城中亂晃的蘇無名盧凌風(fēng)二人錯過。
因事涉太子秘密行蹤,長珩與太子密談時,姚惜便以此為借口離開了客棧。
女店主見她二人出來,還特意問了一句,姚惜滿臉的無奈:“既無空房,我自要為師父他老人家另找別院,喂,你不準(zhǔn)動我男人??!”
那女店主給她拋了個媚眼:“誰稀罕,我呀~喜歡有勁兒的。”說著還捏了捏姚惜的腰,暗示意味十足。
姚惜秒懂,瞪了她一眼,差點脫口而出她老公超有勁兒的,但好在忍住了,冷哼了一聲,扶著雞師公,特意擠了她一下才走。
女店主在身后咯咯嬌笑,揚聲叫了她:“哎!你可要回來啊~~”
╭(╯^╰)╮,她當(dāng)然會回來,長珩還在這呢。
送了雞師公去長史府,姚惜這才從喜君和櫻桃口中得知,原來蘇無名這個洛州長史是公主封的斜封官,并無朝廷調(diào)令。
但長珩的司馬卻是太子任命的。
景云二年二月丁丑,令皇太子監(jiān)國,唐朝21位皇帝,有17位實行過這一制度,此時國力強盛,監(jiān)國太子尚有任命官員之權(quán),后期國力衰微,太子監(jiān)國便淪為爭權(quán)奪利的工具了。
也就是說,即便是臨時調(diào)令,長珩這個司馬之位也是有效的。
但看州里這個情況,是必然不會給他們準(zhǔn)備住處了。
另外,太子遲遲不愿離開洛陽,是因得知公主也種了人面花之毒,他在督促長珩配合蘇無名查清此案,救他姑姑性命。
雖然知道他是裝的,她們說了也白說,但態(tài)度總得擺出來,尤其是姚惜,姚崇當(dāng)初就是因為建議太子攆公主出長安,遷居?xùn)|都,這才被貶的,是以兩人都十分“真心”的委婉表示,公主若出事,則是太子之幸事。
果不其然,太子一番真情流露,言說不能看著姑姑受害云云一堆廢話,姚惜和長珩也是配合的說點兒什么太子雅量,仁義,重情,心懷社稷之類的夸贊之詞。
之后再說了什么,就得等長珩學(xué)給她了,反正她是出來了,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