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明腦中的雷達似乎發(fā)動了,拉著時影走到一邊單獨說話去了。
而原地的朱顏則湊到了雪鷺跟前:“你方才說雪鶯的委屈不是因為你,那是因為誰???”
雪鷺這種事,你為何不直接問她本人呢?
朱顏雪鶯性子軟,膽子還小,我也怕她哭嘛。
雪鷺我不知道。
朱顏你是她姐姐,怎么會不知道呢?
雪鷺我是庶女,她是嫡女,我們又不住在一起,況且我自身都難保了,哪還有精力顧及旁人。
朱顏啊~~?你在白王府生活的不好嗎?
雪鷺都氣笑了:“剛才你不是還說,沒少受正妃折磨嗎?有母妃護著尚且要受折磨,你覺得我一個孤女,會怎么樣?”
朱顏歪了歪頭,她真的不明白:“可是折磨我的是正妃,難道……雪鶯的娘親對你不好?!”
雪鷺……
雪鷺你是不是以為,一個人的家里只有女人,沒有男人?
朱顏恍然大悟:“你是說白王?!怎么會?他不是你父親嗎 ???!我知道了,是你和雪鶯的哥哥,對不對?!”
雪鷺擺了擺手不想說話了,心累的很。
朱顏還不死心:“不是你哥哥嗎?那是誰?”
雪鷺好了,你知道又能如何,個人有個人的緣與劫,幫得了一時,幫不了一世,終歸還是要靠自己的。
朱顏這回倒是不執(zhí)著了,可她實在是閑不下來的性子,看了看那邊不知在說什么悄悄話的重明和小神官,高聲喊話征求意見:“大人,我來為你點燃長明草吧?”
若說方才還不確定,可得知朱顏丹書所記生辰為假之后,便已經(jīng)可以確認,她就是時影的命劫之人了,重明正在極力勸說時影快些下手,可時影剛做下決定,又豈會這么快就反悔,自然不應(yīng)。
正在此時,朱顏這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,齊齊看了過去,不等回答,就見朱顏施了法,自言自語道:“其實,上次用術(shù)法點燃祭奠之火,已是五年前了呢!”
命劫之女,在他被萬人唾罵,假死之際,做了一件事,時影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,是以此刻,當意識到這可能就是答案時,免不了有些急切和激動。
時影五年前?你所祭何人?
朱顏瞟了一眼雪鷺,猶豫了一下,搖了搖頭,她不能說。
這一舉動太過明顯,雪鷺眼珠一動就已經(jīng)猜到了她說的大約是誰。
眉心微動,便說:“五年前,你又是因我而閉口不言,想必你說的是我那表哥時影殿下吧。”
朱顏眨巴了兩下眼睛,驚奇的看著雪鷺,她似乎才認識到眾人口中對雪鷺的評價,美貌聰慧一說并不是空穴來風(fēng)。
她也不笨,有些小聰明,很快就聯(lián)想到,如果雪鷺當真有如此心智,那么從前那些目的淺顯的行為便顯露出了幾分怪異來。
當然,具體怎么樣,她也想不明白,只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誤會她很多。
時影也看向雪鷺,他心中是非常在意這個和自己命運十分相像的表妹,便是此刻急切的想知道朱顏當初做了什么,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時影你如今還稱他為殿下,恐怕不合禮制,我聽聞他因罪見棄,遭世人唾罵,已然不是空桑人人稱頌的世子殿下了。
白雪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:“別說整個空桑,整個云荒,便是只嘉蘭皇城也有上萬人,你憑什么說表……殿下他遭世人唾罵?!”
你說不讓叫她就不叫?她偏要叫!
朱顏就是,你不是方外之人嗎?怎么能出口詆毀世子殿下?!
雪鷺指著朱顏:“看!誰是世人,我不是世人嗎?她不是世人嗎?殿下他生來不凡,天之驕子,氣度學(xué)識以及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,是非對錯本在人心而非在那一紙詔令。”
朱顏興奮的只拍手:“說得好!雪鷺姐姐!你也相信世子殿下是冤枉的是不是?”
這么多年,終于有了跟她一樣看法的人,朱顏也顧不上和小神官大人說話了,激動的想要安利她當年和殿下的故事,恨不得人人都知道殿下是個多么好的人。
朱顏當年若不是為了救我,殿下也不會得罪秋水娘娘,能為了我這個剛見面的小女孩兒主持公道,鼓勵我學(xué)習(xí)術(shù)法,又怎么會是別人口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