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顏可是……你不能因為沒了母親,就欺負雪鶯啊,雪鶯明明是那么好的人,她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沒說過你的壞話!
所以她就是因為這個,才那么討厭雪鷺的。
從前懶得理她,加上也不想得罪赤王獨女惹來父親的責罵,如今誰還管那個爹怎么想?
雪鷺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,我從來就不曾欺負過雪鶯,她的委屈也都不是因為我。
朱顏自然不可能相信:“你胡說,就說這次,你又為何要當眾表演舞蹈,讓大家選你做望星使?!明明只有白家嫡女才能做望星使的,你就是什么都想搶雪鶯的,還收買了眾人為你搖旗吶喊。”
雪鷺轉過頭去,不想看她:“我解釋過了,你不聽,我也不想再多言。不過還是要多謝你這么看得起我?!?/p>
時影在一邊聽著,倒是明白了幾分,想必是那白王吩咐的吧,至于眾人為其搖旗吶喊,那只能是因為說她確實做的很好了,便是白王親自來,也不可能收買所有人。
她們二人明明只差一歲,可朱顏卻這么天真,由此可見她從小到大都被保護的很好。
朱顏哈!你就是心虛了對不對?雪鶯那……
雪鷺也覺得自己簡直是昏了頭了,她為什么要跟朱顏說這些呢?
費多少口舌她都無法明白,也無法理解:“好了,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,讓逝者安息吧。”
朱顏臉一紅,她一上頭就忘了這是什么地方,吐了吐舌頭,不好意思的道歉:“抱歉啊小神官大人,我就是為我的朋友雪鶯不平。”
時影無礙,朱顏郡主小小年紀,性子難免天真些。
聞言朱顏睜大了眼睛:“你是在說我不懂事嗎?所以你也認為雪鷺是對的?”
時影不想在這討論是非對錯,更不想將這世間險惡講給一個沒長大的孩子,于是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:“走吧……”
朱顏哼!不行!不能就這么算了,我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!
朱顏你們都不知道,父王的正妃無所出,終日視我為肉中刺,掌中釘,每日的所思所念便是如何除掉我,為了護我,母妃什么樣的屈辱都承受過。
本是氣憤之言,可說到這里也想到了小時候的委屈,眼中含淚,哽咽了起來,越發(fā)說的動情。
朱顏有一次正逢我生辰,天有異象,竟下起了大雪,從未見過雪的我又驚又喜,便偷偷的堆了一個雪人,可是正妃卻污指我要做小人害她,母妃就跪在正妃面前,一口一口地將雪人都吞下了,事后母妃還大病了一場。
朱顏我也受過屈辱,也曾發(fā)誓要為她報仇,滿心怨念,可是母妃卻急火攻心,暈倒前對我說了一句話,我永遠都記得,這才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個性子。
朱顏她對我說,顏兒,我如此地護著你,不是希望你偷生于人世,而是要你堂堂正正地活下去。
朱顏若是你因一時之氣耽誤了自己,扭曲了心性,才是讓母親最難過的,也是那些欺負你的人最想要看到的。
朱顏正是因為母妃的教誨,我才沒有變得憤世嫉俗,健康快樂的生活了下來,而那位正妃,因為終日盤算嫉妒,在我九歲那一年便一病不起。
朱顏所以雪鷺姐姐,小神官大人,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幸經歷,就去欺負更弱的人,你也不該和雪鶯爭搶。
說了這么一長串,白雪鷺聽了甚至覺得好笑。
雪鷺你說的對,人確實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不幸就去欺負旁人,可你似乎聽不懂我的話,我再說一遍,也是最后一遍,信或不信都隨你,我從未欺負過雪鶯。
雪鷺還有,聽你所說,你自己本就是庶女出身,做了赤王獨女之后卻又反過來鄙薄庶女出身的我,難道你覺得這就是對的?
雪鷺如果你認為庶女就不應該努力,不應該變得優(yōu)秀,不應該主動爭取,就應該唯唯諾諾事事都低人一頭,那我對你無話可說。
朱顏看她三番兩次說的這么信誓旦旦,當下也有了點動搖,訥訥的:“那……我回去問問雪鶯,還有,我之前不是鄙薄你的出身,只是太生氣了找的借口而已?!?/p>
白雪鷺緩了神色,沖著眾人點了點頭:“那我們走……”
“等等!老夫也有一事不解”,重明連忙攔住眾人,問向朱顏:“你生辰時乃鳴蟬月,正值盛夏,哪兒來的雪人呢?”
朱顏你怎么知道我是何時出生的?
重明說漏嘴了,微微有點尷尬,但很快就找好了借口:“啊……我去藏書閣的時候,看過這個祭祀大典的貴女丹書。啊呵呵這個不重要,你回答我的問題?!?/p>
朱顏好吧,我確實是冬月至寒那天出生的,兩歲才被接入府內,只是父王擔心正妃覺得至陰之日出聲的人不詳,便對外說我是鳴蟬月出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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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話:
朱顏好像整部劇都是這樣的性子,任性,頑劣,莽撞,不計后果,但同時也善良,聰明,熱心腸,還知錯就改。
至于那些大道理,從小就沒人教她,她也不懂,只能說是父母的教育有問題吧,后面也能看出來這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