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語間,每一句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珠玉,輕輕落在彼此心上;笑聲則清脆悅耳,宛如銀鈴般回蕩在室內(nèi),營(yíng)造出一片溫馨愉悅的氛圍。
玄一的眼眸中漾著溫柔的光芒,當(dāng)他看向染熙時(shí),那份熾熱仿佛能穿透一切,卻又被他巧妙地藏匿于輕松詼諧的言談之中。心中的喜悅?cè)缤鋵毎惚痪o緊鎖住,不輕易示人。
唯有在兩人的目光偶然交匯之際,才會(huì)有一絲難以捕捉的眷戀悄然流露。不知不覺間,暮色已悄然浸染了天際。染熙起身準(zhǔn)備離去,玄一將她送到門口,正欲囑咐幾句,卻見她突然僵立不動(dòng)。
順著她的視線回望,只見屋內(nèi)的雅室中,白玦背負(fù)雙手而立,周身彌漫著難以言喻的低壓氛圍。他的面容仿佛被厚重的烏云遮蔽,陰沉得似乎能滴下水來。
緊鎖的眉頭和緊閉的雙唇,無不透露出他內(nèi)心深處的憤怒與壓抑。那股愁緒如同無形的巨網(wǎng),緊緊包裹住他的身軀,使得整個(gè)空間的溫度驟降,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,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(gè)寒顫。
白玦“你剛才去了何處?”
染熙.小:臉不紅,心不跳的撒謊“我剛才,我剛才去找天啟了呀!怎么了?”
白玦本就冷峻的面龐,此刻仿若凝霜,聽聞那話,渾身氣息瞬間冷冽如冰窖中吹出的寒風(fēng)。他眉峰一挑,眼瞳中怒火灼灼,恰似燃燒的業(yè)火,手中那枚稀世夜明珠,圓潤(rùn)光潔,幽藍(lán)暗光流轉(zhuǎn)。
本是價(jià)值連城、引得世人競(jìng)相追逐的珍寶,此刻卻淪為泄憤之物。只見他手臂猛地一揚(yáng),肌肉緊繃,帶著十足的勁道,夜明珠裹挾著他的憤懣,“砰”的一聲,狠狠砸向地面。
那聲響仿若驚雷,在這空間炸響,珠子瞬間四分五裂,碎屑飛濺,幽光碎成點(diǎn)點(diǎn)殘芒。染熙在旁,驚得花容失色,雙眼圓睜,瞳孔急劇收縮,唇瓣不受控地微微顫抖,臉上血色盡失。
剎那間,她本能地緊閉雙唇,牙齒輕咬下唇,身子往后縮了縮,胸脯劇烈起伏,卻強(qiáng)忍著不敢大口喘氣,周遭空氣仿若都被凍住,只剩一片死寂。良久,死寂被染熙輕微的吞咽聲打破,她咽了咽唾沫。
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,雙手不自覺交握在身前,指節(jié)都因用力而泛白,身子依舊緊繃,試探又小心地,用那輕如蚊蠅的聲音,徐徐開口,每吐一字,都似用盡全身力氣,生怕再觸怒眼前盛怒的白玦。
染熙.?。?img src='//piccn.ihuaben.com/pic/chapter/202401/1321/1705152008142-rgmlx3ebxK_1116-1625.png?x-oss-process=image/resize,w_640' />“白玦...你這是怎么了?為什么這么生氣???”
白玦“說實(shí)話,你到底去哪里了?”
染熙.?。骸拔椅遥胰フ姨靻⒘搜?!不信你去問天啟,對(duì),你可以去問天啟,他”
白玦胸膛劇烈起伏,恰似風(fēng)暴中的怒海,洶涌難平,那滿腔的怒焰在胸臆間瘋狂翻涌、肆意灼燒。他劍眉倒豎,眉梢處似要戳破蒼穹,眼眸中怒火滔滔,仿若能噴射出實(shí)質(zhì)的烈焰,將周遭一切焚毀。
“這丫頭”三字,從牙縫中擠出,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恨,往昔記憶里那個(gè)單純模樣與眼前行徑碰撞,更添惱怒?;叵霃那?,她青澀稚嫩,眼眸澄澈似山間清泉,何時(shí)竟似脫胎換骨。
在暗中悄然蛻變,修煉得這般狡黠刁鉆?竟有膽子、有能耐,將那層層偽裝精心織就,對(duì)他施展起瞞天過海的欺騙手段。這可不是孩童玩笑般的小謊,輕描淡寫就能揭過,此事涉及根本、關(guān)乎信任。
如同在他珍視之地埋下暗雷,一朝引爆,性質(zhì)嚴(yán)重到無可饒恕。恰似休眠火山被狠狠撬動(dòng)根基,積蓄已久的巖漿裹挾著滾滾熱浪、伴著震耳欲聾的轟鳴,毫無征兆地沖霄而起。
白玦內(nèi)心的憤怒瞬間磅礴噴發(fā),周身氣壓驟降,空氣似都被怒火扭曲,寒冽威壓鋪天蓋地,似要讓那說謊之人在這滔天怒意下,無所遁形、顫栗求饒。
白玦“天啟今天下午,去了炙陽的混沌殿,恰巧我去太初殿找了天啟,你根本沒有去找天啟,事到如今,你還不說實(shí)話!是非要我罰你三道天雷嗎?”
染熙.?。骸拔摇保ㄎ译y道說我去了九幽見了玄一嗎?這怎么說???白玦一定會(huì)生氣的,我該怎么辦?。浚?/p>
白玦依舊陰沉著一張臉“說實(shí)話,你到底去哪兒了?這夜明珠只有一處有,你還不說實(shí)話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