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染熙仍在遲疑不定,白玦不由再度出言催促。深知無法再隱瞞下去,染熙只得將心中所藏,一五一十地向白玦道來。
染熙.小:“我去了九幽”
白玦背負雙手,靜靜地站立于大殿中央。殿內(nèi)的燭光微弱而搖曳,斑駁的光影在他那張冷峻的臉上跳躍,映照出他內(nèi)心深處難以平息的波瀾。
自染熙悄然離去的那一刻起,無數(shù)細微的線索便在他心中交織成網(wǎng)。以白玦之聰慧,又豈能不知曉染熙的目的地?然而,這份明了并未帶來絲毫釋然。
反而令他眉頭緊鎖,眼中寒意更甚,仿佛連周圍空氣都被這股凜冽的氣息凍結(jié),凝固成一片冰冷的寂靜?!芭椤钡囊宦暰揄?,白玦猛然抬手,重重地拍在那堅實的木桌上。
桌上的杯盞隨之震顫,茶水四濺,仿佛是他內(nèi)心的怒火終于沖破了理智的堤壩。他身形一動,迅速掠至染熙面前,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壓迫而來。他的目光如閃電般銳利,直直地穿透她的心臟,聲音冷冽如冰,字字錐心。
白玦“我早就告誡過你,這三界無論你去哪里玩都可以,但就是不能去九幽,你答應(yīng)過我的,你的承諾呢?”
白玦的胸膛起伏不定,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。他對她的魯莽感到憤怒,對她的任性深感痛恨,更對她不顧個人安危、置大局于不顧的行為感到無比憤慨。
她這般所為,仿佛是在用冰冷的刀刃,一刀刀割裂他滿溢的深情與苦心經(jīng)營的計劃。面對此情此景,他又如何能抑制住心中的怒火,不言辭激烈地責(zé)備她呢?
染熙.小:“白玦,我是去了九幽,也見到了玄一,但是玄一他根本沒有害過我,他其實是一個好人,根本不是”
染熙正說著話呢,就被白玦給硬生生地打斷了。
白玦周身的氣場已然降至冰點“夠了!玄一是何人,我比你清楚,你不過1000歲的娃娃,怎能識別善惡?”
白玦“你既已撒謊,又是為了玄一,以后,就歸回你的君圣殿吧!離開本尊的長淵殿,從今開始,你與本尊無關(guān)”
染熙原本滿懷著期待,凝視著白玦。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傾慕與信賴的光芒,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。嘴角那抹淺笑猶未消散,如同春日枝頭即將綻放的嬌花,充滿了無盡的生機與爛漫。
隨著白玦的聲音響起,每一個字眼仿佛化作了刺骨的寒風(fēng),夾帶著冰冷的霜雪,直接穿透了她堅固的心防。起初,她還微仰著頭,聚精會神地聆聽著,企圖從那熟悉的聲音中尋覓到一絲昔日的溫暖。
然而,他的每一個字,卻如同沉重的鐵錘,無情地敲擊在她的心上,令她痛徹心扉。漸漸地,染熙臉上的笑容凝固,唇瓣輕顫,眼眸中的光芒仿佛被厚重的烏云遮掩,迅速暗淡下去。
她又怎能聽不懂呢?白玦言語間的責(zé)備、失望,甚至那股決絕之意,宛如一張無形的巨網(wǎng),將她牢牢束縛,令她動彈不得。那是她心中最珍貴的白玦,是她日日夜夜思念、全心全意牽掛的人。
曾經(jīng),他的每一個動作、每一抹笑容,都能輕輕觸動她的心弦,讓她歡笑,讓她憂慮。然而現(xiàn)在,眼前的他,雖熟悉卻如此陌生,渾身散發(fā)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。
他的眉峰緊鎖如山巒,眼中燃燒著憤怒與疏離,仿佛冰冷的刀刃,將往昔的溫柔與親密割裂得支離破碎。染熙只覺心如墜深淵,冰冷刺骨的寒氣自腳底直沖頭頂。
心中滿是“他不要我了”這般令人戰(zhàn)栗的念頭。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衣角,指節(jié)因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,身體輕輕顫抖,仿佛一只被遺棄在荒野。
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動物,在絕望中驚慌失措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晶瑩剔透,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滑落,唯恐這一滴淚珠的落下,便是對那最糟糕結(jié)局的確認。
染熙.小:淚水就要奪眶而出,不可置信的說道“你要趕我走...”(白玦他...不要我了)
白玦背過身去“紅日,把她給我請出去”緊握雙拳
場中氣氛凝重如鐵,仿佛一根緊繃至極、隨時可能斷裂的弓弦,眾人都屏息凝神,不敢發(fā)出一絲聲響,目光在白玦與染熙之間來回穿梭,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