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交談之際,何老師帶著華季雅和何慕夏來到校長辦公室。
何老師敲敲門:“張校長?!?/p>
“嗯,進來吧。”
張校長知道昨天何慕夏的事,一見到華季雅就不斷道歉。
“不好意思,昨天何慕夏在學校的事我很抱歉。”
“?。繘]有,是我們沒有跟全班同學說明,錯在我們?!比A季雅抱歉地說。
反正都是因為自己,道歉又沒有用。
很快,何朔也來了。
“張校長,非常抱歉,昨天給你添麻煩了?!?/p>
何老師見狀不對,忙開口,
“慕夏家長,其實我們今天也是想聊聊慕夏之后的事情?!?/p>
什么事情?何慕夏心中泛起疑惑。
“一個月后我們舉行分班,想問問你們,何慕夏是去藝術班還是文化班?”何老師接著說。
“呃,老師,”何朔說,“我們是想讓慕夏去藝術班的……”
“那慕夏呢?”何老師轉頭問何慕夏,“你想去嗎?”
我都無所謂。
但何慕夏點點頭,告訴何老師她的答案。
“啊,這樣,”何老師和張校長面露遺憾,“慕夏她,文化成績是很好的……”
“啊哈哈,”何朔笑著,“不過她……喜歡畫畫?!?/p>
他們聊的熱火朝天,何慕夏獨自看向窗外。
現(xiàn)在這個時候學生都去上課,操場上空無一人。是不是好久都沒上穆老師的課了?何慕夏想。
穆溪燁,何慕夏的私人美術教師。當時華季雅和何朔陪著何慕夏看畫展,隨口說的幾句就被在一旁的穆溪燁聽見,覺得這孩子藝術細胞不錯,當場認識何慕夏并說服父母讓孩子去她私人的畫室。
這次,穆溪燁給何慕夏報了個繪畫比賽,比較高端,只是截稿時期快到了,而何慕夏那幅畫卻還沒畫完。
今天回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幅畫畫完。何慕夏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。
“慕,慕夏。”華季雅叫她。
何慕夏轉過頭,看著她。
“你,那你以后就去藝術班啊?!?/p>
“嗯?!?/p>
這個對何慕夏來說是好事……
“不過我們還商量了一下,你以后每周抽兩到三天都來文化班,聽一下課,”何老師又說,“到時候我們老師會給你補課的?!?/p>
……嘖,算了吧。
何慕夏不敢拒絕,只得默不作聲。
“那,何老師,慕夏就今天不去上課了,讓她休息一下?!焙嗡沸α诵Α?/p>
“行,等她明天來我給她補補課?!?/p>
“太好了,謝謝謝謝?!焙嗡犯屑さ卣f。
“沒事?!?/p>
“來慕夏,和老師再見?!比A季雅對何慕夏招招手。
何慕夏看了看何老師和張校長,低頭小聲地說謝謝。
出了校長室,何慕夏渾身都變得輕松起來了。
回家的路上,何慕夏猶豫要不要和爸媽說一下畫畫課的事情。
但她不敢開口,想了想,還是打字在手機上。
何慕夏:今天我想上畫畫課。
拍了拍華季雅的肩膀,何慕夏把手機遞給她。
華季雅看了之后,情緒有些激動,忙說“好好好,得會我聯(lián)系老師?!?/p>
何朔在紅綠燈停下,問了華季雅一句,也知道今天何慕夏想上畫畫課。
“那我們回到家就吃飯,你再睡個午覺就上課啊?!?/p>
何慕夏想了想,應了一聲。
一回到家,爸媽一個收拾畫室,一個去做飯。
而何慕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認真畫著她之前畫的竹林。
畫面上,一節(jié)節(jié)翠綠的竹子在夕陽的渲染下金光燦燦,片片竹葉也映上的橘紅色,泥土地上的石頭如金子一般閃閃發(fā)光。
點上高光,這幅畫就完成了。
何慕夏把它小心地放好,等老師來給她看看。
“慕夏,吃飯了。”華季雅輕輕敲著門。
“很快?!焙文较男那楹芎茫亓巳A季雅一句。
“嗯好,”華季雅愣了一下,繼續(xù)說,“有桃子,我們給你留啊?!?/p>
何慕夏正在調整畫面整體,隨口“嗯”了聲。
但這幾句差點讓華季雅流淚。
她本以為何慕夏這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中,接觸到陽光也會被它的熱烈燙傷。
所以她也不敢乞求太多,這樣就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