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這場因緣際會竟會發(fā)生在后輩身上。
仿佛一場跨越多年的相遇終于有了結(jié)局。
周因喜不自勝,輕刮了下小姑娘的鼻頭。
許久未見了,崔慈。
是時候拜訪一下她了,不知道多年過去了她是否有變化。
想來是有的,字里行間多少能看出一些。
想當年,為了見彼此,崔慈特意讓小黑給她送來信。
不過當時云為是回老家接妻子的,所以崔慈夫妻二人當時只能短暫的在江州渡口停留。
周因趕來渡口時,只來得及與她交談幾句,她就隨云為進京上任了。
“周姨?!痹埔饫死芤虻娜箶[,“你等會要送阿意回家嗎?”
周因牽住她的另一只手,“當然要。”
近來上京出現(xiàn)一伙專門擄掠孩童的賊人。
她怎么可能讓云意自己回家,看著云意小小年紀就初展風華的小臉,哪怕有侍從,她也不放心。
“周姨你真是人美心善,跟燕尋說的一樣?!?/p>
周因玩味地看向阿尋,“真的呀?”
燕尋臉紅地轉(zhuǎn)向一旁。
云意語氣認真,可愛地要命,“他天天夸周姨,沒一句重復的?!?/p>
燕尋被心儀的小姑娘揭短,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。
陽光西斜,透在不遠處的燕尋和云意身上。
暖黃色的光照在身上讓人格外舒服。
何度一大早被皇帝召去當苦力了,畢竟兒子休息,他就得抵上。
昨夜宣政殿內(nèi)。
“陛下,臣駁回?!焙味瘸糁樥f道,“臣已經(jīng)辭官了,陛下還是另找人代行國事吧?”
皇帝也不在意他的態(tài)度,苦口婆心道,“朕就中意你,你是想跑也不行。更何況只是暫當幾年的攝政王而已,待阿尋行完冠禮,隨便你去哪。”
早上送別何度時,別提他有多不樂意了,不過讓周因為此多喝了三碗粥。
皇帝退位當了太上皇,明面上是說和眾妃搬去行宮去住,實際上皇帝已經(jīng)帶著皇后跑了。
天下這么大,誰知道他們現(xiàn)在在哪個犄角旮旯里。
何度現(xiàn)在一臉的怨念,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兒子更加看不順眼了。
龍椅上的燕尋對著老父親挑眉,有本事上來打我?。?/p>
何度被他身后的云為死死拉住,示意何度冷靜點,給燕尋穿小鞋的機會有很多,不急于一時。
是的,云為和多年死對頭何度冰釋前嫌了,只因為有了共同的“敵人”燕尋。
前些天,云府大堂內(nèi)。
云為死死盯著燕尋拉著女兒的手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云為為了拆散燕尋和云意,那是費盡了心思,“陛下,你還年幼,不急著找皇后。若是真想要,可以選秀挑幾個妃子進宮陪你?!?/p>
燕尋一臉嫌棄,“先生怎可這么說!意兒聽到了該有多難過?!?/p>
云為瘋狂輸出,“臭不要臉的,意兒才不會為你難過。”
燕尋哭唧唧地跑去找意兒告狀,導致后來云為對兩人的婚事遲遲不松口。
后來的燕尋后悔極了,算了算,得少抱意兒多少年。
云為又在女兒面前瘋狂給燕尋上眼藥,“意兒,進了宮門深似海。別看陛下現(xiàn)在非你不可,過幾年,他許是會變了主意。到時候,后宮佳麗三千,你得為他哀神到什么時候時候去?聽爹的啊!不要他?!?/p>
云意好笑道,“爹,我才十歲,婚姻大事什么的,還離得遠呢!不用急?!?/p>
云為仔細一想也對,就算陛下對他女兒心懷不軌,但只要他不松口,誰也別想在意兒十八歲之前娶她。
總之,這九五之尊也配不上他的寶貝閨女。
說回現(xiàn)在,何度在云為的拉扯下恢復了理智。
推開云為,整理好朝服,繼續(xù)站在位置上想娘子。
今天該給娘子帶些什么東西回去呢?
城南的茯苓糕還是城東的餛飩?
算了,都買回去。
九年后,最高興的莫過于何度,他終于解脫了。
這一年,燕尋接手所有的政務,開始執(zhí)政。
燕尋這個皇帝確實有能耐,在他執(zhí)政期間,外敵不敢來犯,內(nèi)寇懼其手段。
何度現(xiàn)在每天要做的事,就是帶著周因去各地游玩,隨便把沿途的民情傳遞回上京。
在這期間,二人回了趟江州的樹人書院。
如今的山長早已不是周成,是周成曾經(jīng)的學生。
這位山長沒有什么心眼,但勝在治學嚴謹,便被選拔為新山長。
但這已經(jīng)是四年前的事。
看著書院后山的墓碑,周圍干凈,想來是經(jīng)常有學子來次掃墓。
周圍收拾的干干凈凈,沒有半根雜草。
周因和何度為祖父上了一炷香,將常嬤嬤的墓也安排在旁邊。
二人在宮外玩的忘了孤零零在宮力批奏折的燕尋。
何度:“總覺得忘了什么?”
周因:“不重要?!?/p>
此刻宣政殿的燕尋接連打了兩個噴嚏。
可把陪他的云意心疼壞了,“阿尋,你是不是得風寒了?”
說著用手去摸他的腦袋,又摸了摸自己的。
挺燙的,臉都燒紅了,真是個可憐孩子。
燕尋趁機牽住云意的手放在臉上剮蹭,“我無事,你陪著我就好?!?/p>
云意看著他心滿意足的模樣,有點好笑,“我又不是神藥,生病了該找太醫(yī)來診治?!?/p>
“今晚能不能不出宮?”燕尋把云意拉進懷里,坐在他的腿上。
燕尋摩挲著云意柔軟的小腰,目光炙熱,眼神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把云意給吃了。
云意也不扭捏,大方的賞了燕尋幾個吻。
燕尋掐著云意的腰,眼尾泛紅,忍耐著身體的情動,把頭抵在她的肩上,“你嫁我好不好?”
云意順了順他的后背,“得你過了我父親那關(guān)再說?!?/p>
燕尋委屈了,直接把腦袋埋進云意發(fā)育飽滿的胸口,“你及笄后,我每年都去提親,可老丈人不樂意,我總不能直接下旨逼他。”
老丈人就是故意的,明明意兒快有雙十年華了,也不肯松口把女兒嫁給他。
他決定了,這次意兒的生辰,老丈人再不答應他,他就直接下旨給自己和意兒賜婚。
任云意怎么哄他,燕尋都不肯抬頭。
意兒好香?。∶髅魃砩嫌玫氖峭懔献龅尿?qū)蟲香包,怎么就是跟他的不一樣呢?
這次過后,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接意兒進宮,這次必須親個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