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慎避開評判皇甫儀，“何為心上人？自是普天之大，自識君，側(cè)為之君。

世上女娘再多，也不及她一人。”

樓垚純純撿漏，“幾位兄長說的都對，就像我傾慕少商，做事情前定會先考慮她的感受的?！?/p>

程少商回望樓垚，兩人相視一笑。

皇甫儀陷入了深深的惆悵中，在靈昭幾人輪番或明或暗的諷言諷語下，皇甫儀已想明白了他的過錯。

無關(guān)孤女。

從一開始，根本，都是他的錯。

皇甫儀于心中長長吁了一口氣，他悔不當初，悲傷難抑，但他還是分出了一點心神關(guān)心起在場局勢。他是過來人，別以為他不知道，這一個個的，包括那個顧及他顏面的學(xué)生 —— 袁慎，剛剛都在拿他當筏子，踩著他向女娘道明心意呢！

靈昭看向文子端幾人，提議道，“樓上風景不錯，一同上去看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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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少商頻頻望著樓上，她心里像被撓了般，好奇難耐得緊。樓垚將剝好的一盤松子仁擺到了程少商的面前，“少商，你師姐聰慧過人，貌美無雙，是世間少有的不凡女娘，她心中有數(shù)的。”

“阿垚，你不懂，”程少商癟了癟嘴，“昭昭那般尊貴，要我說，他們一個都配不上?！?/p>

正在往樓下走的文子端幾人：……

程少商也沒料到她被當場抓包了，但她毫不畏懼，當著他們的面，她也敢說出這話。

文子端幾人未計較，他們還陷在剛剛靈昭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中。

靈昭直白地拋出了兩個選擇：要么斷；要么一起處處？

四人初聽到時，也稍有震驚。他們問她，為何不能只選一個人？

靈昭的回答直接讓他們沉默了。

靈昭說，其一，她對他們都有喜歡，分不出深淺輕重，若讓她選一人她選不出；其二，她選一個人，其他人就不會爭？不會搶？不會奪了嗎？

四人無言以對。

靈昭繼續(xù)直言，情出自愿，若接受她的觀念，那她不再疏離，一起處處；若日后他們其中有人喜歡上了旁人，想結(jié)束與她的關(guān)系，也無礙。

不過是 —— 斷的徹底，覆水不收。

靈昭對情愛從不執(zhí)著，世上風景很多，若有人相伴，她珍之重之；若無人相伴，她一個人經(jīng)歷世間種種，亦是樂趣。

她先養(yǎng)的，是她自己；先愛的，也是自己。

“昭昭，談好了？”

程少商略過神色不霽的四人，勾上了靈昭的胳膊。

靈昭神色輕松，“說清了?！?/p>

“天色不早，雨也停了，我們就先回去了?！?/p>

靈昭三人該驅(qū)軺車的驅(qū)軺車，該策馬的策馬，繼續(xù)趕回驊縣?；矢x摸了摸胡須，他察覺到文子端四人神色不對，但他一個老失意人也幫不了什么忙，便不再多待，坐車離開了。

文子端幾人坐在望湖樓內(nèi)，相顧無言。

靈昭給了期限，在她回都城前，給她一個結(jié)果；若沒有，她默認他們選擇了前者。

但四個人一個都未主動離開，其實已給出了他們的決定，他們選擇了后者。

樓犇開口，打破了長久的寂靜，“她能讓我們選，已經(jīng)夠好了。”

其他三人看向樓犇，莫名想起了程少商的話，身份尊貴，他們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，他們覺得他們好像抓住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