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竹韻笑吟吟的看了看朝她奔來的谷小星,又回過頭想看看應(yīng)該還沒走遠的身影。
找不到
踮起腳尖又找了找。
腿長就走這么快,太了不起了。
她不禁吐槽,轉(zhuǎn)過頭又向谷小星招了招手,看著眼前體育差到跑兩百都會哇哇喊累的娃,忍不住嘲笑她:“怎么跑這么快啊,我可不請吃飯”
谷小星還沒緩過來,喘著氣激動的告訴她比賽結(jié)果:“贏了……文……文宇清……帶……帶咱們班……贏了……”
祝竹韻嗤笑,讓她緩口氣再說話。
太陽火辣辣的,風(fēng)也悶悶的吹,吹不出一絲冬季風(fēng)般清爽,樹蔭都遮不住的夏季的炎熱。
剛打完球的熱血少年們都集在小賣部買雪糕解熱。
文宇清拿了兩罐可樂,把左邊那只手上的那罐大幅度的上下狂搖,而后才悠哉悠哉的往小賣部旁那棵樹蔭下走去。
恒南高中的小賣部就站在籃球場旁邊,方便學(xué)生累了渴了買水。小賣部旁有幾棵高而密的楊樹,而最角落的那棵,此時集滿了人。
一群人坐的躺的在樹蔭下,還有些許人舉著手給自己扇風(fēng)。
果然是夏天
文宇清忍不住感嘆,把左手的冰可樂給了唐正誠,也蹲下身坐在他旁邊的樹根下,自己先行扯開了可樂罐的拉環(huán),仰頭喝了一大口。
樹葉被暖風(fēng)吹得沙沙響,還沒到秋天一直也會乘風(fēng)飄落。文宇清心中的喜悅被班賽的冠軍填的滿滿的,暖風(fēng)都清爽了不少。
文宇清正準備在抒情,“噗”的一聲,他被從側(cè)面偷襲的可樂噴了一臉,馬上大罵一聲,“真靠了,你怎么不上老子當了!”
唐正誠把手肘搭在蔣穆肩上,狂笑一頓:“就你哈哈哈哈哈哈,想搞本少,再做兩百年的鬼夢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文宇清無語地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,又被周遭的人嘲笑了一通“清哥,你衣服都臟完了?!?/p>
確實是,白凈的球衣被棕色的可樂臟的這里一塊那里一塊的。
文宇清嫌棄地扯了扯衣服的領(lǐng)子:“誰有紙巾啊”他有胡亂地甩了甩頭,“我的頭發(fā)也濕了一大片,正誠你害人不淺啊?!?/p>
蔣穆也笑了:“正誠你忘了宇清有潔癖,清哥你也別甩了,自造孽不可活?!彼覟?zāi)樂禍地往唐正誠腦袋后面躲,文宇清甩的可樂全到了唐正誠臉上。
恒南一中的球服都是沒有口袋的,這里清一色都是剛打完比賽的高三生,不用想也知道沒有人會帶紙巾那種東西,文宇清干脆坐回地上,頭枕在樹上仰望起天空。
看他這個樣子便有人調(diào)笑:“清哥傷感了。”
“閉嘴”
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耍起嘴皮子
“清哥你不去換身衣服?!?/p>
“急個球?!?/p>
一個頭從樹后探過來“那你這身球衣還要不要了”
蔣穆笑吟吟地看了看他:“宇清大概會直接扔了吧”
文宇清輕笑出聲,懶懶地把平落在地上的左腳搭到右腳上去:“丟就丟了,再買一套就好了?!?/p>
“……”
高三是大人們眼中最緊張的年齡段,是高中競爭的最后沖刺,該是在教室,平著書爭分奪秒復(fù)習(xí)的。而此刻卻剛拿下班級球賽的冠軍,成群在小賣部后的樹蔭下乘著涼,喝著冰飲,吃著雪糕。
文宇清卻覺得很值
贏了最后一場班賽。
尖子班這些學(xué)生,在前兩年的班賽都是排在倒數(shù),因為這個經(jīng)常被四班的體育生嘲笑,挑釁,甚至約戰(zhàn)。但尖子生們也沒有理這些人,不以為意。
但文宇清可不是什么善茬,真就依著對方再次上面挑釁的意,和對方打了一架,最后不僅賠了錢,還當著全校的面念那份蔣穆幫他寫的那份正經(jīng)檢討。
即便這樣他也覺得沒什么所謂,反正他是打爽了,在臺上念著檢討都笑得出來。
這次的班賽本來是要推掉的,但在文宇清極力保證不會打球打到一半變成打架下,他被允許打球賽去了。
他帶著一班贏了一群口舌之快的菜狗,文宇清別提有多爽。
衣服臟就臟了,那也挺值。
一群人就這么坐在樹下談笑著戰(zhàn)果,嘈雜的笑聲里混進一聲聲奇怪的敲擊聲。
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