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宗的人追出天啟城沒多久,就被百里東君給甩開了,雖然那一手刀劍術(shù)他只跟在南宮春水身邊學(xué)了個三成左右,但也是夠用了。
一想到這會子云哥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和心愛的姑娘遠(yuǎn)走高飛了,他就不禁得意的彎起唇角,這絕對是他能得意的吹上三年的戰(zhàn)績。
就在高興之時,身后傳來一陣凌厲的掌風(fēng),他敏銳躲開,反手就是以劍身抵擋。
他本以為是影宗的人不死心又追了上來,可方才只接了一招,他就認(rèn)出來了,連忙收起了長劍。
“師父?你怎么會在這兒?”他又驚又喜,對師父行了個禮,“師父,您回來了!”
南宮春水落于他面前,神色中是贊賞,“不錯啊你,有了實戰(zhàn)的經(jīng)驗,長進(jìn)不少?!?/p>
百里東君:“還得是師父教的好,不過師父怎么會在這里,您知道我去天啟城了?”
“你在天啟城鬧的轟轟烈烈,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難?!蹦蠈m春水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,用了幾分內(nèi)力拍了拍。
百里東君齜牙咧嘴的跟他求饒,“師父,你手好重啊。”
“此番你搶親鬧的驚天動地,你師父不僅一點沒怪你,反而還在幫你善后。小東君啊,你也是有福氣的,這么好的師父被你遇上了?!?/p>
紀(jì)云舒的聲音傳了過來,百里東君循聲看去,她正靠在一棵粗壯大樹的樹干上,視線相遇時,她揮手打了招呼。
“師娘,我還想著找到你好好道謝呢。”百里東君欣喜說道,“我的福氣何止是有一個這么好的師父,還有您啊師娘,在天啟城遇到影宗的時候,還好是有師娘來救我們?!?/p>
南宮春水:“你啊,做事的時候憑著少年意氣和沖動就去做了,也不想想后果?!?/p>
“我想了啊,師父,我蒙面的,沒人知道我是誰。”百里東君說的一臉認(rèn)真且單純,紀(jì)云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你的那柄不染塵可比你的臉好認(rèn)多了,蒙面有什么用?!?/p>
南宮春水:“我離開天啟城的時候,托陳儒給鎮(zhèn)西侯府送了封信,你呢且放心回去,不會有事的?!?/p>
“師父你這突然間這么貼心,我還有點不習(xí)慣了,這可不是你的風(fēng)格啊師父?!卑倮飽|君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臉上的笑容凝滯住了,“難道說……是今天嗎?”
他不敢相信,小心翼翼的詢問求證,眼圈驀地泛紅了,“師父,你要走了嗎?”
紀(jì)云舒沉默了,這個時候該他們師徒好好道別。
南宮春水也有些內(nèi)心百感交集,他本以為做人行事不用拖泥帶水,來去如風(fēng),瀟灑自由。
可是當(dāng)一個人心里有了牽掛,有了放不下的感情,就不可能干凈利落的抽身離開。
南宮春水在這世上活了一百八十多年,看著身邊的故交好友一個個的離開人世,以為早就看淡了生離死別。
如今再次遇到分離的情形,竟還是沒法做到心如止水。
他做出云淡風(fēng)輕的瀟灑,“我們也……就此別過吧?!?/p>
百里東君不肯相信,“師父,什么意思,您真的要走了?”
“我原本覺得這人生在世,不必拖泥帶水的,這最后一面見不見的,差別也不太大?!彼L長出了口氣,讓自己的情緒平復(fù)鎮(zhèn)定,“可既然我都在這了,那還是見上一面吧?!?/p>
百里東君如鯁在喉,有很多很多話想說,話到嘴邊,卻只是含淚喊了一句,“師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