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們倆依依惜別,紀云舒莫名的有一種覺著自己像個壞人的既視感,好像梁山伯與祝英臺,羅密歐和朱麗葉,自己是那個強行把他們分卡的人。
這種感覺太奇怪了。
她從樹上跳了下來,對百里東君說道,“好吧,你如果心里難過的話,其實你可以怪我,因為是我來把你師父帶走的。”
百里東君搖了搖頭,“這不怪師娘,你帶師父成仙,這是好事,怎么能說怪您的話?!?/p>
“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,我也是會去找你的,所以啊,你就別想著往自己身上攬責(zé)任了?!蹦蠈m春水說著牽住了她的手,語氣溫柔親昵,“有些事情呢,冥冥中早有注定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總會回到命定的軌跡上?!?/p>
“或許,就是因為如此吧……”紀云舒想起那張屬于他的命簿,上面沒有提到未來之事,好像未來的一切都是不可預(yù)測的。
可現(xiàn)在想來,不是因為無法預(yù)測,而是他的命途早就和仙人有所聯(lián)系。
早在百年前,相遇的那一天起,他的命簿就已經(jīng)發(fā)生改變了。
百里東君已經(jīng)調(diào)整好了情緒和心情,鄭重且認真的給師父拜了一禮,南宮春水沒攔著。
這是他的心意,要收,也好讓他沒有什么遺憾。
最后,南宮春水在臨別之際給他留了四個字,‘憑心而動?!?/p>
這也是他作為李長生的時候,給學(xué)堂弟子上的第一課,人生在世,凡此種種,當憑心而動。
說完,他瀟灑拂袖離去,飄逸如仙,不過是轉(zhuǎn)瞬之間,兩人就一起消失在了百里東君面前。
看著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,其實……
根本就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帥氣灑脫!
凡人過登仙閣是要脫胎換骨的,這一關(guān)紀云舒沒辦法和他一起走,只能在外面等。
出來的時候,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紀云舒扶著撐住了他的半邊身子,他直嘆氣,“也沒人告訴我,成仙還得走這一關(guān),這和走鬼門關(guān)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一樣一樣,之前也沒人和我說成仙了還有業(yè)績考核,不過現(xiàn)在好了,有你在呢,萬事大吉。”紀云舒笑瞇瞇地扶著他往司命殿去了。
這剛到一個新地方,自然是要拜山頭,那南宮春水能拜誰,肯定是司命殿了。
紀云舒:“司命殿清閑,也沒什么事情做,我那里也很清閑,以后就能……能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眼前飛來的一封書信給打斷, 伸手接過,上面是師父的字跡。
“走了?她居然走了??”紀云舒的顫顫發(fā)抖,幾乎不敢信這是看到了什么,“不是,她怎么敢把司命殿留給我,自己跑了的??!”
“為什么信上還有我的名字?”南宮春水在信上的內(nèi)容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的名字,又仔細的看了看,“司命殿……你和我兩個人守著?”
紀云舒頓時滿臉憤恨,“我知道師父自由散漫的隨性而為,沒想到這么隨意,說走就走了。”
南宮春水:“所以,這里的事情……她是打算讓我跟你一起做?”
“不是你跟我,是我……你得花上好一段時間修習(xí)仙法,然后才能做這里的事情。”想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,只有她做整理,修補命簿,瞬間感覺人生無望了。
南宮春水則是在想,原來這九重天也很像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