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城,柳月小院中,蕭若風(fēng)在這里和柳月商量明日學(xué)堂拜師禮的事情。
這些繁文縟節(jié)的規(guī)矩,李先生從來不過問,他總說自己怕麻煩,其實就是躲懶罷了。
學(xué)堂大部分的事務(wù),都是由蕭若風(fēng)打點的,要不怎么會有個小先生的稱號。
天啟城的人說,學(xué)堂小先生可是比李先生更值得信任的人。
紀云舒從外面一路跑進院子里,像陣風(fēng)似的在柳月身邊停下,坐下后接過蕭若風(fēng)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,這才說道,“小師兄,暗河的人已經(jīng)撤了,你這邊的人也該撤了,兩撥人這么僵持不下的,多累啊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暗河的人撤了?”蕭若風(fēng)好奇的多問了一句,“我都還沒有收到那邊的情報,你就已經(jīng)先知道了?!?/p>
“因為是蘇暮雨說的,他會離開啊,這家伙雖然話少,但是絕不會說空話?!奔o云舒說的沒覺著有什么問題,可聽的人就不淡定了。
蕭若風(fēng)和柳月對視了一眼,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思索和擔心,他問道,“你就這么一個人去見暗河的蘇暮雨了?”
“是啊,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見面了,小師兄你是知道的呀。”紀云舒沒意識到蕭若風(fēng)他們在擔心什么,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感覺蘇暮雨不是一個壞人。
柳月:“小師妹,我知道你心地善良,但是暗河的人不可輕信,以后絕對不能單獨去見了。”
紀云舒:“如果是暗河的其他人我當然不會去,他們說什么我都不會信,但我覺得蘇暮雨跟他們不一樣。不過我也知道,師兄們是擔心我的安全,你們放心,我做事心里有分寸的?!?/p>
蕭若風(fēng):“你要是心里有分寸,就不會讓我們這么擔心了,早知道會讓你變得像現(xiàn)在這樣天不怕地不怕,當初就不該答應(yīng)讓你一個人出去闖蕩,心都大了。”
紀云舒:“師父說了,姑娘家年輕的時候就應(yīng)該到處走走看看,見得多了,懂得多了,才不會被人騙。”
“說到被人騙,你還不是被百里東君那個小子給拿捏了?!痹诹碌男睦镞@件事是過不去了,找到機會就會說,“明天他就會正式的行拜師禮了,你打算什么時候?qū)熜謧冏鲆粋€交代?”
“其實,我也不是很清楚?!闭f到這個紀云舒自己心里也很沒底,輕聲嘆氣,“不是我不跟你們做交代,是我還沒有……一個很真實的感受,我想我是喜歡他,但是又好像也沒有到非常非常喜歡的程度?!?/p>
“對我來說,他就像是一個合適的人,在合適的時間出現(xiàn)了。我跟他相處自然愉快,卻也沒有太過讓我心動或者是印象深刻。書上說的那些矢志不渝,情深不悔,我好像都沒有。”
紀云舒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很認真的在想,“但是如果你現(xiàn)在跟我說讓我跟他分開,我肯定也是不舍得,或許只是還沒到愛那一層吧?!?/p>
“其實不必想這么多,你現(xiàn)在跟他在一起會讓你感到高興,就足夠了?!笔捜麸L(fēng)未經(jīng)情愛風(fēng)月,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給她很好的建議,但他知道一點。
兩情相悅必定是讓彼此都會感到開心的事情,只要這一點有了,就不必太過細究,哪怕是過了幾年,這份喜歡漸漸的淡了,不想再跟對方在一起了,那就分開。
感情嘛,合則來,不合則散,一切順其自然,不必強求。
紀云舒認真聽著,覺得他的話非常有道理,那些糾結(jié)的猶豫似乎都沒那么重要了。
只是…
她想了下,“我這樣是不是很渣?”
“渣?”柳月沒明白這個字的意思,“怎么用到這個字了,什么意思?”
紀云舒:“就是不負責(zé)任的意思,那小公子看著一片真心,我要是抱著這個態(tài)度,是不是有點兒對不起他?”
“他敢這么想?你能喜歡他,就是他的福氣了,怎么還敢有要求!”在柳月這里,他小師妹配得上最好的,就算對方是鎮(zhèn)西侯府的小公子又如何。
蕭若風(fēng):“你要這么想,你能對他有所回應(yīng),已經(jīng)是他三生有幸了,他不該再有任何的要求,人要學(xué)會知足?!?/p>
這些話聽的紀云舒越來越慌,越來越膨脹,馬上就有一種成頂流女明星的感覺了。事實證明,好聽話是真好聽,她被哄的眉開眼笑,“我算是明白配得感他,師兄啊,你們還真是把情緒價值給我拉滿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