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舒刷臉弄來了一壺秋露白,原本是打算留著自己送的,但司空長風為了這酒還打了一架,也不好讓人家空手而回。
她就直接把酒壺塞到了司空長風懷里,“這個你先拿著,明日拜師禮結(jié)束,我把人帶來跟你見面。”
“可這是你買的,就這么給我......”司空長風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著酒壺,一邊想去掏銀子出來,紀云舒又給摁住了,“要是給我錢的話,可就見外了,你呢就安心在這兒住著,要是有人再來找你麻煩,就讓小二到學堂找我?!?/p>
司空長風:“我給你添麻煩了,剛才我打了一架,你已經(jīng)為我出了賠償?shù)腻X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啊,我去找百里東君要就好,鎮(zhèn)西侯府的小公子可不差這點兒錢?!彼f著為了避免司空長風繼續(xù)說更見外的話來,索性打算先走,“我得回學堂去了,那你先好好休息,吃喝不用愁,有百里小公子買單!”
以百里東君的性子,朋友可比錢銀要重百倍,他絕不會有什么不高興的。
紀云舒接過小二遞來的酒壺,是這雕樓小筑里其他品種的酒,雖比不上秋露白, 但品相也不差。
而另一邊,百里東君和雷夢殺在院子里已經(jīng)喝過一輪了,從白天喝到了晚上,一個東倒西歪,一個雖然眼神迷離,但還有幾分理智。瞧見紀云舒回來,他甚至還能傻呵呵的笑著,伸手過去要拉她的手。
“云舒,你看雷二非要和我拼酒,結(jié)果他不行,已經(jīng)倒下了?!彼f著得意的指向了那邊趴在桌子上睡過去的人,這是真喝大了。
紀云舒:“明天就要學堂拜師了,你怎么敢喝醉的,心真大啊?!?/p>
“這不怪我,是雷二不服,非要和我拼?!彼袷侨鰦傻奈?,“我都說了,他肯定喝不過我,但他不信,非要拼一把才肯死心,那我只能是滿足他的心愿了。”
紀云舒:“好了,你現(xiàn)在一身酒氣可以離我遠一點了,我回去了,你們倆抱在一起相互溫暖吧。”
平日里是個溫潤如玉的華貴小公子,這會子滿身酒氣,讓人兩眼一黑。
紀云舒只想跑。
東君的手被她就這么甩開了,委屈的低眉搭眼,“云舒,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?”
“……我可以喜歡你,前提是你不會這么一身酒氣的靠近我。”她訕訕的笑著,尷尬又不失禮貌,“你這……喝多了就去睡吧,我也該走了,不然被師兄知道這么晚了我還跟你在一起,他又要來抓人了?!?/p>
“云舒,云舒~”
“百里東君!你喊什么!”
這一嗓子把雷夢殺給嗷醒了,他晃悠悠的站起來,一把將百里東君給薅了回來。
“別跑啊,繼續(xù)喝!”
“喝就喝,我還怕你不成!”
“來,繼續(xù)!”
“干!”
紀云舒聽著身后那吵吵嚷嚷的醉話,無奈搖頭走了,想著出于謹慎,明天還是來叫他們起床的好。要是靠著他們倆自覺,一定水靈靈的直接睡過頭,錯過了學堂拜師禮,師父能直接把他給丟出天啟城。
第二天上午,蕭若風等人都換上了學堂的白衣,站在內(nèi)院里一字排開,甚至還留了一個空位給顧劍門,掛著一幅他的畫像。
雷夢殺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揉著腦袋,苦惱的皺著臉,“我這好像被人打了一頓,渾身都疼,腦袋最疼。”
紀云舒嗤笑了聲,“誰讓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的酒,不能喝就不要喝,還跟百里東君拼酒量,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?!?/p>
洛軒:“原來你們昨天晚上喝酒去了啊,怎么也沒跟我說,大家一起啊。”
蕭若風:“喝酒有的是機會,我在雕樓小筑已經(jīng)備好宴席了,今晚咱們在那兒給東君辦個歡迎儀式?!?/p>
柳月:“誒,喝酒可以,但咱們可說好了,誰都不許告訴師父?!?/p>
“這還用說!”雷夢殺眼睛瞪大了,“是有多想不開,才會把師父請到喝酒的局上,我是真的怕了。”
蕭若風:“放心吧,只要你不說,師父是絕對不會知道的?!?/p>
紀云舒則是看了眼那放在門上的水盆,總覺得有點不合適,“這招會不會太幼稚了,咱們是不是得換個更狠點兒的?”
在門上放水盆,好讓開門的人毫無防備的被淋一身的水,這種招數(shù)是上學時候用的。
不過在這兒,她行拜師禮的時候,也體驗過一回這樣的陷阱,當然,沒整到她。
聽說,在她之前的那幾位師兄,無一幸免。
都是天之驕子,人中龍鳳,竟是連這么幼稚的招數(shù)都沒躲過。
可紀云舒覺得,百里東君一定不會中這招。
柳月:“那就等等看吧,我也期待這位小師弟會帶來怎樣的見面禮,以什么樣的姿態(tài)出場?!?/p>
那邊,百里東君一步步從外院走進內(nèi)院,聽了一句又一句的迎接,總算是站在了學堂內(nèi)院的門前。
推開那扇門,他就會是天下第一的學堂李先生弟子。
他長長出了口氣,整理了身上的衣服,邁步上前,輕輕推開,然后利落的躲閃到一旁。
屋子里的人個個伸長了脖子,滿臉期待的在等,可只見到水盆撲了個空,一盆水撒在了地上,盆子也跟著摔了下來。
柳月不敢相信,“他居然真的躲過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