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聲音不斷的在引導著,挑起她心里的恨,四周的景象快速的變換著,好像是在隱隱暗示著時光快速流逝。從神界換到大荒,天雷滾滾,最后落入了大荒的黑暗禁地,就再也沒有變化。
卓翼宸明白了,這代表她在大荒禁地被囚,永無自由之日。
“是他們對不起你,這天道從來都是不公平的,你還想要繼續(xù)忍受嗎?”
紀云舒喃喃自語,“我........”
那個聲音像是一把無形的枷鎖 ,越來越緊,像是幾乎要將紀云舒死死綁到不能呼吸方才罷休。
她的腦子越來越亂,幾乎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,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(wěn),還好身邊有卓翼宸扶著她給她依靠才不至于倒下。
“云舒,不要聽那個人說話,他在騙你!”卓翼宸一手抱著她,另一只手拿著的云光劍劍柄發(fā)著藍白的光。
這附近有妖。
云光劍可誅妖破邪,破所有魑魅幻象,那背后之人不敢露面,只能躲躲藏藏的以聲音為誘,必定邪氣不正。
卓翼宸心下一動,按照趙遠舟教他的心法,以意念控制云光劍,瞬間,劍光大亮,利刃出鞘,一劍揮出,霧氣消散,幻象立破。
四周昏暗的景象消失了,兩人眼前的視線漸漸清晰,這才發(fā)現他們是站在一個街道上,道路兩邊擺著攤子,但是不見賣東西的人。
紀云舒也清醒了過來,發(fā)現四周空蕩蕩的,“卓翼宸,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?”
“我想應該還是在幻境里,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?!弊恳礤返氖诌€扶著她,“你怎么樣,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?”
她搖搖頭,“剛才還真的就被唬住了,還好有你在我身邊,卓翼宸,謝謝你?!?/p>
說話時,她也沒有松開卓翼宸的手,反而下意識的抓的更緊了。
她真的不確定,如果那個聲音再出現,自己還能否抵擋得住。
數萬年幽禁的恨意,早已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圍,就像一堆澆上了油的易燃物,只要一點火星子,就會立刻火勢連綿,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卓翼宸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,指節(jié)發(fā)白,她在緊張,害怕,不安。
瞬間,心里涌起無數針扎一般的憐惜酸楚,“沒事,還有我在這呢,我陪在你身邊,不管發(fā)生什么,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。”
“卓翼宸,我是真的害怕?!庇芯К摰臏I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。
她微微閉著眼睛,平復著情緒,活了數萬年,竟然有一天她要承認自己害怕了。
卓翼宸:“害怕是人之常情,沒有人要求你應該是什么樣子。害怕就說,生氣就發(fā)火,難過就哭出來,這些都是正常的情緒流露,不要藏在心里。你又不是人偶,怎么可能會沒有任何的情緒,是人都會害怕?!?/p>
他的手溫柔的抹去了臉上的淚痕,“云舒,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?”
她搖搖頭,“沒事,剛才就是一時......沒控制好。”
說著像是想找什么東西,找尋無果,她摸了摸臉,理順了額前碎發(fā)。
卓翼宸看出她的意思,半開玩笑,“放心,妝沒花,還是一樣的漂亮?!?/p>
紀云舒也跟著笑了起來,“我還以為你不懂姑娘家的心思,原來,人不可貌相?!?/p>
“沒有太懂,只是留心觀察了,所以能看懂?!弊恳礤氛f著,“我們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,不著急走,你的臉色不太好?!?/p>
“沒事,這兒可不是個能久留的好地方,還是盡快找到辦法出去吧 。”紀云舒強撐著打起精神,和卓翼宸牽在一起的手沒有放開。
這條街道寂靜的可怕,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在,街面上的攤子擺著一些小東西,可不見有攤主售賣。
一個攤子上擺著很多木制的人偶,形狀各異,人偶穿著衣服,畫著人臉。
紀云舒拿起了一只看了看,這時,原本沒有別人在的街道走出了一個五官俊美,雍容雅致的男子。
他看起來彬彬有禮,禮貌打了招呼,“姑娘,買人偶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