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(shù)學(xué)老師捏著粉筆,在黑板上輕輕敲擊,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安靜的教室里。何傾心低著頭,手里的橡皮一點點來回摩擦著草稿紙上的墨漬,仿佛想要將那片深色徹底抹去。
冬日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切在她手背上,將鉛筆投下的陰影拉成細長的劍。
劉蕊西這次周測最高分是狐瑞瑞同學(xué),100分。
教室后排傳來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。
穿灰色連帽衛(wèi)衣的男生慢悠悠起身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將試卷捏出細微褶皺,袖口滑落時露出的腕骨上,纏著根褪色的紅繩。
劉蕊西何傾心,99.5。
數(shù)學(xué)老師話音未落,何傾心已經(jīng)攥緊了鉛筆。
筆尖在草稿紙上戳出密密麻麻的針孔,像場無聲的雪崩。
狐瑞瑞經(jīng)過她課桌時,衛(wèi)衣帶子掃過堆在桌角的《福爾摩斯探案集》。
狐瑞瑞聽說某人因為單位被扣分?
他聲音輕得像雪粒落在窗臺。
狐瑞瑞真可惜,差0.5分就能摸到我的影子了。
何傾心突然伸手拽住他衛(wèi)衣下擺。紅色毛線在指縫間摩擦出細碎靜電,空氣里飄起若有若無的雪松香。
何傾心下次我會踩著你的影子過去。
她仰起臉笑出兩顆虎牙。
何傾心狐貍尾巴藏好了?
放學(xué)鈴聲撕裂暮色時,雪又紛紛揚揚落下來。
何傾心把圍巾扯到鼻尖,卻在教學(xué)樓拐角撞見倚墻而立的少年。
藏青色制服外套隨意搭在肩頭,袖口別著枚銀質(zhì)袖扣,折射的光斑在他下頜跳躍。
何傾心孫社?
她故意拖長尾音。
何傾心又迷路了?這次社長需要本神探親自護送?
孫伯寅將牛皮紙信封輕拍在她額頭。
火漆印烙著繁復(fù)的"凡決"字樣,在暮色里泛著暗紅。
孫伯寅周六上午九點,辦公大樓。
何傾心那個鐵盒子似的建筑?
何傾心想起那座灰白色小樓。
外墻毫無窗戶,冷硬筆直,宛如一座被冰霜永久封存的巨獸,沉默而威壓。然而,在檐角之處,一尊青銅鶴卻打破了這份沉重的靜謐。它振翅欲飛,姿態(tài)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瞬便會沖破束縛,直上云霄。這是孫伯寅執(zhí)意裝上的裝飾品,他的執(zhí)念與審美,盡在這無聲的對比之中流露無遺。
簡直是地震!
何傾心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好,就是單純想犯一下賤。
孫伯寅監(jiān)控是安生集團特制的。
孫伯寅轉(zhuǎn)身時制服下擺揚起銳利的弧度。
孫伯寅比你臥室床頭藏的夜視望遠鏡先進二十個版本。
何傾心跳起來去揪他后衣領(lǐng),卻只抓到冰涼的空氣。
雪地上,兩串腳印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延伸開去,仿佛訴說著離別與未知。遠處辦公大樓頂端的信號燈緩緩明滅,那微弱卻堅定的光芒,在這寂靜的雪夜里,宛如一雙蟄伏已久的獸瞳,默默注視著世間的一切,透出一絲難以名狀的冷意與警覺。
何傾心嘚瑟什么嘚瑟!12歲185很高嗎?等明年我12歲的時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