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六點,天色昏暗,窗外下著小雨。
在鬧鈴響起的下一刻就被一只蒼白的手打斷。
左傾青嘖……
左傾青睡眠淺,一旦被打斷就很難再睡著,索性便拿起手機查看那幾個半夜興致仍然高漲的家伙在群里發(fā)的信息
凌晨一點
常維喂喂喂,大家刷到那個新聞了嗎,聽說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新型病毒唉
秦鳶啊,我知道,但聽說好像傳染性不強,好像是通過血液傳播吧
楚暮云我靠,我看見視頻了?。?!他媽的被傳染了就想狂犬病一樣啊我靠,還他媽的到處咬人?。?!你知道半夜我躲在被子里看完是什么感受嗎啊啊啊啊
祁秋我也……我的小心臟啊……不知道是說我運氣好呢還是不好呢,看到視頻了但我就看了一半,我恨??!
韓舒退煩死,快點末日吧,我才不想上這個????狗屁學(xué)!
……
她已經(jīng)能想象到那幾個家伙在課上哈欠連天高頻率“磕頭”的樣子了。
簡單洗漱了一番,準備好雨衣和一些用品,她就騎上了自己的小電驢朝著自己就讀的高中開去。
常維哈——
左傾青一進教室門,某人的哈欠聲就在不算安靜的教室中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。
左傾青的朋友不多,但都是可以說是摯友的一群人。
上學(xué)時或許看不出來,畢竟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,基本上課間就是補覺和作業(yè),但一旦放學(xué)或放假,沒有必要的事情,他們一行人總是雷打不動的聚在一起。
畢竟幾個人的父母都是同一所科研院的人員,從出生起就被安排在一起生活,熟悉到每一個人都在模仿自己中獲得了倒數(shù)第一名。
可以說,他們之間的了解程度比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都要高。
他們八人并沒有被分的太遠,比較幸運的是一行人中的四人包括她在內(nèi)都在十三班,另外四人在隔壁班級。
左傾青的前桌是常維,秦鳶就坐在隔了她一個行道的左手邊,楚暮云則是她后桌的同桌。
令她意外的是,平時班里多數(shù)人都是卡著鈴聲甚至遲到的,但是今天在這個為時還尚早的時刻,竟然已經(jīng)有了將近一半的人,盡管他們并沒有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。
秦鳶青青!你刷到了那個視頻嗎?!
左傾青半支撐半推拒的把常維的腦袋遠離自己的課桌,一面又轉(zhuǎn)向秦鳶并誠實的搖了搖頭。
瞬間,秦鳶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。
左傾青不禁打了個寒顫,她看著秦鳶咧開的嘴角,心里默默開始計算還有幾分鐘開始早讀。
秦鳶我跟你說哦!
秦鳶網(wǎng)上現(xiàn)在都傳瘋了!那個在M國發(fā)現(xiàn)的病毒,被傳染后跟狂犬病有點像,還無意識的到處咬人!通過血液傳播來著吧,聽說一開始是頭鹿闖進了人家里并且咬人,病毒就從這傳播開了!
左傾青聽著秦鳶滔滔不絕地講著,感覺撐著的手有點酸又換了只手然后繼續(xù)聽,她不是個多話的人,偶爾在秦鳶一句話結(jié)尾停頓的時候插上兩句。
話癆的常維或許是因為昨晚太過興奮,正處于青春期的孩子幾乎都對這種刺激的信息感興趣,看他在自己手上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,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人肉枕頭。
少年的面龐在少年與青年之間過度,面容已然有了分明的輪廓,卻依舊帶了幾分稚氣。
健康的小麥膚色上,眼下留著淡淡的青黑,一看就知道這幾天沒少熬夜。
秦鳶現(xiàn)在好像成了一大熱點誒,大家都在討論這個呢。
左傾青仔細聽了聽。
同學(xué)甲……是啊…恐怖啊…聽起來……
同學(xué)乙…刺激……不用上學(xué)……
同學(xué)乙…喪尸……病毒…
左傾青摸了摸鼻子,她并不太關(guān)注這些,信息一般都是從她的朋友們或者他人的談?wù)撝蝎@得。
她性子淡漠,少有的情緒波動都花在了她的朋友們身上,對于其他的事物,她都興致缺缺,但受其余幾人的影響,各種各樣的興趣和能力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學(xué)了些。
楚暮云你們來這么早啊?
最后一個人也到了。
楚暮云一眼便看到了腦袋枕在左輕青手心的常維,笑容不變,快步走了過去并親切的給了常維一個大腦瓜,像拍西瓜一樣,一場清脆。
楚暮云滿意地拍了拍手,點頭稱贊。
楚暮云嗯,好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