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伏景光輕輕扶起癱倒在地的外守一,外守一的眼神中滿是絕望。
藤原千鶴子站在一旁,微微撅了撅嘴。
藤原千鶴子(阿景還是太心軟了啊…)
她的眼眸在眼眶中輕輕流轉,仿佛正權衡著什么。就在這時,一一道靈光突然閃過,為她的眼底添上了一抹狡黠的神采。
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,似笑非笑,帶著幾分俏皮。
她輕垂下眼簾,手腕若有若無地抬起,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腕間的表盤。
藤原千鶴子(距離警車到達還有十幾分鐘,這段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…)
她突然輕笑出聲,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打破了沉默,讓周圍的五個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,有些疑惑的看著她。
藤原千鶴子沒什么啦。
她擺了擺手,故作輕松地說著,眼睛卻狡黠地眨了眨。
緊接著,她踮起腳尖,湊近諸伏景光的耳邊。
藤原千鶴子我去跟我爸爸通個電話哦。
諸伏景光好。
諸伏景光溫柔地撫過她的發(fā)絲,眼中滿是寵溺。
藤原千鶴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,蹦跳著走到不遠處,從褲兜里取出手機撥通了號碼。
看著蹦蹦跳跳離去的藤原千鶴子,降谷零若有所思。
降谷零(安室透)她這是要去做什么?
諸伏景光給藤原叔叔打電話。
降谷零(安室透)哦?
降谷零意味深長地挑眉,故意打趣。
降谷零(安室透)你說,她會不會讓藤原叔叔插手這件事?
諸伏景光zero…
諸伏景光無奈地瞥了他一眼。
萩原研二等等,藤原叔叔是千鶴子的父親嗎?
諸伏景光嗯,沒錯。
伊達航那句插手是什么意思啊?
降谷零(安室透)因為千鶴子的父親,可是警察廳的警視監(jiān)啊。
降谷零慢條斯理地解釋著,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深意。
萩原研二警視監(jiān)!
萩原研二驚嘆出聲。
萩原研二這已經是全霓虹,最高的職位之一了吧!
松田陣平離全霓虹最高的職位,也就只差一步之遙了嘛。
松田陣平也露出驚訝之色,目光轉向正打電話的藤原千鶴子背影。
松田陣平(千鶴子這家伙的背景,還真是強悍啊。)
——
藤原銀司坐在客廳里,聽著電話那頭女兒略帶撒嬌的聲音,眉頭微微一挑。
藤原銀司嗯?移交長野?
藤原千鶴子對呀爸爸,你最好了,幫幫我嘛~
藤原千鶴子的聲音透著撒嬌般的俏皮,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。
她輕輕抿著嘴唇,盡管藤原銀司看不見,卻能從語氣中感受到她的堅持。
藤原銀司寶貝…
藤原銀司聽著女兒軟糯的聲音,輕嘆一聲,搖了搖頭,嘴角勾起一抹寵溺又無奈的弧度。
藤原銀司即使將外守一移交長野警方,結果也不會改變。
藤原銀司按照現行法律,這種案件最多只能判處終身監(jiān)禁,無法判處死刑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。
藤原千鶴子這個我知道。
藤原千鶴子的聲音很低沉,但語氣中卻有著難以掩蓋的認真。
藤原千鶴子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!我就是想讓他的余生帶著愧疚!我就是想讓他用一輩子去贖罪!
藤原銀司千鶴子…
藤原銀司一時語塞,他從來沒有見到過,自己的女兒如此執(zhí)著的一面。
藤原千鶴子他的女兒,是因為闌尾炎發(fā)作而未能及時救治,所以才去世的,這和諸伏叔叔無關…
藤原千鶴子諸伏叔叔不過是盡了一個老師應盡的責任,可他們一家人,卻因此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難…
藤原千鶴子爸爸,這不公平!
說到最后,她的聲音漸漸哽咽。
藤原千鶴子阿景小時候的幽閉恐懼癥和失語癥…都是拜他所賜!可是,那個時候的他,也只有七歲!
藤原千鶴子停頓片刻,聲音低沉而壓抑。
藤原千鶴子為什么…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個好心的人?
藤原銀司握緊手中的電話,良久無言。房間里只回蕩著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,仿佛每一秒都在拉扯著他內心的天平。
作為父親,他聽得出女兒話語中的不甘與憤怒;作為警察,他也明白這其中的復雜。
十五年了,確實是時候給諸伏一家一個交代了。
最終,他深深地嘆了口氣,聲音低沉而充滿感慨。
藤原銀司我明白你的感受,寶貝。
藤原銀司好吧,我會把外守一移交給長野警方處理。
電話那頭傳來藤原千鶴子欣喜的聲音。
藤原千鶴子謝謝您,爸爸。
說完,電話便掛斷了。
藤原千鶴子靜靜站在原地,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。她看著遠處的天空,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。
藤原千鶴子(黑暗,終有被光明驅散的一天。)
藤原千鶴子的神色溫柔,卻帶著幾分滄桑,目光緩緩轉向站在警察面前的少年。
此時的他,身姿挺拔,神情自若,仿佛已經徹底告別了那個在陰霾中瑟縮的自己。
藤原千鶴子阿景…
她低聲祝福,聲音幾不可聞。
藤原千鶴子恭喜你,終于等到了這一天??梢詳[脫童年的枷鎖,重新擁抱陽光。
說罷,她微微垂下眼簾,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。這一刻,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遠方——
藤原千鶴子(或許…我也該去面對我的了。有些事情終究要面對,有些人終究要再見。)
她輕輕握緊了手心,指縫間仿佛還殘留著當年的溫度。
——
藤原宅。
藤原瞳夕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從廚房走出,見丈夫正眉頭深鎖地坐在沙發(fā)上,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。
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,在他俊朗的側臉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,卻無法驅散那片憂郁。
藤原瞳夕怎么了?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。
說罷,她溫柔地在他身邊坐下,將咖啡放在了茶幾上,溫熱的咖啡在茶幾上散發(fā)著裊裊香氣。
藤原銀司沒有立刻回答,只是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,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。
良久,他終于抬起頭,目光深邃地看著妻子。
藤原銀司還記得十五年前長野那起命案嗎?
藤原瞳夕微微一怔,思緒瞬間被拉回到那個遙遠的夏天,她輕輕點頭,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。
藤原瞳夕當然記得。
藤原瞳夕當時,千鶴子還沒有失憶,也沒有來到東京,被過繼給我們。
藤原瞳夕我哥哥他們也…
說到一半,她忽然意識到什么,語氣變得關切起來。
藤原瞳夕銀司,你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?
藤原銀司兇手找到了。
藤原銀司的聲音出奇的平靜,卻如一道驚雷在藤原瞳夕心中炸開。
藤原瞳夕找到了?那還不趕快帶人去抓!
藤原瞳夕急切地想要起身,卻被藤原銀司一把按住。他眼中滿是無奈。
藤原銀司瞳夕,先別急,那個人是小景自己抓到的。
聽到這話,藤原瞳夕像是被定住了一般,重新安靜地坐好,心中五味雜陳。
藤原瞳夕小景自己抓到的啊。
藤原瞳夕十五年了,這孩子總是這樣懂事,懂事得讓人心疼。
她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憐惜。
藤原銀司剛才,千鶴子給我來電話了。
藤原瞳夕女兒說什么了?
藤原瞳夕疑惑地追問。
藤原銀司她希望我將這個案子的兇手移交給長野警方,我想,她是想直接交給高明處理。
藤原瞳夕高明…小景的哥哥,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藤原瞳夕再次嘆了口氣。
藤原瞳夕只可惜,他們兄弟倆都太過善良。
藤原瞳夕即使移交給長野警方,怕也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,千鶴子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。
她抬頭看向丈夫,眼神中盡是無奈。
藤原銀司讓他在愧疚與自責中度過余生,比任何懲罰都更令他難受。
藤原銀司語氣平淡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。
藤原銀司每一天,他都會沉浸在深深的自責與愧疚之中,難以自拔。
藤原銀司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,何嘗不是一種折磨。
藤原瞳夕輕輕點頭,微微垂下眼眸,沉默了許久,像是在權衡著什么。
兩人沉默片刻,藤原瞳夕終于率先打破了寂靜。
藤原瞳夕銀司,千鶴子已經二十歲了。當年隱瞞她,是我考慮不周。
藤原瞳夕但看著她和小景的感情日漸深厚,我想…
藤原銀司你想告訴她真相?
藤原銀司溫柔地注視著妻子。
藤原瞳夕點了點頭。
藤原瞳夕現在的千鶴子勇敢、堅毅、善良,我想她應該能夠承受真相帶來沖擊。
藤原瞳夕她長大了,我們應該把選擇的權利,交還給她了。
藤原銀司親昵地摸了摸妻子的頭發(fā)。
藤原銀司我想沒這個必要了。
藤原銀司據我的觀察。千鶴子的記憶,應該正在慢慢恢復。
藤原銀司等她畢業(yè),無論是她還是我們,都該面對這一切了。
藤原瞳夕微微愣了一下,隨即展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,輕輕點了點頭。
藤原瞳夕是啊,我們也該面對了。
藤原瞳夕但是,無論她的選擇是什么,我們永遠都是最愛她的親人。
藤原銀司輕輕吻了吻妻子的額頭,將她摟入懷中,神色溫柔。
藤原銀司沒錯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們都會陪在她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