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，牢房里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，混合著血腥的味道。小燕子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上，紫薇緊挨著她，兩人在寒冷的夜里相互依偎著取暖。小燕子睡得并不安穩(wěn)，夢里全是永琪溫柔的笑臉和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睛。

"起來！起來！"一聲粗暴的呵斥伴隨著靴子踹在腰間的劇痛，小燕子猛地驚醒。她下意識地護住身旁的紫薇，朦朧中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獄卒站在面前，手中的火把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，如同猙獰的鬼魅。

紫薇也被驚醒，她迅速坐起身，將凌亂的發(fā)絲別到耳后，仍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。"這位官爺，有何貴干？"。

獄卒獰笑著，露出一口黃黑相間的牙齒："上頭有令，今日必須從你們嘴里撬出香妃娘娘的下落。"他粗糙的手指指向兩人，"還珠格格…紫薇格格…你們兩個，誰先來？"

小燕子瞬間清醒，她擋在紫薇前面："姑奶奶我不怕你們！有什么沖我來！紫薇身子弱，經(jīng)不起折騰！"

獄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，隨即哈哈大笑："哎呦，這妞挺有種！那就從你開始！"他一把拽住小燕子的胳膊，像拖麻袋一樣將她拖向牢房中央的刑架。紫薇驚呼一聲撲上來，卻被另一個趕來的獄卒攔住。

"小燕子！不要！"紫薇掙扎著，淚水奪眶而出，"官爺，你們審問我！審我！求求你們別傷害她！"

小燕子回頭對紫薇擠出一個笑容："沒事的紫薇，我小燕子皮糙肉厚，不怕這些！"

刑架是一個粗糙的木頭十字架，上面沾滿了深褐色的污漬——那是經(jīng)年累月的血跡。獄卒將小燕子的雙手拉開，用生銹的鐵鏈固定在橫梁兩端。冰冷的金屬勒進她纖細的手腕，很快就在皮膚上留下一圈紅痕。

"最后問一次，香妃被你們藏到哪里去了？"獄卒湊近小燕子，口中噴出的惡臭讓她幾欲作嘔。

"我說了多少遍了，我們不知道！什么香妃臭妃的！我不知道"

獄卒冷笑一聲，“行行行，呀呵還在這打啞謎！”朝旁邊使了個眼色。另一個獄卒捧著一副烏黑的夾棍走上前來。那是由兩根硬木和幾根麻繩組成的刑具，木頭內(nèi)側(cè)布滿細小的尖刺。

"既然嘴硬，那就讓你嘗嘗十指連心的滋味。"獄卒將夾棍套在小燕子右手的手指上，每根手指都被分開固定。

小燕子咬住下唇，眼睛死死盯著那可怕的刑具。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，后背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。紫薇在一旁啜泣著，不斷哀求獄卒停手。

"紫薇，別看！"小燕子喊道，聲音因恐懼而微微發(fā)顫，"閉上眼睛！"

獄卒猛地拉緊麻繩，兩根硬木向中間擠壓。剎那間，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小燕子的指尖直沖腦門。她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，身體劇烈抽搐著，想要掙脫卻只能讓鐵鏈在手腕上勒出更深的傷口。

"啊——！"小燕子的尖叫在牢房中回蕩，她的手指像是被燒紅的鐵夾夾住，每一根骨頭都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
"說！香妃娘娘在哪？"獄卒稍稍松開一些，給小燕子喘息的機會。

小燕子大口喘著氣，汗水順著額頭滾落，與淚水混在一起。她的手指已經(jīng)痛到麻木，指尖不受控制地痙攣著。"狗屁！閻王爺出告示鬼話連篇！我們...真的...什么都不知道..."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。

"繼續(xù)！"獄卒一聲令下，夾棍再次收緊。這一次，小燕子聽到了自己指骨發(fā)出的細微"咔咔"聲，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。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襲來，她的視野開始模糊，眼前閃過無數(shù)金星。

"停手！求求你們停手！"紫薇哭喊著，掙脫束縛撲到小燕子身前，用身體護住她，"你們會殺了她的！要審就審我！"

獄卒一腳將紫薇踢開："滾開！再妨礙公務連你一起打！"

小燕子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紫薇摔在地上，額頭撞出了血。這一景象讓她心中燃起怒火，暫時壓過了疼痛。"不許...傷害...紫薇..."她一字一頓地說，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

"還挺講義氣。"獄卒陰森地笑著，示意手下?lián)Q刑具，"那試試這個。"

這次他們拿來的是一排細長的銀針，在火光下閃著冷冽的寒光。小燕子渾身發(fā)抖，之前皇后給紫薇上過這種酷刑——針扎指甲縫。

獄卒抓起小燕子已經(jīng)腫的像胡蘿卜的右手，將針尖對準她拇指的指甲縫。小燕子閉上眼睛。

"永琪..."她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，仿佛這樣就能汲取力量。

針尖刺入的瞬間，小燕子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。那疼痛比夾棍還要劇烈百倍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骨髓里啃噬。她的身體劇烈掙扎著，鐵鏈深深陷入皮肉，鮮血順著手臂流下。

"求求你們住手！"紫薇聲嘶力竭地哭喊著，跪在地上不斷磕頭，"你們扎我吧！你們扎我吧！只要你們放過小燕子！"

獄卒充耳不聞，又將第二根針扎入小燕子的食指。這一次，小燕子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只能發(fā)出微弱的嗚咽。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，鮮血順著下巴滴落。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，耳邊嗡嗡作響，仿佛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。

獄卒似乎厭倦了這種單方面的折磨，也可能是看出從小燕子這里得不到任何信息。他粗暴地解開鐵鏈，任由小燕子像破布娃娃一樣重重摔在地上。紫薇立刻撲上去，將小燕子抱在懷中，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。

"小燕子...小燕子..."

小燕子虛弱地睜開眼"沒...事...只是...手指...至少受刑的不是你，你還好好的"

紫薇輕輕撫摸著小燕子汗?jié)竦念~頭，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和干裂的嘴唇，內(nèi)心充滿了自責與痛苦，她多希望受刑的是自己。

獄卒們冷眼旁觀了一會，最終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牢房，厚重的木門發(fā)出"哐當"一聲巨響。

小燕子靠在紫薇懷里，閉上眼睛。'永琪...我還能見到你嗎...'這個念頭讓她心如刀絞。但此刻，至少紫薇還在她身邊，她們還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