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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撤離瀾海前夕

看文不能好奇心太重

林皎踩在波浪翻滾的海面上,每一步都踏著薄薄的冰。等他離開,冰片就融入了海面。

  他持劍而立,雙指一并,凌厲的劍氣從冰冷的劍鋒逸散出來,震得他的一襲黑發(fā)在身后飛舞。

  吳怨也凌空微步過來,手里的劍已經(jīng)出鞘。

  “少爺,這條蛟我們不敵?!?/p>

  林皎冷笑,后退一步,果不其然被蛟激起的驚濤駭浪攔住了退路:“不敵也需敵,我沒有退路了?!?/p>

  “吳怨,你可愿留下?”

  吳怨的眼神在海風(fēng)的磋磨中陡然凌厲,“誓死不退!”

  吳悔在洞穴里,見外面的海濺起萬丈波瀾,焦慮不安:“這是怎么了?”

  白曉生起身走到洞口,皺著眉眺望。

  這水勢,不像海上會有的,應(yīng)當(dāng)是遇到了海獸。

  他拿出狼毫筆,踩上去飛出洞穴:“我去一趟?!?/p>

  “白小友!”

  林皎從側(cè)面干擾蛟,吳怨也與蛟正面交手了幾個回合。

  劍刃敲在蛟鱗上,紋絲不動,迸濺出細小的火花,震得人虎口發(fā)麻。

  吳怨和蛟周旋,正不敵時,林皎蹲身猛然一躍,跳至蛟頭,死死拽著蛟須。

  蛟瘋狂扭動身軀試圖把他甩下來,張著血盆大口沖林皎哈出一口腥臭的氣,前端分叉長舌也伸出來要將他卷入口中。林皎身子一擰,踩著它富有彈性的舌頭一跳,拽著蛟須跳到它的鼻子上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把劍刺進蛟的眼睛里。

  銳利的劍氣爆發(fā),一下炸傷了蛟的雙眼。蛟咆哮著甩動身子,把林皎惡狠狠地甩進海里,驚濤駭浪往蛟的周圍拍來。

  “少爺!”吳怨避開海浪。

  林皎從水里冒出頭來,身下是一塊巨大的浮冰,左手的血染紅了一角。幸好他及時松手,沒有讓蛟須徹底劃傷左手。

  他的劍還插在發(fā)狂怒吼的蛟的眼里,吳怨穿過層層大浪把他背起來。

  林皎在他背上吐出一口血,周圍的動蕩讓他們無處可去。

  吳怨也會有耗盡靈力之時,彼時就是他們命絕之時。

  浪花里忽然穿出一道白影,握著紙扇。直奔蛟的面門。林皎一驚,“白曉生!”

  白曉生把紙扇扔到蛟口中,數(shù)道光繩驟然出現(xiàn),纏住蛟,將蛟縛緊在海面。

  白曉生抬手用袖子擦擦鬢角的汗,可惜袖子已經(jīng)被海水拍濕了,怎么擦都是把頭發(fā)蹭濕。他喘了幾口氣,平復(fù)下來:“小生略懂一點靈陣?!?/p>

  陣眼是那把桃花扇,如今在蛟腹中,毀也毀不了,掙也掙不脫,正是下手的好時機。

  白曉生從吳怨手中接過林皎,吳怨就沖上前把劍插入蛟腦。蛟悲鳴一聲,掉入海中,摔起通天大浪。

  吳怨一頭扎進海里,去收拾戰(zhàn)利品去了。

  林皎伏在白曉生身上,渾身僵硬不知道手腳往哪放。他臉上是血,手上也流血,艱難地貼在白曉生背上。

  白曉生給他用了兩個烘衣訣,把他弄干爽了才給自己用:“明公子靈力干涸了?”

  林皎苦笑:“正是如此,連御劍都不能。”

  說著悄悄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,把自己的外袍擦得亂七八糟。

  擦了又強裝無事,談笑自若:“如今,我可是欠了白兄一條命了?!?/p>

  白曉生沒了扇子,手上空空,一時不知道放哪兒,就握住離手最近的香筒把玩,笑語道:“小生也曾欠明公子一條命,如今也算結(jié)清了。”

  林皎回想許久,才記起他什么時候“欠了一條命”,擺擺右手:“那算不得。那刺客本就不是沖你來的,況且那刺客不過一肉體凡胎,白兄再不濟也是一介修士,何況法寶傍身……那桃花扇,應(yīng)當(dāng)是被我們看錯眼的法寶。”

  白曉生啞然失笑:“這倒是……”

  林皎沒等他說完,樂呵呵地帶著笑意說:“算來算去,還是我欠了白兄一條命?!?/p>

  白曉生一陣失笑:“你這什么算法???小生從未聽說過?!?/p>

  那扇子確實是一法器,但算不得厲害,稱不上“法寶”,所以被白曉生信手拿去做了陣眼。白曉生自己不覺得肉疼,林皎卻替他肉疼起來。

  雖說在波瀾外忙活了半天,但是白曉生并沒有放在心上。

  早在魏國相遇時,明驕明明知道門外有危險而他有法寶時,依舊毫不猶豫地沖出來救他時,他就明白,若他有險,明驕亦會如今日救他。

  不問圖謀,潛意識的舉動遠比深思熟慮的揣測結(jié)果更不容置疑。

  吳怨回來時渾身是血,神色倒是高興。三人回到洞穴里,安慰了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吳悔,就把戰(zhàn)利品擺了一地。

  劍修是公認(rèn)的窮,別的修士皆有斂財之道,即便沒有,消耗也不多。但是劍修沒有,且花在劍上的錢財可不少。

  于是吳怨收拾戰(zhàn)利品時,連蛟的骨頭都不剩下。擺出來的盒子瓶子一大堆,讓人無處下腳。

  林皎吞了幾顆丹藥,讓他們先瓜分戰(zhàn)利品,自己給左手上藥包扎。

  包扎完見他們還在等,只能開口:“蛟油給吳怨,蛟膽汁給白兄,吳悔看看什么東西可以入藥,拿去。”

  “白兄若是有想拿的,可以優(yōu)先給白兄?!?/p>

  白曉生的手指微微蜷了蜷。

  蛟膽汁可以用于調(diào)墨。尋常清水滴入一點蛟膽汁,無論多劣質(zhì)的墨條也能輕松化開。

  一般人都不知道這點,只有長期與墨水打交道的人才懂。明驕的言行舉止都似尋常大戶人家,不像是對墨水有了解的。

  如果不是偶然得知,就是特意打聽過。

  林皎確實有了解過這些,剛認(rèn)識白曉生時特意去筆墨紙硯的店鋪咨詢過。

  然而方才只是隨口一說,林皎自己都沒有注意。

  林皎忽然想起什么,扭頭問吳怨:“誒,它的舌頭在哪?我要劈了它!它剛剛要用舌頭卷我,惡心死了?!?/p>

  吳悔把蛟腦、蛟角、蛟血肉、蛟皮、蛟鱗、蛟筋、蛟骨分好類,指著剩下的最后一個盒子說:“應(yīng)當(dāng)是這個?!?/p>

  林皎打開盒子,里面是一條濕漉漉血淋淋,肉粉色的舌頭,尖端分叉,上面的血管一目了然。

  氣勢洶洶的林皎馬上萎了,畢竟太惡心了。

  白曉生忍住笑,指著舌系帶對林皎說:“舌筋是上好的琴弦,若明公子有用,不若留給自己?!?/p>

  說到琴弦,他就想起了紅瑤。書中寫她后來學(xué)琴,是個音修,常常幫寧折天掠陣,在戰(zhàn)場上的作用極強,一手琴中劍也是出神入化。

  一時心軟,就把這條舌頭留下了。

  真是惆悵……本就不該投入什么感情,偏偏他養(yǎng)著養(yǎng)著就當(dāng)真了,現(xiàn)在好了……

  不知道她有沒有因為劇情變化學(xué)別的。

  吳怨拿出一片顏色特殊的鱗片,“少爺,適才我殺它時,從它身上扯下來的?!?/p>

  這片鱗片長在它的胸口上,和它全身黑色鱗片格格不入。吳怨的劍怎么都刺不進去,情急之下把它的鱗片拽了下來。

  失去這片鱗片的蛟慘叫一聲,很快奄奄一息。

  白曉生接過看了一下:“逆鱗,這條蛟興許離成龍只有一步之遙?!?/p>

  可惜命喪絕人灘。

  “這東西用處不大,只有龍的逆鱗才能煉化成法寶,蛟的逆鱗只能做法寶的一個添頭。”白曉生遞給林皎,笑道:“倒是不錯的紀(jì)念品?!?/p>

  林皎收起來,和吳怨吳悔商量今晚吃蛟肉。待傷口差不多,林皎又跑回去修煉了。

  天大地大,修煉最大。

  這次戰(zhàn)斗,林皎也有了不一樣的體會,正好消化一下。

  第二天,吳怨出洞穴練劍,出來就被海崖頂上的人叫住了:“仙師!”

  阿鏡波坐在頂上,垂著雙腳,厚厚的紗裳垂在腳上,從高處跳下來,衣袍紛飛:“明仙師可在?在下有要事相商!”

  吳怨指著礁石上的身影:“怕是不成,他正修煉著……”

  阿鏡波也許守了很久,頭上只插著蚌殼發(fā)笄,現(xiàn)在都被風(fēng)吹得有些亂了。她有點苦惱:“這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
  吳怨道:“有什么事,同我說也無妨,我也能做些主?!?/p>

  阿鏡波拱袖:“本宗宗主,想請各位上宗門一坐。”

  吳怨眉頭一皺,語氣冷硬:“有什么事不能在此地說?”

  阿鏡波示意他湊過來,耳語道:“宗主知道你們手上有蛟心……宗主千金——我們大師姐十年前被人暗害,一直昏迷不醒,有丹修說若有蛟心還有一命。偏偏這條蛟狡猾,實力也不俗,打不過宗主溜得極快,宗主屢次不得手?!?/p>

  “宗主意圖買下你們手中的蛟心,又擔(dān)心過于隨意,交易后你們被找麻煩,想請你們上門一敘,請你們做客卿。”

  吳怨恍然大悟。

  幾乎每個有點規(guī)模的宗門都會招攬客卿,這些客卿有的有自己的師承,有的只是普普通通一介散修,能得到宗門部分支持與庇護,但宗門有需要,也必須出手。

  瀚海宗宗主郎千疊,如今分神境界,坐鎮(zhèn)燕國海域,也算得上赫赫有名一方大能,為人處世也是值得信任。

  傳聞漁民打漁產(chǎn)生糾紛,一直糾纏不清,縣令判不了,郡令判不了,最后還是鬧到瀚海宗,最后郎千疊出面,給了眾人一個公允妥帖的解決方案。

  以林皎現(xiàn)在的身份被請去做客卿,算高攀了。

  吳怨思量幾分,御劍過去,站在林皎面前。

  林皎閉著眼睛修行,靈力走過周身筋脈歸于丹田,靈識浸在海里。吳怨陡然出現(xiàn),讓他探海的靈識受阻,很快就從修煉狀態(tài)中出來:“怎么了?”

  吳怨把來龍去脈說給他聽,林皎沉思許久。

  “不對勁。”

  雖然白曉生損失了法寶困住了蛟,但是連分神境界的大佬都抓不住的蛟,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地被他們抓獲斬殺?

  這背后,也許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手腳。

  林皎感慨:還是太弱了……要是夠強,一切陰謀詭計都不用怕,直接平推過去……現(xiàn)下還是先抱緊大腿吧。

  細思一下,若是背后真的有什么陰謀詭計,這些東西在他們手上也是燙手山芋。

  林皎起身,回到洞穴。阿鏡波正和吳悔探討瀚海宗大師姐的癥狀,白曉生也在一旁聽,聽得格外認(rèn)真。

  林皎沒有打斷他們,而是盤腿坐下一起聽。

  吳悔懶洋洋地靠在石壁上,聽阿鏡波描述,時不時開口詢問幾句。待阿鏡波說完,他瞇眼一笑:“你們請的丹修,有點意思。”

  阿鏡波覺得疑惑:“仙師何出此言?”

  “你大師姐,失魂之癥、陰邪入體身中寒毒,偏偏又是上好的水靈根,所以像冰棺里的人兒一般,身體不腐,面覆寒霜,終年不醒?!?/p>

  吳悔站起來,拍拍身上的灰,“你們大師姐的魂,相必以貴宗宗主的手段,已經(jīng)護養(yǎng)著了。只是這陰邪寒毒,可不容易解決。這二者癥狀相似,若單純對癥一種,你們大師姐醒不來?!?/p>

  “蛟,乃半龍,尤其是這條長出逆鱗的蛟,蛟心不但能祛除陰邪,還可充盈陽氣,溫養(yǎng)血液拔除寒毒,乃是上佳的藥材?!?/p>

  “那丹修一眼對癥,絕非尋常人物?!?/p>

  阿鏡波驚喜得拍手:“這么說,宗主果然沒有信錯人!”

  白曉生適時詢問:“這位前輩乃何方神圣?”

  阿鏡波搖搖頭,無奈道:“是一不知名的老丹修,形容枯槁,衣衫襤褸,上門拜訪時,就說有一人托他來看一眼,他有治好大師姐的辦法。宗主焦頭爛額,也只能把人恭恭敬敬請進來。老丹修瞧了一眼,就說要蛟心,然后轉(zhuǎn)身就走。”

  “一邊走一邊大笑,說:‘此番老身輸給她了!’。宗主覺得他神神叨叨,說不準(zhǔn)真能治好師姐,于是每年都花了好多精力去獵蛟。”

  四人聽完皆是一默。

 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。

  阿鏡波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,她不過十六七歲,還只是個練氣期的女孩,她沒有吳怨吳悔的閱歷,沒有白曉生的見聞,也沒有林皎兩世的經(jīng)歷,自然不知道背后的彎彎繞繞,所以在此奇怪的氛圍中,只能袖手干笑:“幾位仙師……能否上門商量?”

  幾人面面相覷,最后由林皎拍板:“去吧,郎宗主一番好意,我等不可辜負(fù)?!?/p>

  瀚海宗不算大,但也絕不算小。由于通商不絕,此處的經(jīng)濟并不低。而瀚海宗作為“地頭蛇”,每年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會少。

  宗門建筑與平常百姓無異,但起高樓、建多閣,氣勢相對恢宏。走過由礁石打磨而成點綴白色貝殼的石階,步入海獸骨做的門檻,就是點綴珍珠、珊瑚,以及來自各地的金銀珠寶。

  阿鏡波在前面引路,對這些東西早已習(xí)以為常。吳怨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寶物,比他曾經(jīng)待過的宗門還要多,不禁多看了兩眼。

  而林皎、白曉生和吳悔安之若素,亦步亦趨地跟在阿鏡波身后。

  越走越深,直至走出最里面的大門,一棟形制略小、樸素?zé)o華的木樓映入眼簾,這就是郎千疊的住處。

  四周很靜,除了溫和的風(fēng)聲、他們踩在沙地上的細碎的沙沙聲,就只剩下了掛在木樓檐下的木鐸清脆的響聲。

  阿鏡波敲門兩下,門就自己打開了。幾人跨步而入,郎千疊備好茶和椅子,摟袖伸手請幾人坐下。

  幾人先后入座,阿鏡波給他們斟茶。在斟茶的水流聲中,林皎和郎千疊的目光對上了。

  林皎在打量郎千疊,郎千疊也在打量林皎。

  林皎微笑,率先開口:“聞名不如一見,郎仙尊不負(fù)盛名。晚輩輕狂唐突,在此謝罪?!?/p>

  說著就行了個禮,“郎仙尊抬愛,請我等上門談事,不知有何事,能讓晚輩盡綿薄之力?”

  郎千疊莞爾一笑,示意他先喝茶:“莫等茶涼,明小友嘗嘗我們?yōu)懞5牟瑁惹逡磺屣L(fēng)塵,我才好開口求小友鼎力相助?!?/p>

  林皎也不急,給足面子地拿起茶杯,好好品鑒一番:“這杯,像是趙國的手作,色澄黃而積褐,不似凡物?!泵蛄艘豢冢偷?,“茶倒是未曾飲過,味清鎖喉,回甘甚久,實屬好茶?!?/p>

  林皎的品鑒沒有什么差錯,郎千疊贊同地輕輕點頭,自己也慢慢喝起來。

  其余三人也在慢慢飲著,但最先放下杯子的,卻是是林皎。

  郎千疊嘆氣,笑道:“明小友,莫要緊張,我不是豺狼虎豹,此番也無意虧待你們?!?/p>

  林皎笑而不語。

  郎千疊放下茶杯,“這樣吧,我有話直說了。我想請教,小友如何殺了那條興風(fēng)作浪的蛟?”

  林皎臉上掛笑,不疾不徐道:“我們彼時有四人在場,又損失了極貴重的救命法寶,這才討巧殺了蛟。那蛟興許見我們修為低下,一時輕敵,才教我們得了手?!?/p>

  說著把那片逆鱗拿出來:“這蛟已有化龍之勢,龍最怕逆鱗有損。法寶困住后,蛟也殺起來容易了些。”

  郎千疊點點頭:“如此,竟是小友們的本事,也為我解惑了。”

  林皎收斂神色:“郎仙尊心中可還有疑惑?在下的疑惑,倒是不少,恐怕要求教仙尊?!?/p>

  郎千疊神色溫和:“但說無妨?!?/p>

  “這條蛟上回出現(xiàn)在瀾海,是何時?”

  蛟自二十六年前起,每年都會出現(xiàn),每次出現(xiàn)都試圖吞吃船只與漁民。但是漁民皆有一定自保能力,且大部分都有瀚海宗弟子隨行,損失不大,也派出了專門的隊伍獵蛟。

  但是蛟生性狡猾,屢次逃脫。后來郎千疊的愛女郎華歲出事,郎千疊出手,在四年前重傷了蛟,但是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。

  “這蛟,也有四年沒有出現(xiàn)了。此次出現(xiàn)絕人灘,興許是想避開我的耳目?!?/p>

  林皎聽后,果斷道:“在下懷疑,此事有問題?!?/p>

  四年前受的傷,如今也該痊愈了。

  再說,那時郎千疊也只是重創(chuàng)。

  林皎把整件事都清清楚楚地說給郎千疊聽,郎千疊陷入沉思。

  蛟可能被做了手腳,可能有新添的傷,可能中毒,可能有各種不對勁。

  對蛟下手的,會是誰?還能有誰?

  吳悔慢悠悠地放下茶杯:“在下檢查過獵獲的部位,仙尊安心,蛟并未中毒。”

  郎千疊在腦海里推測,半晌,他嘆氣作揖:“此番應(yīng)當(dāng)是沖我而來,連累幾位小友了。定是我的仇家想提前下手滅蛟,蛟逃途中把小友們卷入了?!?/p>

  “瀚海宗雖小門小派,但,會盡力奉上重謝?!?/p>

  幾人回禮,林皎說道:“仙尊客氣了,能替仙尊解憂,是我等榮幸?!?/p>

  郎千疊笑笑,對候在一旁的阿鏡波叮囑幾句,阿鏡波聞言離開了。

  林皎對吳悔使了眼色,吳悔將儲物戒里的玉盒取出,打開玉盒,展示新鮮的蛟心。

  吳怨是處理靈獸尸體的老手了,蛟心大而完整,飽滿鼓脹,上面的血管歷歷可數(shù)。

  橫豎都是燙手山芋,不如早點給出去。

  林皎笑道:“這蛟是我們一同獵的,這位道友還損失了法寶。在下不敢貪求太多,只想勞煩仙尊補上他的損耗?!?/p>

  郎千疊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
  從他們進門起,他就在觀察他們,越觀察就覺得越有趣。

  幾人雖行事隨意,但是皆是以明驕為主,吳怨吳悔都聽從明驕的安排;明驕對白曉生的態(tài)度,不像是對手下,倒像是平起平坐;而白曉生與吳怨吳悔的關(guān)系,又像是普通道友。

  而明驕行事也很有意思,分得很清。每個人的功勞都不會少,而對白曉生又很是敬重,強調(diào)對方的付出,為他爭取絕對夠份量的酬勞。

  很是有趣。

  郎千疊笑道:“那是自然,絕對不會虧欠你們。一會兒等阿鏡波回來,帶他去寶庫里挑一樣走?!?/p>

  又對吳悔道:“聽聞這位道友對丹道有所研究?我這里也有丹書幾箱。”

  吳悔慢悠悠道:“多謝仙尊美意……仙尊若是要找人煉丹,在下也能煉上一些?!?/p>

  吳怨聽到自家弟弟那語氣,莫名就想笑,誰知就被郎千疊點了名:“這位小友是劍修的話,不如同與白小友一同去寶庫?”

  吳怨抱拳:“長者賜,不敢辭。”

  林皎聽著郎千疊的報酬陷入了沉思。

  這是報酬與補償一起來,還有封口費的意思。

  阿鏡波拎著一大串腰牌與鑰匙過來,把象征瀚海宗客卿的腰牌分給林皎眾人,帶著吳怨與白曉生去寶庫。

  雖然本就沒有什么人說話,但是一氣走了三人,廳堂顯得愈發(fā)寂靜。

  郎千疊再次斟茶:“明小友不慌?不怕我昧下你的酬勞?”

  林皎不慌不忙地笑道:“郎仙尊給的酬勞足夠豐厚了……況且我區(qū)區(qū)筑基修士,出力并不多?!?/p>

  對于林皎而言,他們得利,自己的保障會更上一層樓,所以他并不慌。

  郎千疊忍俊不禁:“玩笑話罷了,明小友怎么還當(dāng)真了?”

  他拿出一道玉簡,“聽聞明小友曾光臨瀚海的鬻法閣,買了不少水靈根功法,恰好我這兒有合適的……”

  林皎接過,猶豫一會兒,把玉簡貼在額間,功法刻進識海,他的臉色隨之一變。

  這么好的東西!

 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沒有什么價值,他都要懷疑郎千疊是在養(yǎng)肥他們準(zhǔn)備宰。

  只能說,仙尊,你是個實在的大好人??!

  心法功法以及靈訣都有,完美的一條龍大禮包服務(wù),而且經(jīng)他了解,都是極好的適合他的功法!

  林皎壓下眼中的驚喜,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匦卸Y:“郎仙尊厚愛,在下愧受了?!?/p>

  郎千疊輕扶他:“明小友客氣了,不必多禮,就當(dāng)我想和小友結(jié)個忘年交?!?/p>

  白曉生和吳怨回來,吳怨喜形于色,白曉生雖然面上不顯,但是林皎看得出他眼中狡黠目光,想來也是高興的。

  每個人都有不小的收獲,稱得上是大豐收了。

  作為客卿他們也不需要做什么,本身也只是掛名。白曉生和林皎修為不夠,吳怨吳悔雖然元嬰修為,在宗門也可以做長老,但是目前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。

  瀚海宗少客卿,整個宗門整體風(fēng)貌就是親力親為,深受瀾海岸的風(fēng)氣影響。

  幾人回了絕人灘,該修煉修煉,該干嘛干嘛。

  某天吳怨起來發(fā)現(xiàn)林皎突然不見了,焦急地在海上找了一圈,正想回洞穴招呼吳悔一起找,卻見海里探出一只手,緊接著冒出一個頭:“吳怨!”

  吳怨飛過去仔細一看,豁,自家少爺泡在海里,興高采烈地對他揮手。

  問了才知道,他竟學(xué)會在水里控水,在水下呼吸了。

  “發(fā)現(xiàn)看著海修行還是太慢了,不如到海里去,沒成想竟成功了。”林皎抹了一把臉,“修行確實比在岸上要快些,我又解決了水的問題……”

  吳怨情緒復(fù)雜。

  連買避水訣和避水珠的錢都省了。

  知道少爺在哪,他也就不慌了,在礁石上坐著,叮囑少爺至少每過一個個時辰就冒頭報個平安。

  上次的蛟出現(xiàn)得也很突然,二人被困得也很突然,誰能料到鋪天蓋地的大浪下,會有什么突如其來的危險?

  在水下,吳怨也不知道林皎在干什么。一開始林皎安安靜靜的,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修行節(jié)奏。但是不知什么時候起,他每次出現(xiàn)都帶一條魚,把魚扔到吳怨旁邊,嚇吳怨一跳。

  魚身上有很明顯的劍傷,品種不同,有大有小。起初獵到的都很大,魚的傷口也很雜亂,到了后面?zhèn)诰椭皇R坏镭灤﹤?/p>

  沉穩(wěn)如吳怨,也悄悄好奇他在做什么。

  林皎只是修煉了郎千疊給的功法而已。這套功法與心法都很強悍,只要領(lǐng)悟到了,只是待在水里運轉(zhuǎn),靈力流轉(zhuǎn)的速度就能又快又穩(wěn)。

  原先他也是老老實實地端端正正在水里修煉,但是海里的水流太強了,不小心就把他的姿勢沖歪了。當(dāng)他發(fā)現(xiàn)歪七扭八也能修煉后,就開始思考自己還能做什么。

  林皎待在水里,突然起了練劍的心思。上次殺蛟,他弱得厲害,劍法生疏了不說,就連反應(yīng)也慢了不少。

  他知道自己的悟性一向不差,他很早就能練出劍意,也能揮出自己的劍氣。雖然林父不說,但是他看林父的喜出望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應(yīng)該是個不錯的練劍苗子。

  原先為了瘋狂修煉把練劍耽擱了,如今能一邊活動一邊修煉,那自然是要把練劍撿起來。

  多一點保命技能也好。

  瀾海岸以捕魚為業(yè),人跡罕至的絕人灘附近的魚成群結(jié)隊。林皎就拿魚來練手。循序漸進,從沒那么靈活、目標(biāo)體積大的大魚開始。

  一開始因為水流的干擾,他的劍總是慢一步,后來力氣上來了,他的劍法也能正常發(fā)揮,但是依舊有時砍不中魚。

  林皎暗想:好好好,打不過就加入,我變成你們!

  他觀察魚在水里的游動姿勢,運轉(zhuǎn)靈力對抗水壓,后面甚至試圖操控水流。

  后來他追上了魚。

  于是他獵到了魚。

  后來他的劍法越來越精準(zhǔn)。他的出招果斷,每一次刺過去都是魚的弱點,爭取一擊必殺。后來他不滿足獵大魚,目標(biāo)放到小魚身上……

  打到的魚,全進了吳怨吳悔的肚子里,當(dāng)然偶爾白曉生停下修煉休息,也會吃到烤魚。

  吳怨偶爾在他送魚過來的時候說兩句話,比如白曉生說哪種魚好吃,長什么樣,哪種海獸弱點在哪里,又比如吳悔被請去瀚海宗了。

  “煉丹師都很吃香嘛。”林皎不以為意,抹了臉上的水,“是有什么丹藥要煉嗎?”

  吳怨搖頭表示不知道,“來的人沒有說?!?/p>

  既然如此,林皎也沒有多問。

  等吳悔回來,和他們說了才知道,原來是被郎千疊請去治郎華歲了。

  郎千疊拿到蛟心后也是發(fā)愁到底要給誰來煉丹,想來想去就請了吳悔來。

  那天他們離開后,阿鏡波應(yīng)是和郎千疊說了點關(guān)于吳悔的話,所以郎千疊才請他來參謀。

  沒想到吳悔說自己就能煉,也不知道他怎么讓郎千疊相信的,總之他就是煉丹成功了。

  帶回來了很多靈草,吳悔就在海崖頂上沒日沒夜地?zé)挼に?。大家各忙各的,過得都很充實。

  有時白曉生停下修煉就是去瀾海百姓生活的地方走一走,把風(fēng)土人情了解透徹了?;貋黼S便提一嘴,我們?nèi)笔裁戳?,哪戶買賣能得什么云云。幾個過得粗獷的人總是有些錯漏,但是白曉生不會,說過一遍的都會記得,暗地里還悄悄給他們算了賬。

  天漸漸冷了,在這里修煉不知道什么是秋,海面蕭索風(fēng)浪極大,海灘上也落了厚厚的雪,和粗糲的白沙混在一起,才驀然記起已經(jīng)是冬了。

  修士筑基后就能抵御嚴(yán)寒,所以林皎修行起來一點不怕,吳怨吳悔更不必說。只是林皎想著自己畢竟“拐”了一個書生,對人家不聞不問不太好,專門上岸想看看白曉生缺不缺衣服。

  如果缺,林皎這兒也有,可以給他穿。林夫人給他塞東西的時候從未假設(shè)過他會筑基,凡人出遠門要帶上的東西都給他帶上了。

  若是不合身,帶他去買幾套吧。林皎漫不經(jīng)心地想到。他把人帶在身邊,就沒有想過要對方出錢。

  橫豎自己有錢,缺了回頭去找一家自家經(jīng)營的店鋪,示明身份直接取就行了。

  林聰確實走錯了路子,他經(jīng)營店鋪風(fēng)生水起,在楚國的鄰國都有開設(shè)分店,想來只是修行一路對他沒有什么裨益。

  有一個有錢的二哥做后盾,林皎雖然花錢算不得大手大腳,但也能擺幾分富家子弟的譜。

  燕國大雪,水下沒有什么感覺,但是上岸時,海上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一層薄冰。林皎用劍柄鑿開冰,從水里浮上來,扒著礁石爬上岸……身上的衣物都還是夏季的,水淋淋地黏在身上,被冬風(fēng)一吹,也覺察出幾分冷意。

  林皎用了一個烘衣訣,濕漉漉的頭發(fā)落了雪,碎玉亂瓊,六出飛花,鵝毛柳絮,大雪紛紛揚揚,遠山又朦朧,天地共一色。

  他抬頭愣了好一會兒神,又隱隱約約想起了家,但是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后——再不避雪,頭發(fā)就要結(jié)冰了。

  吳怨不在,前幾日說瀚海宗請他過去,暫時不能照看他,并說會安排吳悔來盯著。但是吳悔除了煉藥,對其他的事情都興致缺缺,有一次林皎見他打起了瞌睡,哭笑不得。

  他赤著腳走上礁石,御劍飛回洞穴。吳悔縮在角落里枕著自己的藥葫蘆呼呼大睡,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。

  白曉生在另一個角落里修行,身上已經(jīng)換上了銀灰梅花襖,外罩水白蓮花紋絲棉大氅,頭發(fā)散著,看著還是有點冷。

  林皎放下心,走進去卻見白曉生微不可查地蹙眉,想來是自己把寒意帶進來了。

  林皎從儲物戒里拿出一件景泰藍繡金紅牡丹帶白狐毛的披風(fēng)給他披上,在洞穴里點燃火堆,把頭發(fā)上的雪烤化擦干了。

  外面風(fēng)雪搖晃,萬物銀裝,風(fēng)聲如鶴唳,天地茫茫,海與天連成一片。

  林皎難得起了一點歇息的心思,打算在吳怨回來前,守一守洞穴里毫無戒備的兩位。

  白曉生睜眼時,見明驕在火堆邊小憩,身上穿的還是夏天那一套,烏黑的長發(fā)散著,披在肩背上,被火光烘出暖黃的光。

  看得白曉生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。

  然后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上披著一件風(fēng)格迥異的披風(fēng)。

  他抬了抬嘴角,起身悄悄靠近,又想起了自己曾經(jīng)在瀑布下也做過這事。

  林皎沒有深眠。

  他沒有這個打算,即便起了困意,也沒有好好睡一覺的想法。當(dāng)白曉生走近,他就睜眼,帶著點倦意地莞爾。

  白曉生裹著披風(fēng)在他身旁盤腿坐下,扯了扯披風(fēng),輕聲細語,怕把吳悔吵醒:“給我?”

  林皎倦怠地輕抬下頜,白曉生的笑一點點揚起,悄悄別過頭,掩唇輕笑。

  林皎疑惑地歪頭:怎么了?

  白曉生指指他身上的衣服:“你看起來比我還冷?!?/p>

  林皎就出去換了一身冬衣進來,終于看著暖和了。

  洞穴里只有火聲噼啪,洞穴外雪聲沙沙。天將暮,雪亂舞。吳怨回來時,林皎正捏著木棍拱柴火,見他進來,沖他舉了舉茶壺,給他斟茶。

  吳怨在火堆邊坐下取暖,端起茶杯吹了一會兒,仰頭飲盡。

  林皎熬煮的是濃姜茶,只一點點就順著喉嚨燒到食管,落到胃里就在腹中著火。

  吳怨身上的寒意慢慢散去,人也松懈不少。

  白曉生喝了茶繼續(xù)修煉,吳怨低聲匯報自己的行程。

  瀾海岸的百姓過冬,要給高腳木樓蒙上厚布重簾,這幾乎是舉家忙碌的事,家家戶戶都不能避免。

  瀚海宗此時就要來維護秩序,以免有游手好閑的好事之徒行雞鳴狗盜之事。

  因為部分人手被調(diào)去幫忙蒙布,所以瀚海宗的人手稍顯捉襟見肘,于是就請吳怨過去幫手。

  到底是人家客卿,又蒙受不少人情,吳怨雖為難,但不好拒絕,只能同意前往。

  林皎是支持的,聽了后就打了個呵欠,問:“現(xiàn)在結(jié)束了嗎?”

  “還沒有……今年大雪來得早,有許多戶人家還沒有備好,又有人家因為今年颶風(fēng)屋檐受損,所以還有得忙?!眳窃雇A送?,臉上露出了憐憫擔(dān)憂的神情,“我還要再去一趟……”

  林皎贊許:“好,能幫一點是一點。到了這個季節(jié)都不太好過……不必?fù)?dān)心我,我在洞里修行,等開春了再下水?!?/p>

  吳怨松了口氣:“我還以為……”

  “我惜命著呢。天寒地凍,漁民不下水打漁,說不準(zhǔn)海獸就出來活動了。海面又結(jié)冰,彼時逃都逃不掉?!绷逐▽χ赐馓掳?,“你也多小心?!?/p>

  角落里的吳悔蠕動一會兒,迷迷糊糊地從毯子里探頭,含糊不清道:“哥?”

  吳怨輕手輕腳過去低聲安撫幾句,吳悔又縮回去繼續(xù)睡。

  幾個人就好像搭伙過日子,但是又好像誰也離不了誰。

  吳悔睡夠了,又開始煉丹,林皎也不必要守在洞里,出去外頭冰天雪地,去參悟冰雪與水的轉(zhuǎn)化。

  林皎:學(xué)好數(shù)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。

  知道雨雪轉(zhuǎn)化的原理,又配合五行學(xué)說,他摸到的奧妙越來越多,愈發(fā)容易進入玄妙的境地。

  白曉生出來透氣,看到他的身影在大雪中被掩埋,心有頓悟,強撐著回到洞里才坐下。

  嚴(yán)冬難熬,雪止后,百姓用身體開路,通往結(jié)冰的海邊,齊心協(xié)力鑿開薄冰舉行冬捕。

  很遠很遠的海上,巨大的海獸嘶吼著撞開冰面,讓小魚擁擠地沖上來呼吸,海獸也順勢展開捕獵。

  春來時,無需有人專門報信,遷徙的候鳥早已飛來,在海灘上停歇休整,梳理羽毛。大海最后一片薄冰融化碎裂,大海的波濤洶涌再次顯露,海風(fēng)褪去肅殺——這是春來了。

  在家里等了一個冬天,骨頭都要結(jié)霜的男女都走下高腳木樓,松泛骨節(jié),舉行春祭,祈禱一年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,海上航行有神明指引,水里的魚群肥美繁多,家中從船上退下的老人萬壽無疆,后代傳承他們所有關(guān)于海的智慧。

  春至林皎就一頭扎進海里,無時無刻不在修煉,春風(fēng)漸暖,仲春時節(jié)到來,他覺察不到半分。

  而這時燕國邊境走進了一男一女,男的一副修者打扮,穿著白底槿紫云紋道袍;女的打扮得比枝頭的海棠都要美艷,一身楊妃蘇梅色襯得青春可人。二人的氣質(zhì)卻是如出一轍的超然脫俗。

  “喂,寧折天,你說我哥在哪里?”

  “少廢話!說了多少次了,他不是你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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