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重子皺著眉頭。
“你又聽誰瞎說的?”
雪崖扶著雪重子坐了起來,抬手為他輕揉后腦勺,可語氣里還是冰冷。
“你那天都抱了她?!?/p>
雪重子被雪崖這不輕不重的力道捏的正好,反倒有些享受的說。
“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行嗎?明明是她抱的我?!?/p>
雪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。
“你為什么擔心我?”
雪重子被這話問的奇怪。
“你我這么多年的情誼,我不擔心你,誰來擔心?”
雪崖靠近了雪重子一些,還是昨晚接來時,身上帶的那股熟悉的藥罐香,輕聲問。
“什么情誼?”
雪重子被雪崖的舉動弄的有些慌亂,心就好像是被撥弄,凌亂了弦,臉上彌漫起緋色來。
“當然是師徒……”
情誼
可這句師徒情誼尚未說出口,就被雪崖低頭含在了嘴里,雪重子被迫忍不住后仰,聲音嗚嗚咽咽,卻一句完整的也說不出來。
他閉著眼,只知道雪崖在奪走他的呼吸,唇被碾壓過的地方留下一片的火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雪崖才喘著輕薄的氣說。
“我不是,我是郎情妾意的情誼?!?/p>
雪重子被這一刻顯然是驚嚇到了,眼角的淚不自然的滑落,明明都二十幾歲的人了,怎么還是這么脆弱,雪重子自責著,又生氣著。
當年雪重子在山崖邊上撿到雪崖時,他還只是個四歲的小孩,衣服穿的單薄,本以為會有他的家里人接他回去,結(jié)果等了十多天都還是沒人,雪重子的余糧也幾乎快要用完,只好暫且?guī)е┭禄厝ァ?/p>
剛接回來的雪崖乖巧的很,會幫忙干活,也會照顧雪重子的情緒。
記得雪重子的父親剛?cè)ナ滥菚?,雪崖為了能讓他開心起來,才四歲的年紀,就學會了給他煮飯,只是大米撒了一地,碗也摔碎了好幾個。
雪崖不敢告訴雪重子,就偷偷的自己把那些都收拾好了,但手上也因此留下了一道被碗割傷的疤痕。
雪重子那會還不知道雪崖受傷,隔了兩天見他高燒不退,才看到了手心那幾乎都化膿潰爛看不清紋理的傷口。
那時候的雪崖,多好啊。
雪崖其實一直都很好,很體貼,很會照顧人。
只是如今,他怎么就把雪崖養(yǎng)成了這種性子呢?
雪重子淚眼婆娑的看著雪崖,道。
“對不起,都怪為師沒教導好你,才讓你對我產(chǎn)生了錯覺。”
雪崖抬手為雪重子擦淚,又忍不住輕吻那淚痕,雪重子呆呆的也不往后躲,行動都好像是麻木了一般。
“不是你的錯,師父,我也不覺得自己有錯,是你太好,好的讓我不愿意接受除你以外的任何人。”
雪重子似乎并沒有把雪崖的話聽進去,只呆呆的坐著,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,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沒教育好雪崖。
如此半個月過去了,雪重子還是不肯和雪崖說話,雪崖也不逼他,更沒再做過讓他受刺激的親密之舉。
只是突然有一天,雪重子坐起來,自己穿好衣服,整理好了發(fā)冠,端正的坐在床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