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天和秦霄賢看小菜園的時候，秦霄賢提了一嘴，想讓張九齡和往九龍沒事的話，來小菜園幫幫忙。

秦霄賢兩位哥哥，明天沒什么事的話，來幫幫弟弟的忙唄。

張九齡什么忙？

一聽這小師弟開口，張九齡的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來，生怕是出了什么事。

秦霄賢幫我來小菜園搭搭架子唄。

張九齡你是我哥行嗎？這有什么好幫忙的，你非把我倆叫過來。

秦霄賢這不是你倆來也算是干干活，散散心，再一個，我真不會，這太難為我了。

王九龍不干，你讓九齡兒歇會兒吧，你不會你開墾什么菜園子啊。

秦霄賢我……

秦霄賢被懟的啞口無言，張張嘴沒話說。當(dāng)時他就想著沈晚想要菜園子，而且也不費(fèi)什么勁，種種菜也算打發(fā)時間，就腦子一熱去干了，誰知道這么麻煩。

對張九齡來說，這些活他都是會干的。他小的時候，姑姑也會沒事種些菜，比眼前秦霄賢的這個大，所以張九齡沒事的時候，也會跟著姑姑一起干。小時候，姑姑的小菜園也算是張九齡的桃花源，在里邊玩快樂極了，那些活，他就算是看也看會了。

秦霄賢說這個事的時候，張九齡的第一反應(yīng)是沒想著答應(yīng)的，但是自己還沒有說話呢，沈晚在一旁開口了。

沈晚還是別麻煩師哥了，這本來就是咱倆的活兒，明天還是咱倆來干吧。

說的這話，秦霄賢好像已經(jīng)和她劃到一條戰(zhàn)線里了。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張九齡還真想借機(jī)會來探探沈晚的虛實(shí)了，一方面摸清她和秦霄賢到底是到什么階段了，另一方面，沈府到底和姑姑的事情有沒有關(guān)系，還沒有搞清楚，這次剛好從沈晚這里找找突破口。

張九齡和王九龍再次來到秦霄賢小院兒的時候，秦霄賢和沈晚正一起在小菜園里翻土，張九齡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細(xì)長竹竿，啞然失笑。

張九齡怎么，弟弟，這是就等著我呢？

秦霄賢來了哥哥，看你說的，我不是不會嗎，等著師哥來教我呢。

沈晚擼起袖子揮鋤頭，看張九齡和王九龍過來，從菜園里出來。這倒是讓張九齡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沈晚看見了哥倆側(cè)過頭去躲閃的目光，才突然警覺，忙把袖子放下來。

沈晚要搭個爬藤架子，我大概知道需要用到竹子，就讓老秦去搬了，但是我倆都不知道具體怎么搭，麻煩兩位師哥了。

王九龍沒事兒，小問題。

一邊應(yīng)承，一邊上手往地里插竹子。拆開綁竹子的細(xì)繩，老秦還以為徒手就能拽開，試了兩三下還是沒用，沈晚就在一旁默不作聲地遞過來了一把剪子，輕拍了一下示意秦霄賢。

而秦霄賢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，就十分自然的接過來了。

張九齡全程都看著，心里還在納悶，這兩人的關(guān)系，什么時候這么熟絡(luò)了？

搭架子需要固定很多繩結(jié)，張九齡就在干活的間隙和沈晚聊天。

張九齡沒想到沈姑娘干活竟然這么麻利。

沈晚小時候跟母親一起干過活，只不過后來母親去世，我在沈府沒有了自由之后，就沒再干過這些了。

張九齡沈府待姑娘不好嗎？再怎么說，你也是沈府的大小姐，下人們不聽你的話？

沈晚我爹常年不回來看我，那些下人也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，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應(yīng)，背地里誰把我當(dāng)小姐，不過是在府里消磨時光罷了。

張九齡那你說話他們一點(diǎn)都不聽？

沈晚我如果有什么短缺，管家會去采買，有時候被我說的煩了，也會帶我出一兩次門，不過這樣的機(jī)會不多。

張九齡機(jī)會不多？那你出來都干什么？

沈晚女孩子家，還能有什么活動，不過就是買點(diǎn)胭脂水粉，綢緞布料，還會……聽聽小曲相聲什么的……

說到這里，沈晚默默瞟了一旁的秦霄賢一眼，有些羞紅了臉。

看這情形，張九齡心下了然，也就不再多說。

四個人一起動手，活干的很快，王九龍說了一句要帶張九齡回去喝藥，就拉著張九齡走了。

王九龍今天看你和沈晚聊了不少，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嗎？

張九齡沈晚說，她在沈府也不過是個傀儡木偶，平常的府里的事情管家做主比較多，我看著，也不像是假話。

王九龍之前想著送她回府的時候，那個管家言語之間就很不尊重沈晚這個大小姐，難道真的和沈晚沒關(guān)系？

張九齡去會會那個胭脂鋪吧，現(xiàn)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

說走就走，張九齡和王九龍?zhí)匾鈸Q了一身粗布衣，就往城西市集的方向去了。

找到了那家胭脂鋪，倆人找了個街角隱秘處等著。并沒有著急進(jìn)去。

不多時，胭脂鋪里出來了個女人，后邊的伙計恭敬地把人送出來，而且這人不像一般的客人似的拎著東西，手里只揮著一把扇子，隨意的擺了擺手，示意伙計回去，還交代好好看店。

聽見女人的話，哥倆確定，她就是胭脂鋪女掌柜沒錯了。

張九齡和王九龍?zhí)匾庥终砹艘幌乱路?，舊的粗布短褂，收拾的很干凈，一進(jìn)店門，王九龍就沖著柜臺去了。

這里的伙計也全是女的，見了哥倆這樣顯眼的男的進(jìn)來，賬房就問他們是誰。王九龍一點(diǎn)不慌，說自己是沈府的雜役，緊接著下一句就問，沈府小姐的胭脂再拿一盒，急等著用。

那伙計立刻應(yīng)答，說掌柜的交代了，近段時間沈府的胭脂不再送了，而且自己也并不知道沈府小姐用的是哪一種，平常都是沈府的管家要是來，就去找掌柜的買，這么多次，自己也從來都不知道都買了什么。

聽了這話，張九齡和王九龍對視一眼，含糊兩句轉(zhuǎn)身就走。

女伙計還有疑問似的張望兩眼，也就作罷了。

王九龍這樣看來，沈府和這胭脂鋪確有往來不假。

張九齡往來密切啊，不過在玫瑰園這幾次，不見沈小姐擦脂抹粉啊，聽伙計說，沈府管家來的次數(shù)不少，胭脂鋪也會往沈府去送，那這么多的胭脂，送給誰用了？

王九龍還有一種可能，這么多次往來，為的不是胭脂。

張九齡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表示認(rèn)同。

張九齡看來，還是要留意那位管家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