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的情況,張九齡和王九龍覺得不好打草驚蛇,于是決定先去沈府管家那邊看看情況,不貿(mào)然的直接碰面,只去看看情況。
其實他們也一早就好奇了,沈府上上下下只有沈晚這一個主子,沈晚受傷的時候,他們那樣的態(tài)度,根本就不想管沈晚的傷勢。沈晚在玫瑰園養(yǎng)傷這么長時間,他們沒人來問過一句話,也根本沒有把沈晚接回府的意思,那難不成,府中還有另一位當(dāng)家人?
帶著一連串的疑問,張九齡和王九龍悄悄潛進(jìn)了沈府中。
府里安靜得很,除了零星幾個灑掃院子的下人,再找不到一個人影。而且哥倆在屋頂來去,沒有一個人發(fā)現(xiàn),張九齡和王九龍覺得奇怪,這樣的人家,不應(yīng)該沒有護(hù)院啊,那現(xiàn)在,猶入無人之境的輕松,是怎么個情況?
找了一圈,沒有看見管家的身影,王九龍有點性急,張九齡正安慰呢,就看見一只白鴿飛出來。
幾乎是下意識反應(yīng),張九齡抄起手邊的一塊瓦片,朝著那只鴿子扔過去。
而張九齡扔出瓦片的同時,王九龍?zhí)挛蓓?,落地之后,一手接住瓦片,一手接住鴿子,院子里仍然是靜悄悄的,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哥倆拿著鴿子出了沈府,找了個不起眼的隱秘墻根處,仔細(xì)查看那只鴿子的情況。果然沒猜錯,是一只信鴿。
取出來鴿子腳上的紙條,上面只有五個字:事成,無異樣。
王九龍這是什么事成了?又是什么沒有異樣?
張九齡哎……什么意思這是……走,回去!
兩個人回去之后,順著鴿子飛出來的方向找,果然,隔著半透的窗戶紙,看見了胭脂鋪的老板娘。
腳步放輕,張九齡和王九龍躡手躡腳的來到窗沿下面,豎起耳朵仔細(xì)聽著屋里的兩個人聊天。
聽的不算真切,但是拼拼湊湊的,也算是能理解個大概。
正想挪動兩步繼續(xù)聽呢,門口傳來腳步聲,嚇得哥倆緊忙逃走。
打開屋門的聲音蓋住了哥倆的腳步聲,這才得以僥幸逃脫。
走這兩步的功夫,哥倆已經(jīng)又翻上了屋頂了??匆姀奈葑永镒叱鰜淼膬蓚€人,張九齡氣的牙根癢癢,可也只能先忍下來,留待日后。
回到玫瑰園,哥倆的小院兒里,一打開門,就看見九郎已經(jīng)在等了。
楊九郎看張九齡氣的臉色鐵青,上前詢問情況。
楊九郎怎么了?你們?nèi)ツ牧耍?/p>
王九龍我們?nèi)ド蚋?,聽到了點情況,九齡氣得不輕……不是,你怎么了?找我們倆有事嗎?
楊九郎九齡,我慢慢跟你說,你聽完了再決定啊……
張九齡說。
楊九郎那個,今天我陪辮兒在家里散步,玫瑰園里到處都走了,沒留神走到曹云金院子外邊,聽見沈晚的聲音。
王九龍她怎么會在曹云金師哥院子外邊?
楊九郎我們倆也好奇,本來想著不管閑事的,但是聽見他們倆說到姑姑,我倆就聽了一耳朵。
張九齡本來還算是能壓得住的火氣,這下子徹底爆發(fā)了,揪著楊九郎的袖子,兩只眼睛猩紅。
張九齡姑姑?姑姑的事情跟他們有關(guān)系?
楊九郎我們當(dāng)時聽見的是,沈晚質(zhì)問曹云金,說為什么要害姑姑,為什么要牽扯進(jìn)來無辜的人,為什么不能放過自己一類的話,沈晚那時候情緒激動,曹云金也聲音很大,辯駁說沒有干那樣的事。后來沈晚問他,那這是怎么回事,這料子是誰放進(jìn)去的之類的話……
張九齡料子?什么料子?
楊九郎辮兒聽到這話就急了,直接打開門闖進(jìn)去了,正好就看見沈晚手里攢著一塊兒黑色布料,我就過去把料子奪過來,就是……之前你們發(fā)現(xiàn)的料子,黑色竹子暗紋。
張九齡聽到這里,幾乎是發(fā)瘋一樣的轉(zhuǎn)身沖出去,楊九郎見狀,急忙去攔。
楊九郎我不是要阻止你,你聽我說完再出去!
王九龍九齡兒!聽九郎說,說完我陪你一塊過去!
見張九齡站定,王九龍和楊九郎才放手,這才得以繼續(xù)像哥倆說明情況。
楊九郎這事情已經(jīng)跟師父說了,現(xiàn)在曹云金和沈晚都在師父那里,兄弟們也都過去了,但是曹云金還是不認(rèn),所以師父讓我過來找你們倆。九齡,現(xiàn)在我們一起過去,我只提醒你一句,想好了再做決定,現(xiàn)在他們就是咬死了不是他們,我們畢竟沒有直接證據(jù),要是后續(xù)還需要他們,今天就要給他們留活口。
張九齡聽完,穩(wěn)了穩(wěn)自己的怒火,快要把后槽牙咬碎了,才從牙縫里蹦出一個好字,兄弟三人這才往師父那邊去。
師父正堂上座,同樣是臉色鐵青。師兄弟們氣勢洶洶,站在一起,與另一側(cè)的曹云金對立著。而沈晚,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雙目無神,神情呆滯。
全部人都一言不發(fā),氣氛冷到冰點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見三個人過來,師父擺了擺手,叫了一聲張九齡。
郭德綱過來,九齡,坐這邊。
張九齡師父,這不合適……
郭德綱沒事,坐。
師父的語氣不容反駁,張九齡也就不再推辭,順著師父手指的方向,坐在了沈晚對面。
郭德綱曹云金,我再問你一遍,是不是你。
曹云金師父,不是。
說“不是”這兩個字時,曹云金雙眼噙滿了淚,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眼前的情況。
郭德綱沈姑娘,之前我聽說,你和曹云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,但怎么會拿著這布料找曹云金頭上去?我徒弟的家里人出事了,這料子和現(xiàn)場發(fā)現(xiàn)的布料一摸一樣,你說你從你自己屋里發(fā)現(xiàn)的這黑布,怎么就想著找曹云金去了?
見沈晚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,曹云金先一步開口。
曹云金沈晚和我,不是那一面之緣,她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樣單純的姑娘。
沈晚你胡說!這料子你敢說不是你!不信在屋里找一圈,曹云金,你敢說你清白?!
曹云金去!現(xiàn)在就去!我說了,不是我!
郭德綱好!曹鶴陽,去,翻翻去。
曹鶴陽本來還有些猶豫,抬頭看盡張九齡心如死灰的樣子,也就不再顧慮。
不一會兒,曹鶴陽帶著幾個人就回來了,手里還提溜著一個小包袱。
走到郭德綱面前,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攤開。
曹鶴陽師父,找到了……您看看。
郭德綱瞥了一眼曹鶴陽的神色,其實心里已經(jīng)有底了。
翻了翻那堆東西,有繡了黑色竹子暗紋的布料,有繡著“李”字紋樣的錦囊,還有一點紙包著的白色粉末,還有,沈府的腰牌。
郭德綱曹云金,過來看看。
曹云金師父,不是的,這不是我的……
曹鶴陽師父,這是我和幾個師弟在他衣柜的最深處找到的。
曹云金聞言,撲通一聲跪在郭德綱面前。
曹云金師父,真的不是我,我沒有殺九齡姑姑??!
郭德綱沒理會跪在自己面前的曹云金,而是看向張九齡。
張九齡早已淚流滿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