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一想,秦恪己說的也對,現(xiàn)在外面實在太冷了,還伸手不見五指的,也不夠安全。這么多日,內(nèi)里的衣服是濕了又干,干了又濕,白蘇自己都能聞到身上有股餿味,還是先洗漱一下,換身干凈衣服為好。白蘇先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,放置在一旁,等待次日再刷洗。
昏暗的燭火時不時發(fā)出幾聲“噼里啪啦”的聲響,將她嬌小的身影打在粗糙的墻上。她不經(jīng)意地抬頭,自己的影子居然和臥榻上秦恪己交接在了一起。她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背影,久久不舍離開。某人似乎感覺后背有一雙炙熱的目光盯著他,突然轉過身來與她四目相對。
白蘇的面容一僵,連忙斂了眸光,走到那包袱跟前,翻找云嫂子為她準備的衣服。
“呃......那個......夫君,云嫂子方才送飯時還送來沐湯,你要不要洗洗?” 見秦恪己只是靜靜地盯著自己,也不作聲,白蘇只好先打破此刻的尷尬窘態(tài)。
秦恪己緩緩地換了姿勢,虛弱地問道:“ 我這幅樣子,如何洗?夫人,幫我?”
大概是沒想到秦恪己會這么問,白蘇驚得瞳孔地震,竟一時語塞,小臉刷地紅了個徹底!
這小子!真沒看出來啊,平日里一本正經(jīng),原來私底下還有這樣一股騷操作?!
白蘇正滿腦子思忖著該如何接他這話,耳朵只聽得“呲啦”一聲,桌上的燭火燃燒殆盡,滅了!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。
不是吧?蠟燭這么快就燒完了?白蘇立在原地無法辨別方向,進也不是退也不是。不知所措中,一只胳膊盤過她的腰間,滾燙的體溫把白蘇嚇得驚叫出聲“啊!”
“莫慌!是我!” 秦恪己輕聲安慰道。
秦恪己溫潤如玉的嗓音讓白蘇隨即平靜下來,她長吁一口氣,憂慮道:“也不知屋子里是否還備用的蠟燭,就是屋里太暗了,就是有也無從找起。這可如何是好啊?”
可白蘇不知道的是秦恪己的目力極好,即便身處黑暗之中也能行走自如。
“扶著我,跟著我走,床榻就在左前方?!?/p>
白蘇什么也看不清,為了避免摔倒,她只能緊緊地扶著他,跟著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走。二人挨得很近,秦恪己高熱未退,周身滾燙熱氣不斷傳入她扶著他胳膊的手上。她記得左前方的位置離四方桌只有幾步之遙,為何走了十幾步了,他還沒停下?
她剛想開口問,原本漆黑的四周突然亮了起來。白蘇的雙眸一時不適應,抬手擋了一下。待雙眼逐漸適應之后,白蘇猛然發(fā)覺自己站立的地方根本不是床榻旁,而是那間小小的耳房!
“夫君,你走錯了,這里是耳房!” 白蘇抓著秦恪己的胳膊,立刻送開,眼里滿是震驚!
秦恪己瞥了一眼放置在角落的大木桶,自然地坐在桶的邊緣,“夫人方才不是問為夫要不要沐?。俊?/p>
“呃.......夫君,你現(xiàn)在還發(fā)燒呢!發(fā)燒是.......是不能沐浴的,需等恢復之后.......” 白蘇磕磕巴巴地說,愣是不敢正眼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