佇立良久,白蘇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回絕他,干脆把心一橫,洗就洗,誰怕誰???又不是沒替他換過衣服!下定決心后,白蘇剛想靠近秦恪己,他卻突然站立起來,害得她的腦袋差點撞進他的懷里,幸好她及時剎住了腳。
白蘇長吁一口氣,拍著自己的胸口,心有余悸道:“呼~還好,還好!差點就撞到你傷口了!我說,你怎么突然站起來,也不打聲招呼???你知不知道,你這胸口可不能再添一丁點兒新傷了?”
秦恪己掀起狹長的雙眸,緩緩睨向她,反問道:“夫人這是在擔心我?”
白蘇聽罷真想一拳掄到他臉上,好叫他清醒清醒。這不是擔心還能是什么?!白蘇氣鼓鼓的小臉兩腮微紅,怒目圓睜。
“噗~” 不想這時,秦恪己竟然笑出聲來。
“你,你笑什么?” 白蘇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過這家伙笑起來可真是一個妥妥的妖孽。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樣貌有多好嗎?都受傷發(fā)燒了,還這里引人犯罪!
“我在想夫人好有趣,說幫為夫沐浴的是你;不愿的也是你;我都要放棄了,心生怒意的也是你!夫人究竟意欲何為?” 秦恪己捂著傷口又重新坐到木桶邊,俊逸的臉上還透著無辜,好似白蘇才是那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此話一出,白蘇本想劈頭蓋臉罵他一頓,可見他捂著胸口坐在桶邊的虛弱樣兒,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給吞了回去。
唉,算了,好女不跟男斗!何況人家還是個傷患,本小姐大度,不與他計較!
“你坐穩(wěn)了啊,別摔了!”
見他的樣子似乎快要摔倒在地,白蘇一邊輕聲囑咐了一句,一邊拿起一方帕子在熱水里一浸一擰,湊近他,輕輕柔柔替他擦拭起臉來。
溫熱的帕子觸到臉上,秦恪己感到整個人都舒爽了些,待她擦拭好后,他便起身走出了耳房。
“誒,還沒好呢,還得再洗洗!你去哪?外面黑洞洞的,你拿上燭火?。⌒⌒乃ぶ。 ?白蘇見突然起身離開,擔心地在他身后喊著。
“我目力好,無妨!你快些洗吧,身上的味兒都熏著我了!”
此話一出,一股怒意從白蘇的腳底直竄到腦門,“誰……誰臭了?你……秦恪己,你才臭呢!你全世界最臭!哼!”
言畢,她用力地關上耳房的門開始寬衣解帶。
穿了好多天古人服裝的白蘇還是不適應,這會兒全解了才覺得通體舒暢,什么束縛都沒有了。她抬腳邁入大木桶,全身都浸入木桶內(nèi),心中萬分想念在現(xiàn)代浴室里的那瓶沐浴露。
“唉!要是有沐浴露就好了,才能洗得干凈。這是什么東西?難不成就是書上說的皂莢?”
白蘇正感慨著沒有沐浴露,就瞥見木桶旁一個形似扁豆模樣的東西。她試著拿起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,不是想象中的植物清香味,而是一股辛辣味沖上她的鼻頭。她被嗆得禁不住打了個噴嚏!白蘇將它拿遠了些,對它更嫌棄了些!
可是只是用熱水泡泡也不干凈啊,算了,先將就著用它吧!純天然用品,用用更健康!
糾結(jié)了片刻,白蘇安慰著自己,還是用皂莢給自己做了一下清潔。
耳房里沒有現(xiàn)代的浴霸,白蘇才洗了一會兒就凍得不行。她趕緊把自己身上的水擦拭干凈,胡亂套上衣服,拿上火燭就跑了出來。
白蘇把手里的燭火小心翼翼放在桌上,側(cè)過頭瞥見榻上的秦恪己,看樣子這妖孽是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白蘇悄悄上前,用手背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,感覺還是很燙,又要再去給他弄冷帕子,不想?yún)s被他抓住胳膊。
“我方才吃了桌上林懸濟的藥,明早定會無事。你不用再去后院了,涼!睡覺吧!” 秦恪己說著又刻意往外挪了挪,給白蘇讓出了點位置。
這床是用簡易的木頭打造而成的,不大,看著也就正好能睡兩人,但是只有一床被子??!莫非要和這家伙蓋一床被子啊!這秦恪己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一二的年紀,姐姐可是奔三的人了,雖然穿越到這副小蘿莉的身板上吧,可靈魂還是奔三的靈魂??!和一個小弟弟蓋一床被子睡一晚上,不大好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