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南露找來一個小孩給他們帶路,到了村公所之后,小孩讓他們等著,他去叫醫(yī)生。
對于身上的傷,張啟靈似乎一點(diǎn)都不在意,眉頭都沒皺,只呆呆坐著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山火在四個小時后才被撲滅,村里也有人被燒傷,村醫(yī)剛開始是去救火了,火勢得到控制他才回來。
好在張啟靈身上燒傷不多,最嚴(yán)重的就是他的左手。村醫(yī)給他開了抹上自制的草藥,說等好了傷疤都不會留下。
沉默在這一行蔓延。
清洗干凈之后,花南露聽到隔壁無邪他們房間有爭執(zhí)聲,想了下,她端著云朵給她帶的西瓜過去。
房間內(nèi)都是草藥的味道,張啟靈坐在一邊發(fā)呆。
“無邪哥,胖哥說的其實(shí)也不錯,照片或許并不是最重要的,他們想要的東西或許是那個鐵皮箱子,照片隨手一拿就可以帶走了,何至于要燒掉,要么他們不知道鐵皮箱子被我們帶走了,要么就是屋子里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東西?!闭f著,她眼里帶著寒光。
胖子雙手一拍,“對,還有一種可能。”
說著他往床底一看,將鐵箱子拉出來,里邊的東西也還在。
“他們是想聲東擊西!”
無邪有些憂心,擔(dān)心那群人半夜找來。
胖子道:“那不會,他們應(yīng)該不是要我們的命,要不然也不會燒房子,不過我們也要注意起來?!?/p>
他下樓去阿貴那邊要了幾把鐮刀回來藏在床下防身,還搞了幾只杯子,掛在門窗上,門窗一動就會掉下來發(fā)出聲響。
他對張啟靈道:“房間太小,今晚你去露露那邊睡?!?/p>
說完他給那邊房間也布置了一番。
山火的原因沒有找到,阿貴感嘆還好燒的是無人居住的房子。
聽得無邪臉都跟鍋底一般黑了,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還好還有人見過照片,雖然對方嘴難撬了點(diǎn),但只是還是一個線索對不,更何況他現(xiàn)在在局子里,也不會被燒。
晚上,齊聚他房間之后,大家才知道他是怎么一點(diǎn)點(diǎn)恢復(fù)正常臉色的。
無邪:“找完向?qū)е?,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去長沙。”
他看了眼胖子:“我們現(xiàn)在沒有工具,也不了解情況,羊角山行動只能等下回分解?!?/p>
胖子很無奈,現(xiàn)實(shí)就是這樣,他們只帶了些換洗衣物,沒有任何條件,不過他還是爭取了一下,說來都來了,怎么樣也去看一眼,要不下次白跑一趟。
等阿貴反饋老向?qū)У臅r候很焦躁,他總感覺會不順利,擔(dān)心又有人阻攔。
在無邪的期盼和祈禱下,阿貴帶來了好消息,說明天可以去老獵戶家找他,不過,他脾氣有些怪,所以阿貴說他們是政府的人,還叮囑可不要穿幫了。
胖子一聽,“這不是排斥胖子我嘛,那我明天就不去了,我去縣里化肥店看看,能不能弄到硫酸。”
無邪有些不放心,叮囑他拿到硫酸之后千萬別自己先融了。
他拍著胸脯保證。
胖子很多時候都不靠譜,但他認(rèn)真的時候還是值得信任的。
商量完細(xì)節(jié),胖子就麻溜的將花南露和張啟靈給攆走了。
花南露換了睡衣爬上床,見張啟靈坐在凳子上不動,眼里還是那樣的淡漠。
想來今天的火讓他產(chǎn)生了不少的影響。
她俯身抱抱他,“小哥,雖然這個木樓被燒了,但你后來也不在這里住了,而且,你進(jìn)去之后不也沒回憶起什么嗎,我們還有很多地方?jīng)]去呢,不用因?yàn)橐粋€地方傷心難過太久,黑瞎子不是跟你很熟嗎,等回去之后我們就去找他,說起來他現(xiàn)在還屬于我呢。”
“房子沒了就沒了,家還在,我們還有家?!?/p>
姿勢太難受,她想站起來,剛一動,就被張啟靈一拉,跌進(jìn)他的懷里。
張啟靈將臉埋進(jìn)她頸窩,溫?zé)岬臍庀姷蕉螅下陡杏X半邊身子都酥麻了。
她有些不適的動動,想要躲開。
卻被男人死死禁錮。
花南露渾身發(fā)軟,忍著酥麻。
好半晌,她嬌軟道:“小哥,我們?nèi)ゴ采纤脝???/p>
看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你,跟我一起!”
要不然這男人能在凳子上坐一宿。
在外邊坐著睡就算了,都有床了還坐著睡那不是折磨自己嘛。
張啟靈表示兩種方式都挺折磨的。
花南露睡得也不太舒服,剛開始喜滋滋的抱著她的大男友瘋狂揩油,后邊,又嫌棄人家太熱,像個大熱爐,拼命往外挪,差點(diǎn)就掉下床。
張啟靈嚇得又把她拉回來。
第二天,花南露換了一身白襯衫,黑褲子,馬尾高高扎起,頗有干練的味道。
今天她的角色的—實(shí)習(xí)生。
跟著小無、小張領(lǐng)導(dǎo)去采訪當(dāng)年的向?qū)А?/p>
誰知道,約好的向?qū)Ыo他們放了鴿子,說是昨天晚上進(jìn)山去了,現(xiàn)在還沒回來。
這邊的山又多又大,誰知道他進(jìn)山是去了哪了,大家站在他家門前面面相覷。
他兒子有些不好意思解釋:“我爸老糊涂了,前兩年就開始了,時不時不打招呼就進(jìn)山,也不知道去干嗎。誰說了都不聽,說去就去,第二天多重要的事情都不管,你看獵槍都還在墻上掛著,肯定不是去打獵,等等就能回來?!?/p>
他引著大家進(jìn)門,現(xiàn)在也沒其他辦法,除了等還是等。
“盤馬老爹在嗎?”忽然門口傳來聲音,沒一會就見一個五短身材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進(jìn)門。
他一口京腔,讓花南露恍惚回到了京城。
對方見到屋里一群人也很詫異。
盤馬老爹兒子迎了上去。
阿貴跟大家道:“這是盤馬老爹的遠(yuǎn)方侄子,聽說是個大款?!?/p>
那人對這地方很熟悉,見到他們一行問盤馬老爹兒子:“有客人?”
老爹兒子應(yīng)是,一口很濃重口語的普通話回答他:“省里來的領(lǐng)導(dǎo),找老爹的.....”
對方顯然并不是很想了解這個,眼睛在四周轉(zhuǎn)悠一圈,“老爹不在家?”
老爹兒子又將老爹行蹤不定的事說了一遍。
那人嘖了一聲,點(diǎn)頭:“老爹這是什么意思?又不在,老讓我吃癟,我和老板那里怎么說啊。”
他朝無邪這邊看了一圈,不確定道:“你該不會是在框我,找來新老板吧?”
老爹兒子連連擺手,說是政府的人。
中年人半信半疑,朝無邪這邊走過來,“你們是什么單位的???鎮(zhèn)里我都熟,怎么沒見過你們?”
無邪笑:“我們是省城的,找老爹做個采訪?!?/p>
那人眼珠子又朝花南露看看,眼神充滿意味深長。
花南露有些不適,感覺黏黏膩膩的,有些惡心。
張啟靈冷冷看了那人一眼,他立馬收回視線,還真以為是省里電視臺的,畢竟那小姑娘看起來就像電視臺的。
他轉(zhuǎn)頭對著老爹兒子道:“行,你也勸勸老爹,我老板開價已經(jīng)很高了,那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,留著有什么用,對吧?拿來還點(diǎn)錢,還能多享幾年清福?!?/p>
老爹兒子只是不斷點(diǎn)頭。
“你們有客人,我就不多待了。”那人笑道:“等事情成了,我?guī)銈內(nèi)コ抢锖煤蔑L(fēng)光風(fēng)光,看看京城的酒紅燈綠,今晚去我那喝酒啊?!?/p>
說完他就離開了,來得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去得也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。
等他走遠(yuǎn),老爹兒子明顯松了一口氣。
“他是我遠(yuǎn)房堂哥,就是一混混,之前一直在北京混日子,最近跟了個老板,來廣西收古董,老讓我介紹人,煩都煩死了。”看得出來那人確實(shí)很惹人厭。
要不然一個老實(shí)巴交的漢子也不會跟他們這一群陌生人說這些。
無邪精神了,假裝不是很在意道:“聽他的意思,是看中了你家的什么東西,想收了,難道你家有什么祖?zhèn)鲗氊悾俊?/p>
誰料他長長嘆了一口氣,頗為郁悶道:“說起這事我就郁悶,老爹手里有塊破鐵,一直很寶貝來著,說是以前在山里撿到的,以前還讓我?guī)タh城賣,一直沒賣出去。誰知道最近被那家伙給知道了,竟真的要買,出價還不低,老爹又反悔說不賣了,現(xiàn)在他天天窩在這山溝溝磨我們呢,煩都煩死了。”
花南露和無邪心里稍微有些安慰,至少盤馬老爹放鴿子的很大原因不是因?yàn)樗麄?,而是因?yàn)槟莻€遠(yuǎn)房侄子。
聽起來這個寶貝跟張啟靈床底下的鐵疙瘩很相似啊。
阿貴抽著煙,笑道:“那你怎么不偷偷把它偷出來賣掉???”
老爹兒子道:“你以為我不想啊,自從有一次我說扔掉免得他魔怔,東西就被他藏起來了,我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放在哪,唉,我真是后悔啊,早知道它那么值錢,我就不說那話了,要不然現(xiàn)在我兒子的學(xué)費(fèi)都有了?!?/p>
張啟靈忽然道:“你父親把東西藏起來,是不是在兩年前?”
老爹兒子想了下,哎了一聲,“還真是,你怎么知道???”
花南露也好奇,小鹿眼眨巴眨巴看著他,哎,穿上polo衫的小哥真的好帥,老干部的氣息撲面而來!
還好她強(qiáng)烈要求換衣服,要不然怎么能見到他如此禁欲的一面,看來以后可以讓他試試襯衫?
想必更令人欲罷不能。
想撲,想扒掉他的衣服讓他哭著求饒!
自從昨天他露出小狗狗的可憐表情,徹底擊中花南露心底那點(diǎn)隱秘心思。
想讓他在她身下哭著求饒,嘿嘿。
無邪道:“你老爹肯定是把東西藏到山里去了,他不放心,所以三天兩頭的去看?!?/p>
拉回花南露跑遠(yuǎn)的思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