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的腸子是最難辦的,花南露手里的醫(yī)療東西可不多,也沒有什么縫合工具。
只能是給他消了毒,然后塞回去,撒些止血藥粉,注射消炎針,塞一顆榮養(yǎng)丸。
他兩都不是什么醫(yī)生,就算是醫(yī)生,也拿這種情況沒什么辦法,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張啟靈的腸子雖沒掉出來,但也好不到哪里去,傷口特別多,包扎完都快成木乃伊了。
處理完兩人的傷口,兩人吃了些東西才有力氣收拾自己身上的傷口。
“接下來我們得出去了,你有拖車嗎?”無邪問。
必須早點出去,誰知道那些東西還有沒有,兩大戰(zhàn)斗力都成了這樣,他們兩個可打不過,別到時候真的都死在這里。
“不用,我們自己出去就好?!被下墩酒饋?。
“嗯?”無邪不解。
一晃眼,并排著的兩具‘木乃伊’就消失了。
“你,你空間能進活人?”無邪眼睛瞪得圓圓的,像是受驚的小狗狗。
花南露點頭,“是啊,應該不會有什么后遺癥,讓他們在里邊比我們拉著出去好多了,不用折騰,我們也輕松一些?!?/p>
無邪卻聽出了她的不確定,“后遺癥?”
花南露有些不好意思,推著他,“走走走,趕緊走,邊走邊說?!?/p>
“我以前也沒帶活物進去過,上次把小哥帶進去,然后他就失憶了,所以我也不確定進去究竟會不會有后遺癥嘛,不過,等他們醒來就知道了?!?/p>
無邪扯扯嘴角,“合著他們還是你的實驗品?!?/p>
“那我現(xiàn)在放出來?”
進都進去了,還說這個有啥用。
花南露描補:“你看,我進去就沒有什么不對勁啊,對了,文錦姐姐也在里邊?!?/p>
無邪剛送一口氣,剛想說剛好問問陳文錦考古隊的事情。
下一秒。
“不過她一直沒有醒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,會不會變禁婆?!?/p>
無邪:.....
無邪:“算了,傻就傻吧。多一個也沒關系?!?/p>
無邪提起礦燈,“走吧?!?/p>
花南露沒動,“等等。”
無邪不解回頭,“怎么了?”
小姑娘嘴巴一扁,吸吸鼻子,大顆大顆的水珠從眼睛滾落,她抽噎道:“我,我想哭一會?!?/p>
無邪以為她是擔憂胖子兩人,輕輕抱抱她。
有了安慰的人,花南露小聲啜泣變成嚎啕大哭,她抱住無邪的腰,臉埋進他胸口。
“嗚~無邪哥,我手好疼啊,太疼了~嗚嗚?!?/p>
無邪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,“真難為你忍這么久了。止痛藥不起效嗎?”
花南露輕輕點頭,“嗯,太疼了。”
哭得太可憐,無邪眼睛也進了沙子,溫熱的水珠滑落,“我也他娘的好疼?!?/p>
好半晌,小姑娘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,吸吸鼻子,打著哭嗝,“我,我好了,走,嗝,走吧?!?/p>
經(jīng)過那些殘肢,花南露還收了幾個進空間,讓無邪好一陣頭皮發(fā)麻。
張啟靈猜測的果然是對的,那些東西出來的地方就是一條通道。
它們就是在玉石中腐蝕出一條通道,爬在上好玉石的洞中,他倆感覺自己的身價都高上許多,甚至還在想,可惜胖子暈過去了,要不然這里的通道高低得被拓寬不少。
就連無邪和花南露都有些心動。
通道很長,扭扭曲曲的,打消他們挖兩塊出去的原因,一個是空間里兩位重傷患者還等著兩人出去救治,一個是洞壁時不時出現(xiàn)一道影子,就像是在看著兩人爬出去一樣。
兩人爬了十個小時,累得不行,卻不敢停下一分一秒,吃東西都是邊爬邊啃面包,總感覺后邊有東西在窺視他們。
也不知多久之后,忽然,聽到了前方有水聲。
無邪回頭,兩人對視一眼,而后猛地往前爬,無邪猛然手下一空,沒按到想象中的地面,人差點摔下去。
花南露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看看?!?/p>
無邪用探照燈照了一會,道:“是一道不規(guī)則的山體裂縫,不寬,能爬過去。”
“你等等,我爬過去看看。”
花南露嗯了一聲,無邪爬了出去。
花南露到了洞口,上方是一道裂縫,裂縫上方,水如瀑布一樣跌落下來。
視線轉回無邪這邊,一看,花南露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裂縫斷層的表面全是像被蛀出的洞,而且全在同一面,密密麻麻的洞,像是進入了一個蜂窩。
沒多久,無邪朝花南露大喊,“露露,這里?!?/p>
花南露深吸一口氣,甩甩胳膊,拍拍包扎好的手臂,“總感覺你們跟我命運很多舛呢?!?/p>
受了傷還要爬石壁。
花南露轉過身,小心將腿伸了下去。
剛剛無邪怎么走的,她記住了,只要順著他的路線下去就沒什么問題。
花南露不敢看下方,怕自己手抖腳抖。
還好,一路很順利的到了無邪所在洞口,期間她還擔心那些鬼東西會出現(xiàn)來著。
洞口有微弱的風吹來,說明跟外邊是聯(lián)通的!
花南露和無邪又吃了點東西,深吸一口氣,互相鼓勁。
他們經(jīng)歷了一場激烈的戰(zhàn)斗,又爬了這么久,早已精疲力盡。
這種地方的恐懼和壓抑跟在王母宮是不一樣的,這種洞更壓抑,讓人感覺要窒息。
好在是兩人一起,還有個伴。
要是一個人,怕是得精神崩潰。
不知道爬了多久,前面忽然出現(xiàn)光。再往前爬十幾米,耳邊風聲和水聲。
無邪腦袋沖出地面,呆愣愣了一瞬,縮了回去。
花南露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屁股。
捂著腦袋,剛想問怎么了,無邪捂住她的嘴。
輕聲道:“外邊有人,是村民?!?/p>
花南露心頭一咯噔,對方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,可又不能不出去。
“你先把胖子小哥放出來,我們做個拖板,等會我先出去,要是他們是好的,我就叫你,要是來者不善,你就把小哥他們收回去,我把他們引開?!?/p>
花南露按住他的手,“沒其他辦法了嗎?”
無邪搖頭,“總得看看,我們也沒其他路了。”
最重要的是胖子他們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,雖然現(xiàn)在他們狀態(tài)看起來挺好的。
搞完之后,無邪爬了出去。
花南露屏息趴在下邊。
無邪一把被人拉了出去,他看了眼不僅有面色不善的村民,還有幾個生面孔,幾個人將他架著往前走,還有人拿著對講機喊:“找到了找到了。”
無邪心穩(wěn)了下來,他虛弱道:“等,等一會?!?/p>
他往后走了幾步,對著洞口道:“露露,你還撐得住嗎?快上來。”
花南露知道了他的意思,虛弱的應了一聲。
上去之后,那幾個村民見到她面色柔和了一瞬,又變得兇狠,好似很矛盾。
胖子和張啟靈都拉上來,無邪和花南露才放心的跟著往石灘走去。
還沒到,迎面匆匆走來一群人,帶頭的是一個帶著眼睛看起來很嚴肅的中年男人,他身邊的是潘子。
兩人面色著急。
等幾人到了跟前,無邪叫了一聲:“二叔。”便暈了過去。
暈過去就算了,還砸到了身邊的花南露,本就在苦苦支撐的花南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直接砸暈過去。
暈過去之前還聽到潘子大喊:“小三爺!露露!”
再次睜眼,是熟悉的木樓,習慣性摸摸身旁,沒有人。
花南露爬起來,手臂上的傷口被人重新包扎過了。
“醒了呀?”云彩在準備午飯,見到花南露走出來,她面帶擔憂,“還疼嗎?”
“嗯,疼?!?/p>
花南露本就白,受傷了之后,臉上沒有血色,更顯蒼白,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,更加我見猶憐。
“在煮什么?”
“給你燉只雞,你們怎么傷得這么重?。俊?/p>
花南露笑笑,不愿多說,“那你可得多放些紅棗枸杞,再加點五指毛桃啊?!?/p>
“行?!痹撇蕦⑺瞥鰪N房,“你先去那邊坐著休息休息吧?!?/p>
花南露回到住宿的吊腳樓,見到潘子,連忙拉住他,問胖子張啟靈現(xiàn)在怎么樣。
潘子說他們已經(jīng)被送去醫(yī)院了,具體情況怎么樣還不知道。
“那我是不配去醫(yī)院嗎?”
潘子噎住,“二爺帶來的隊醫(yī)給你看了下,不算嚴重,要是你想去看他們兩個,你等我一會,我處理完帶你去?!?/p>
“沒事,你先去忙吧?!?/p>
潘子叮囑了花南露幾句,之后腳步匆匆往外走,顯然外邊的事情很急。
花南露第二天就出了村子,云朵帶去胖子他們的病房。
無邪本也想一起去的,可他有很多東西想問無二白,于是花南露先前往,后續(xù)他會過來。
花南露是沒料到他們兩人的體質(zhì)如此的好,都那樣了,她還以為會被送去重癥科。
等她帶著沉重的心到醫(yī)院,就見到胖子躺在病床上跟張啟靈侃大山。
她的眼淚一下收不住,掉了。
“哎,你別哭啊,哥不是還好好的嘛?!迸肿酉胍獡纹饋?。
花南露將他按回去,“你別折騰了,我沒想哭的?!?/p>
“是是是,是你的淚水不聽話?!迸肿影参俊?/p>
花南露抹了把臉,誤會就誤會吧。
總不能說她哭的原因是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撞了鼻子吧。
“你看看這是幾?”花南露豎了兩根手指。
“耶?”胖子也舉起兩根手指。
花南露回頭看張啟靈,“小哥?”
“嗯?!?/p>
花南露眼巴巴看著他。
張啟靈頓頓,“2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花南露輕拍胸口,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。
“你什么意思,你還以為我兩傻了?”胖子嚷嚷,聲音有些大,扯動肚子上的傷口,又嘶了一聲。
“嘿嘿,晚點跟你們說。我先送云朵回去,要不然就趕不上車了。”
云朵只是順道送她過來的,她還要去找村里大嬸一起去采購。
送完云朵,花南露找了個死角進空間,在空間內(nèi)燉了雞湯才去醫(yī)院。
“胖哥,你能吃東西了嗎?”腸子都掉出來了,應該還不能吃吧。
花南露去看醫(yī)囑,竟然能吃了。
“哇,你可真厲害,腸子都掉出來了,這么快就能吃東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