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驚呼:“你說什么?什么叫腸子都掉出來了?”
花南露一臉詫異,“你不知道嗎,我還以為你知道呢?!?/p>
她給兩人一人打了一碗粥,又盛了一碗雞湯。
“當時你腸子都掉一地,我兩給你洗了洗,才塞回去的。哎,以后我都不敢吃大腸了?!?/p>
張啟靈是知道胖子的肚子破了的事情,此時他安安靜靜的吃東西,絲毫沒有被影響到。
“至于你們怎么出來的?!被下秾χ鴱垎㈧`嚴肅道:“族長,以后你可別說什么要我們自己離開,丟下你的話了。”
想起來她心都疼,聲音哽咽道:“如果換做是我們受傷了,你會丟下我們自己走嗎?”
張啟靈搖搖頭,放下碗,輕輕抱住花南露,卻沒有說話,要再來一次,他還是會讓他們離開的。
他不想任何人因為他而死。
但換做是他,他會拼死帶著他們離開。
話題有些沉重。
花南露深吸一口氣,仰頭,將洶涌而出的淚意憋回去,啞著嗓子道:“我知道你們兩個想說什么,我們是一家人,怎么可能會丟下你倆呢?!?/p>
“無邪哥不會,我也不會,要不然等無邪哥來了你們問問他。”
見氣氛沉悶,花南露提了提語調,略帶得意道:“就算沒有外掛,我們也會帶,更何況,我有空間呀,帶你們還不是小事一樁?!?/p>
胖子驚得眼睛都大了幾分,“不是只能存死物嗎?”
花南露眨著無辜的大眼,“我有這么說過嗎?”
“沒有嗎?”胖子側頭看張啟靈,“小哥你說?!?/p>
小哥輕飄飄看了他一眼。
“哦,是了,你啥都不記得了。”
胖子忽然興奮起來,小聲讓花南露去關門。
“你鎖上啊?!迸肿又?。
花南露沒好氣道:“醫(yī)院是不可以反鎖病房門的?!?/p>
“哦?!迸肿右膊患m結,讓花南露坐好,“那你小聲些,跟我們詳細說說?!?/p>
“說什么?”花南露啃一口蘋果,“給你們處理好傷口之后,我和無邪哥就按照小哥說的,從那些東西出來的洞爬了進去,胖哥,你知道里邊是什么嗎,整個洞兩邊都是玉,還是特別高級的玉?!?/p>
胖子聽得兩眼放光,示意她繼續(xù)。
實際上很枯燥,又壓抑,花南露盡量用輕快的語氣述說。
“哎呀,可惜了,你倆不挖是對的,你們那小胳膊細腿的,能爬出來就不錯了?!边z憾確實遺憾,胖子可是嗜錢如命的人,但也很豁達。
“不是,我想問的是你的那個東西。”他壓低聲音道。
花南露笑,“以前只有我進去過,后來在隕玉里邊,我又拉不動小哥,就把他收進去了,哦,還有一個文錦姐姐也在里邊,只是她現在還暈著。”
“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原來除了我,其他人也可以進去的。這次你們傷得實在是太重了?!?/p>
說道這里,花南露都有些懷疑他們究竟傷得重不重了,要說不重,傷口深可見骨,肚子破洞腸子流一地,渾身血血呼啦嚓的,沒一塊好肉。但要說傷得重,他們兩個只是失血過多,輸了血,吊些消炎針,很快就恢復過來。
花南露略微復雜看著胖子,真命大啊。
“當時我們兩個也受了傷,雖然不算嚴重,可也沒了力氣再拉你們出去,最重要的是,擔心搬動你們會產生二次傷害,我就把你們都放進空間了?!?/p>
“感情你以為我倆傻的原由在這啊?!?胖子恍然。
花南露有些不好意思,轉頭去看張啟靈。
如今已經表明了,她的空間是很好的,不會讓人變傻。
“你空間長什么樣???”胖子有些好奇。
花南露笑,“下次帶你進去看看。”
順便幫她干干活,好些果子,藥材都可以收了,她的空間種植區(qū)域可不能精神操控,只能親力親為。
到時候把無邪也一起忽悠進去,這樣她就有三個勞動力了,感覺土地又可以拓張一些了。
順便再讓他們給她搞一個小房子,要不然陳文錦大咧咧躺在床上,上方也沒個遮擋,總感覺怪怪的。
最好搞個能洗漱的房子,在墓里她總是想進去洗澡,四處敞亮,總感覺很害羞。
胖子莫名覺得周身發(fā)冷,他拉拉被子,嘴里念叨:“這醫(yī)院還有冷氣嘿?!?/p>
花南露:“你贊助?”
胖子想翻身,又怕扯動傷口,“風扇威力挺大哈。”
又坐了好一會,胖子見花南露還沒回去,“你還不去酒店,等什么呢?”
花南露:“嗯?我沒開房,今晚我在醫(yī)院陪你們,感動不?”
胖子樂了,“感動,特別感動?!?/p>
心頭確實很暖,他又勸花南露,“乖,你去旁邊開個房,我們不用你看著,潘子留了伙計在?!?/p>
花南露點頭,“知道,可我想陪著你們。”
他們凄慘的模樣還刻在她心頭,及時是在醫(yī)院見到緩過來的倆人,花南露還是害怕,生怕一個不注意,他們就消失了。
胖子平時多活潑的一個人啊,說話都是中氣十足的,那天躺在地上,脈搏都快要摸不到了,臉色蒼白,一副隨時都能嗝屁的模樣。
還有暈過去的張啟靈,他凝血功能本就不好,還流了那么多血,紗布都沁得紅彤彤的,生怕他血流干了。
想到倆人的模樣,花南露一陣后怕。
拿了陪護床,擺在倆人床中間,誰說都不好使。
“小哥,你安心在床上休息,病床小,我不可能跟你擠的?!?/p>
“晚安?!?/p>
將薄被拉到腦袋上。
胖子道:“你倒是別蒙頭啊,不憋嗎?”
花南露甕聲道:“不悶。”
語氣里帶著些哽咽之意,胖子和張啟靈相視,胖子朝張啟靈擺擺手,讓她哭吧,憋在心里更不妥。
張啟靈低頭看著那坨微微顫抖的被子,眼底帶著深深的柔情。
哭著哭著花南露就睡著了,等下邊的被子精安靜下來,張啟靈手一鉤,將她悶得通紅的腦袋露出來。
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。
胖子輕輕嘆氣,對著思索的張啟靈道:“小哥,你也別想太多,沒有誰對不起誰,露露說得對,我們是胖友,是兄弟,是家人,沒有誰拖累誰,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,我們都是愿意的,不用有負擔。”
張啟靈輕輕嗯了一聲,“謝謝。”
胖子愣了一瞬,嘴角上揚。
四天后,無邪出山了,是云彩帶他來的。
他心情好似有些疲憊和不解,好似他眼前又有了許多繞不開的謎團。
他到來的時候花南露正在和胖子下飛行棋。
胖子正嚷嚷著要反悔,就被無邪一把抱住,他哭得不能自已,好一會才收。
胖子愣怔,輕拍無邪的后背,剛開始還有耐心哄,后來嘛。
“行了行了,大老爺們別哭那么久,又不是露露那種美妞,胖子我命硬著呢,別哭了?!?/p>
無邪又抱了抱張啟靈。
相較于之前,張啟靈語氣倒是溫和上不少,“放心?!?/p>
胖子余光見到跟花南露嘮嗑的云彩,一下又找不著北了,就要下床標榜自己的不死之身。
“胖哥!”花南露一吼,胖子立刻縮回去。
無邪一愣,而后哈哈大笑,“你還是好好養(yǎng)病吧,知道你身體好。”
無邪又問他們感覺好點了嗎?
胖子摸摸已經肥回來的肉肉,揉揉肚子,“我說天真,你是不是把我腸子塞反了,我最近一想大便就打飽嗝?!?/p>
花南露很無語,雖然云彩他是追不上了,但人家小姑娘村里還有很多小姐妹的,表現這么粗魯還怎么追妹子?
“別貧了。”無邪拿出一張紙,“這是我這幾天畫的,水底瑤寨地形圖?!?/p>
花南露和云彩都好奇探頭過去。
花南露對無邪真的是無比佩服,就那種光線,那種環(huán)境之下,他腦子還能記下地形,并且還能等比例畫出來,真不是一般人啊。
此刻,花南露對他的崇拜直直攀升,也就比張啟靈略低了一些。
云彩嘟起嘴巴,抬頭道:“兩位老板,你畫的這個湖底寨子,和巴乃好像啊。”
“哪里像了?”胖子問。“你們這里的寨子不都是這樣的嗎?”
花南露也好奇,哪里相似了,她完全看不出來。
無邪則是以為云彩說的是山勢地形,畢竟兩個寨子都是建在山坡上。
云彩將紙倒過來,招呼阿貴過來看。
阿貴過來看,一開始沒發(fā)現什么地方相似,云彩指了幾個地方,用當地話說了幾句,阿貴恍然大悟,“真的像?!?/p>
大家更好奇了。
云彩指著上邊的籬笆和路,“這些籬笆和路跟巴乃的走勢很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?!?/p>
“你們看,這條和這條的交叉線,不就是幾位老板去拍照的老樓那段嗎?!?/p>
乍一看還真是。
無邪臉色沉重,將云彩嚇得都打磕巴了,胖子拍了無邪一掌,“天真,你別嚇到人家小阿妹。”
無邪回過神,臉色緩和,讓云彩跟他仔細說說。
相似地點可不是只有一兩處,從村頭到村尾,可以說差點就是一比一復刻。
比如說村口幾個裝飾牌坊的位置,里面的大量青石路,籬笆,還有房子的排列都極為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