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角山很多五指毛桃,大約是沒什么人采,一叢叢的。
花南露挖了挺多,邊挖邊流口水,可惜當時沒有雞,沒能燉。
出去的時候,她就去菜市場買了人家十幾只走地雞,可惜那家人不賣完,要不然她高低得全買下。
胖子這個不識貨的,還嚷嚷著要扔掉,花南露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要敢扔掉,我就把里邊的人參、靈芝也都取出來!”
無邪小心參與這場官司,“露露,你一下搞這么多東西,會不會太補了?”
作為一個杭州人,無邪更是沒有嘗過這種美味的,因此,他暗搓搓跟胖子站在一條線上。
花南露擺擺手,“沒事,就咱們這體格,最多流點鼻血而已啦。”
又不是沒流過,大老爺們還在乎這點鼻血?她來大姨媽都比這多,她說什么了嗎?
在花南露強勢鎮(zhèn)壓之下,香噴噴的雞湯出鍋。
胖子吃得直呼后悔,“我剛剛怎么就吃了那么多饅頭,現(xiàn)在好了,吃不下了,可惡!”
他還想著大家都吃過一頓了,肯定會留下一些,等會他在洞里再轉(zhuǎn)幾圈,指定能再吃一碗。
沒等他遛彎,張啟靈的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,一碗接著一碗,直接把剩下的那點喝光。
花南露很滿意,得意道:“我就說吧,沒人能拒絕五指毛桃燉雞湯。”
胖子點頭應(yīng)和,“是是是,是在下目光淺薄了,還希望咱小仙女不計前嫌,下一頓咱接著吃!”
“好說好說?!被下恫[著眼。
胖子靠在石壁坐著,摸摸肚子,感嘆:“還是跟著露露好啊,瞧瞧這才是日子啊。之前的兩周,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,喝水想你,睡覺想你,撒尿的時候還在想你。”
花南露咦了一聲,嫌棄道:“你可別這樣。不至于不至于,以后上廁所,洗澡的時候就不要想我了,別愛我,沒結(jié)果。妹是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?!?/p>
無邪&張啟靈:......真是不知道他們是什么品種的兄妹。
無邪脫掉身上的潛水服。
花南露恍然,“我就說我怎么感覺很難受呢,感情還穿著潛水服呢?!?/p>
同樣才反應(yīng)過來的無邪:“有衣服嗎?”
花南露點頭,遞給他一套。
“我怎么感覺這么眼熟?”無邪自言自語。
花南露:“眼熟就對了,跟在雨林給你們的是同一批,批發(fā)市場,論斤賣的?!?/p>
無邪:“難怪。你轉(zhuǎn)過身去?!?/p>
花南露背過身,“你以為我稀罕看你哦,白斬雞?!?/p>
無邪哼了一下,“我有腹肌!”
花南露在他腹部流連,“切,腹肌而已,誰還沒有了。”
她想撩起衣擺,發(fā)現(xiàn)還沒換衣服呢。
撂下句:“等著!”
“你們轉(zhuǎn)過身去。”
胖子三人齊齊背過身。
窸窸窣窣的換衣服,換上T恤和褲子,渾身的束縛感消失,感覺都能大口喘氣了。
“無邪哥,你找到點什么嗎?”花南露一人丟了個芒果。
胖子將芒果放在鼻子邊,輕輕嗅著,他實在是太飽了。聞聞味道聊以慰藉吧。
花南露感覺吃芒果會臟手,又搞了盤車厘子。
其他人:.....畫風真的突變,他們真的不是被關(guān)在山洞里,孤立無援嗎?
有主食、有肉、還有飯后水果,這叫命懸一線?
無邪穩(wěn)穩(wěn)心神,苦笑,“沒有。胖子你們有什么推測?”
胖子搖頭,“我覺得最可能的推測就是,我們已經(jīng)死了,穿透巖石進入這個洞穴的,是我們的鬼魂?!?/p>
花南露拿著盤子的手一抖,這一顆顆水靈靈的車厘子就要貢獻給土地公了。
“胡說八道,我們在外邊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你們的尸體,怎么可能是死了,呸呸呸,不吉利?!被下度氯?,還拉著胖子呸幾下。
胖子:“那如果搬我們進來的東西不是為了殺我們的話,那我們接下來應(yīng)該不會有生命危險,就是,你想想他把我們關(guān)在這里是為什么。”
思考的事情自然是丟給有腦子的人啦。
胖子罵罵咧咧的,一會說他們四個八字反沖,一會罵阿貴知道的不多,什么都沒說,搞得他們現(xiàn)在啥都不了解。
無邪盤腿坐下,盯著火光思索。
花南露打了個哈欠,吃飽就犯困,她靠著張啟靈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閉上眼。
迷迷糊糊被胖子推醒。
她揉揉眼睛,“怎么了?”
胖子指了指地面無邪寫的一長串東西,“開會了開會了。”
像是知道花南露會說什么,無邪搶先道:“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,你別想躲懶?!?/p>
“好嘛好嘛?!被下冻隽藗€手勢,示意他可以開會了。
花南露看他在地上劃的東西。
是從進村時間線做的劃分,先是張啟靈老房子的鐵塊到盤馬的說法再到水下寨子、寨子中的漢樓以及張、胖被扎暈倒;無、花窒息暈倒。
又被他劃掉,變成了:
不知是何用處--似乎有危險--散發(fā)奇怪的味道--目的?
大量鐵俑--玉礦?
封閉的礦洞--鐵俑--同樣的鑿痕
張、胖--刺痛--昏迷
無、花--窒息-昏迷
無邪指著上邊的字,道:“首先,我們肯定的是古寨中的漢樓主人姓張,暫時叫他張家樓主?!?/p>
說著他看了眼張啟靈,張啟靈面無表情,等著他繼續(xù)。
“這人有軍工,而且還是文學大家,或許是一方軍閥,也有可能有其他身份,不過這不重要?!?/p>
“在某年某月,張家樓主因為某種原因,嗯,這個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地方有玉礦。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,他伙同瑤王強挖,在瑤寨中修建一座結(jié)實的漢式樓宇,供手下使用。樓宇修建得很堅固,可見他們是打算長期駐扎在這里挖礦,甚至可能會延續(xù)幾代人?!?/p>
“我們現(xiàn)在所在的洞穴就是當年挖礦的洞穴之一,你們對這件事有什么疑惑嗎?”無邪看了眼大家。
胖子搖頭,花南露舉手,“我我我,我有?!?/p>
無無邪:“你說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這是挖玉礦,而且是挖礦留下的洞?”
無邪指了指洞盡頭,打了道手電,“你看到了嗎?那些鐵具就是當年挖礦熔煉的工具,還有問題嗎?”
凌亂的角落有個鑄鐵的爐子,還有些工具。旁邊立著一尊啤酒瓶高的泥塑神像。
花南露搖頭。
無邪繼續(xù):“很好,那事情道這里一切都很正常,邏輯也說得過去。這就跟我們現(xiàn)在的處境完全相悖,礦洞很明顯是封閉的,所以說,也就是在從正常到咱們現(xiàn)在的處境這短短的時間內(nèi),肯定是發(fā)生了什么,使得礦洞發(fā)生莫名其妙的變化?!?/p>
花南露在腦子里饒了一圈才明白無邪的意思。
按照正常的礦洞,肯定是有出口,也就是有一條路會連同那口井,而現(xiàn)在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導致他們所在的洞的那條路不見了。
無邪又給胖子解釋了一次,胖子才明白他說的意思。
無邪在地上畫了個問號,“這里出了什么事,肯定不是突然封閉的,要不然會有人被困死?!?/p>
胖子搖搖手指,“非也非也,你想,我們進來都是莫名其妙的,他們肯定是找到了辦法出去?!?/p>
無邪辯駁:“我覺得不是,那年頭的礦工能有什么素質(zhì),肯定用工具直接砸出去了。”
他兩一個個想法猜測。
無邪連外星人都猜了一遍,胖子不服氣說肯定是神仙救走了,角落的泥塑關(guān)二爺就是證據(jù)!
花南露扶額,不想?yún)⑴c進去。
偏偏兩人還要她也說誰是對的。
“無邪哥,你看到有坍塌的痕跡嗎?”花南露問。
無邪搖頭。
“那沒有坍塌,洞又被封住了,是不是山體運動,把山體擠壓了,導致了洞被封住,可,我們又怎么來的呢?”
無邪覺得是該研究研究是不是擠壓導致洞被封住,這確實說得過去,就是問號又多了一個,他們怎么來的。
三人捧著腮幫子盯著那個問號。
一直不參與討論的張啟靈突然淡淡道:“礦洞中的神像,是瑤族的雷王神,是兇神,一般不會公開供奉,除非發(fā)生過什么可怕的事。”
大家都愣了一下,胖子道:“我靠,你還懂這個?”
張啟靈沒有回答,繼續(xù)道:“這東西在里面,說明事情不是突然發(fā)生的,而是發(fā)生之后才從外面拿進來供奉,代表這件事很可怕,但還不至于把他們嚇跑?!?/p>
花南露看著他,問道:“小哥,你恢復記憶了?”
張啟靈搖頭,“沒有,只是看到它就知道它是什么東西?!?/p>
大家都覺得有些可惜,卻也覺得正常,失望的次數(shù)多了,也沒什么太大感覺。
“好吧,沒關(guān)系,不著急,記起什么算什么?!睙o邪順著張啟靈的說法,分析道:“設(shè)立神像,說明他們還準備繼續(xù)往下挖,所以用這個神像在這里鎮(zhèn)壓什么,他們心里雖恐懼,但并不足以威脅生命,那么,如果你是礦工,在什么情況下也會這么做?”
胖子吸了口冷氣,“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?”
花南露好奇看著他。
胖子將她腦袋推回去,“別這么看我,我可沒去挖過礦,雖然哥沒挖過礦,可哥認識的人多啊,他們制定是在地下挖到的什么,比如說挖到了墳、骸骨,這些不吉利的東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