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詳而又平靜的一夜。
晨光輕輕地朝著大地的每一處照耀去,水雲(yún)瀾是在一聲清脆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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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輕輕地朝著大地的每一處照耀去,水雲(yún)瀾是在一聲清脆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。
“唔……”
她睜開惺忪的眼睛,經(jīng)過一夜的休眠,體力總算是恢復(fù)了不少,對比前兩天的風(fēng)餐露宿,這一覺睡得好多了。
她起身,等到清醒后才聽到她隔壁房間里響亮的呼嚕聲……
啊……那看起來昨天的確睡得不錯。
她看向破木屋的舊鐘表:指針已經(jīng)逐漸歸于七點半的位置,這個時間段要是在工場那邊早就起床做工活了。
卡蘭生死未卜,而某個人還在這里呼呼大睡。
“……”
水雲(yún)瀾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之后這座郊區(qū)的破木屋就傳出一聲慘叫——
“喂!我說你突然捏我干什么!……疼疼疼……”
原本還在做著發(fā)財夢的諾頓?坎貝爾被耳朵突然傳來的劇痛驚醒,此時他的耳朵正被黑下臉的水雲(yún)瀾揪著,她一把拉起沉溺于夢鄉(xiāng)的坎貝爾,在看到高大的男人醒來后,她雙手抱臂著站在一旁,冷眼盯著坎貝爾,空氣仿佛是凝固了一般,氣氛格外……窒息?
“卡蘭生死未卜,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睡大覺?”
她抽了抽嘴角,盡量壓制住心中的怒火,只不過慍怒的樣子已經(jīng)一覽無遺,坎貝爾擦了擦汗,順帶捂住了剛才被捏疼的耳朵,“好好好……我知道了?!?/p>
她說的的確在理……他也無法反駁。
畢竟,他們好歹也是同生共死的同伴啊。
在簡單吃了點早餐之后他們便啟程了,之前一路上采摘的果子還沒有吃完,不過能夠填飽肚子就好。加上昨晚足夠的休眠,他們的體力應(yīng)該是沒問題的了。
維斯塔利鎮(zhèn)的森林茂密清凈,看起來平時都沒有什么人來這里,畢竟靈族處于中立種族也不愛與人類還有血族打交道,碰壁久了自然也沒什么人來了。
陽光通過枝枝杈杈照耀在遍布落葉的地面上,一開始的道路還算是陽光明媚,只是道路上有不知從何處延伸而來的藤蔓,而越往深處走……陽光也逐漸減少,絲毫沒有白日的模樣,藤蔓也越來越密集。
“這個地方……真的能找到靈族嗎。”
坎貝爾捏了把汗,他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走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了,已經(jīng)進入到山林的深處,周圍的環(huán)境陰森森一片,讓人不寒而栗,時不時還傳出幾聲烏鴉叫。
沒道理啊……
水雲(yún)瀾已經(jīng)感覺到自己手心的汗水不斷地滲出來,心臟狂跳不止,他們已經(jīng)走了這么久了,怎么還是沒有見到任何靈族?況且這里陰森森的樣子……一點都不像靈族居住的地方,這樣一直走何時是個頭?
難道是卡蘭的情報出錯了嗎?
她的大腦此時快速運轉(zhuǎn)著,可是事已至此,他們已經(jīng)沒有退路了,還不如搏一把。
雖然恐懼令她幾度想要退縮,但是只要當(dāng)她腦海中回想起那個溫和的少年,她便打起精神來繼續(xù)向前邁去——
前面是一個分岔路口。
“坎貝爾,你覺得我們往哪里走好?……”
她有點選擇困難癥。
……
無人回應(yīng)。
“坎貝爾?”她又呼了一聲。
……
還是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
怎么回事?
帶著心中的疑惑,水雲(yún)瀾回過頭去察看——
空無一人。
怎么回事?!
坎貝爾呢?坎貝爾呢?不……剛剛他明明還跟自己在一塊的,還小小拌嘴了一下,現(xiàn)在人呢?……去哪里了?
她的神色頓時變得驚慌起來:現(xiàn)在她的身邊空無一人,突然的烏鴉叫聲嚇得她趔趄了一步跌坐在地上,此刻她已經(jīng)被黑暗所包圍,在這片森林的深處,藤蔓環(huán)繞著籠罩住了整片天空,只有微弱的光芒照進這里。
黑暗……一切都是黑暗。
面前未知的道路讓她越發(fā)恐懼,她顫抖地扶著旁邊的枯樹站起來,這里不再像剛進山林那樣生氣勃勃,相反這里死氣沉沉的,一切生命在這里似乎都會瞬間迎來終點。
怎么辦?怎么辦?
她驚恐地瞪大眼睛,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,一只手默默扶著自己的胸口。
卡蘭被抓走了……現(xiàn)在坎貝爾也不見了……
只剩下她一個人了……
這里又是一片黑暗……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,魔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“你無路可走了”……
“卡蘭……坎貝爾……”
她無力地癱倒在這棵枯樹下,神色茫然地看著這片被藤蔓籠罩覆蓋的區(qū)域,被黑暗包圍的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麻木,她疲憊地抬起手,卻又還是放了下來。
要是、要是她有神之眼就好了……
就能像卡蘭一樣……把阻攔自己的人通通打翻……不僅可以保護自己,還可以保護別人……這樣……也不會再連累人了……
“我真的是個拖油瓶……”
她雙臂抱住膝蓋,將臉埋在其中,雖然四下無人,但是她也不想讓自己悲泣的樣子展現(xiàn)出來。
要是……她可以再堅強一點,是不是就能幫上忙了呢?像坎貝爾那樣……雖然這人是貪財了點,但是能夠做到臨危不亂。
“嗚……”
她抹了一把眼淚,淚痕在她的臉上因為光線原因而不明顯,但是仍舊遮掩不住她混亂迷茫的內(nèi)心。
她雙目無神地看著那唯一透出亮光的藤蔓孔,身上的衣服有些已經(jīng)被荊棘劃破,已經(jīng)滲出血的手卻沒有讓她感到疼痛,她不禁喃喃自語起來:
“靈族嗎?……”
對,是這樣,她要找到靈族……
“我不能……我不能就在這里放棄?!?/p>
染血的手又抹了一把眼淚,任由一些血跡沾染在自己的臉上。
前方的道路更加艱難險惡,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荊棘,可是那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只要……可以找到靈族。
只要,可以找到靈族……
“還是不肯放棄嗎?明明心里還是很害怕?!?/p>
誰?
她頓時警惕起來,在這黑暗之中莫名出現(xiàn)的清澈男聲并沒有讓她放下戒心,生怕有血族突然從這里襲擊出來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她咽下一口口水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“你無需知道我是誰,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?!蹦新曈种貜?fù)了一次,“所以,你還是不肯放棄嗎?”
“……”
“當(dāng)然。”
她突然抬起頭來,道路上的荊棘已經(jīng)將她的雙腿刺得鮮血直流,雖然很痛,但是她不能就這樣回頭……“我……已經(jīng)沒什么好失去的了,什么我都可以放棄……但是唯獨他!”
她嘶吼出聲。
“他是我唯一的朋友,現(xiàn)在生死不明……我要找到他、將他救出來,讓那些使他入獄的人都消失!”
“是嗎?”
那個清澈的男聲好似挑了挑眉,“就算,前方的道路會隨時讓你失去性命?你也要繼續(xù)下去嗎?”
“……”
“對?!?/p>
那雙水藍色的雙眼此時此刻充滿了堅定,燃燒起了信念之火,“我……已經(jīng)被他救了無數(shù)次了,就算前方的道路是刀山火?!?/p>
“我也在所不惜?!?/p>
話音剛落那個清澈的男聲就消失了——這片山林深處重歸寂靜,正當(dāng)她打算繼續(xù)往前走的時候,這片區(qū)域的藤蔓荊棘就如同霧氣一般突然全都消散——取而代之的是被溫暖的光芒所籠罩的楓樹林。
而那個清澈男聲的主人就站在她的身后,楓紅色的眼眸溫和地注視著轉(zhuǎn)身察看情況的她——
這一刻,紅藍交錯。
心跳……是不是漏了一拍?
接下來,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的話:
“你好,我是楓原萬葉。歡迎你——來到我的領(lǐng)地?!?/p>
而她的衣帶中,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水元素神之眼。
不得不說,血族親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。
他的城堡與查普曼伯爵的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,其奢華程度遠遠超過我的想象,有金有銀有鉆石而且設(shè)計得典雅華貴毫不庸俗。
被警衛(wèi)帶進來的我這樣心想著,然后就這樣被關(guān)在大廳的一處,由警衛(wèi)看押著等待親王的到來。
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?
不一會我就看到那個一襲白衣的血族親王走了進來,徑直走到我的面前——他又把我腳上的鐐銬解開,轉(zhuǎn)而給我戴上了一個手環(huán)。
“好了?!?/p>
“?。俊?/p>
“從今天起,你將作為我的仆從,聽我差遣、為我辦事?!?/p>
?!……
“你在開什么玩笑?!”
我咆哮出聲來,直接抓過他的衣領(lǐng)質(zhì)問起來——奈何他比我高了不少,只能抓住他的衣領(lǐng)下方處,見狀的警衛(wèi)連忙把我拉開,反手扣住我讓我無法再行動。
“哼……與其這樣,你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個痛快?!?/p>
我昂起頭冷笑著瞪了他一眼,手中已經(jīng)燃燒起了白色的火焰,受不了這陣寒氣的警衛(wèi)瞬間將我放開,痛苦地嚎叫出聲。
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,面對著我所召喚出來的銀色火焰,他只是淡然地打了一個響指。
下一秒,一股更為強大的寒氣頓時從他的手中爆發(fā)出來,幾乎快要將我整個人吞噬——手中的火焰也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熄滅,讓我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。
我這才看到他衣服綁帶上的冰神之眼。
“你沒有資格拒絕?!?/p>
他淡淡地開口,那雙淺灰藍色的眼睛就如同冰霜一般凜冽,他的目光漠然地掃過大廳中被我們元素力弄亂的角落,轉(zhuǎn)身朝著二樓走去,臨走之前還丟給我和狼狽的警衛(wèi)一句話:
“把這里收拾干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