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的親王不禁嗤笑起來:“有意思,可是你知道嗎——”他湊近了些,“在這個世界,你的傲慢與尊嚴,是最不值錢的東西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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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些人類有一些都是和你一樣,保持著自己的傲慢與尊嚴,最后——”
“在斷頭臺上落幕。”
他的聲音突然冷下來,帶著些許的殺氣,令我不禁寒顫了一下,話語中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。
“如果你肯乖乖低個頭,為自己褻瀆權(quán)貴的罪行奉上誠摯的歉意,我說不定還會放你一馬?!?/p>
白色的衣裳并非是圣潔的象征,相反,這是吸血鬼為美化自己暴行的裱飾,他接近肩膀的黑色玫瑰裝飾看得人刺眼,宛若地獄的鬼目。
而他的語氣,仿佛是惡魔的蠱惑。
……
這不是,明擺著叫我服軟嗎。
我瞇起眼睛微笑起來,擦過嘴角邊被打出來的鮮血,反過來對上這位親王淺灰藍色的眼眸:
“很好的想法——可惜在我這里行不通?!?/p>
“凡事拐彎抹角可不是什么好事呢,您說對嗎?親王殿下?!?/p>
聞言的親王面無表情地看著我,重新站起來,居高臨下的神情在我這里絲毫不起震懾作用,我艱難地扶著墻壁站起來,腿上的傷弄得我生疼,可這并非是什么大事,神使鬼差的,我慢慢接近他,走路時的鐵鏈聲回蕩在牢房的每一個角落。
“有的人為了欲望而屈服于你們,成為了不堪的走狗,甚至出賣同胞,完全忘記了反抗為何物——哦,比如那位肥頭大耳的管事?!蔽议]起一只眼睛,一只手做出疑惑的動作,“可是您知道嗎,越是被緊壓的彈簧,一旦松手——它所反彈的力量就越大。”
“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。”
“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?!?/p>
腿部的疼痛還是使我不得不重新癱回到墻邊,可我的眼神還是沒有絲毫改變,就這樣側(cè)著頭盡量讓自己舒服點,挑釁似的看著他。
而且說不定,死亡還是能讓我回到原來世界的一種方式呢。
空氣仿佛是被凝固了一般,那位親王像是在思索,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,片刻后,他招呼來了審訊員。
要結(jié)束了嗎?
“把這小子帶出來,帶到刑場?!?/p>
親王一甩手,隨即就離開了牢房,接到命令的審訊員立馬應聲,幸災樂禍地看向我:“小子,你活不久了。”見狀的其他囚犯竊竊私語起來,都在同情或者嘲笑我的遭遇。
因為腿部的傷過于疼痛,我不得不被審訊員還有衛(wèi)兵拖著前行,就這樣他們一路把我架到了刑場那里——雪亮的鍘刀就這樣擺在我的面前。
隨便了。
我略微慵懶地打了個哈欠,但實際上我的內(nèi)心還是有些緊張的——我怕有關(guān)冷兵器造成的疼痛。
草泥馬,能不能用槍。
那位親王就坐在一旁的看臺邊,周圍還有別的血族權(quán)貴等待著看戲:“這小子,怕是把親王殿下惹火了?!?/p>
而審訊員和衛(wèi)兵把我架到親王的面前,其中審訊員狠狠地對著我的后腿一個猛踢,強行讓我呈跪狀,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:“親王殿下,這小子是就地處決還是上斷頭臺?”
坐在看臺椅子上的親王緩緩走下來,一步步走到的跟前,他并未回答審訊員的問題,而是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: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哈?”
這人想干嘛?
“親王殿下問你名字!”被冷落的審訊員又踢了我一腳,附和著親王。
臥槽你媽,這個逼下手一點都不留情。
“卡蘭?!?/p>
隨便了,隨便了,反正都要死了。
“卡蘭么……是個不錯的名字,你的性子真如你的名字一樣?!?/p>
卡蘭Caelan,這個名字來源于愛爾蘭語,意思為戰(zhàn)士。當時我取名字的時候也沒有想那么多,完全就是覺得好聽。
他輕笑一聲,俯身下來與我對視,雙手卻落在了我的手銬上——隨著咔啦一聲,束縛著我的玄鐵手銬就這樣被他解開了,不顧我目瞪口呆的樣子,他自顧自地轉(zhuǎn)身準備走。
“把他送到我的馬車上。”
他就丟下這句話離開了,留下審訊員不可置信的樣子:“您、您說什么?親王殿下!這個可是擁有神之眼的危險人類啊?!?/p>
旁邊圍觀的貴族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。
聽到審訊員的話,親王停下了腳步,回頭冷淡地掃了審訊員一眼:
“我不希望再重復一次說過的話?!?/p>
距離他們逃出來已經(jīng)過去兩天,根據(jù)路標的指示可以判斷,目前他們距離維斯塔利鎮(zhèn)越來越近了。
看著水雲(yún)瀾失魂落魄的樣子坎貝爾不禁在內(nèi)心感嘆起來:明明前幾天她還和卡蘭好好的,這下好了,丈夫被抓了……再想想這件事的導火索也就是解救南希,這何嘗不是一種極限一換一呢?
唉,可憐的小姑娘。
“喂,別發(fā)呆了,吃點水果吧?!?/p>
說罷坎貝爾拿起之前摘的桑葚,拿了幾個放到水雲(yún)瀾的跟前,只見水藍色頭發(fā)的少女仍舊是無動于衷,失神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遠方——那里是他們之前逃出來的方向。
“不了,我不餓?!?/p>
她輕輕推開坎貝爾拿過來的桑葚,這幾天他們一路上吃的都是林間的果子,飽腹充饑剛剛好,就是味道酸了點……
“還不吃?從早上到現(xiàn)在你都沒吃什么東西,那怎么行?之后我們怎么趕路?”坎貝爾不滿地說起來,聲音甚至刻意提高了一些,試圖以此讓水雲(yún)瀾能夠把面前的果子吃掉,可不曾想少女只是背過身去不再看他,一個人靜靜地在這棵樹下沉思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坎貝爾頓時感覺快要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你這樣子……要是卡蘭那小子看到了會怎樣想你知道嗎?!你這樣一直頹廢下去有什么意義???!”
他突然間沖上前去拽住水雲(yún)瀾的衣領大聲斥責起來,眼底的怒火伴隨著焦急一起迸發(fā)出來,其中還有深深的擔憂,“而且你身為他的妻子,也不止一天認識他了吧?你覺得他會希望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嗎?!???!”
“你不配和我提起卡蘭!”
聽到這里的水雲(yún)瀾猛地推開坎貝爾拽住自己衣領的那只手——這時坎貝爾這才看清楚,此時的她已經(jīng)淚眼婆娑,發(fā)紅的眼眶已經(jīng)說明了她這兩天的狀態(tài)。
“為什么……那個時候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,為什么……為什么?。?!”
水雲(yún)瀾的思緒回到了兩天前,當時跳下囚車的時候他明明可以跟她一起,再拉卡蘭一把……再跑快點……肯定可以甩掉那些追兵的,肯定可以的……
為什么、為什么?!
她不斷在內(nèi)心發(fā)問。
要是自己再堅強一點、再勇敢一點……哪怕沒有坎貝爾,自己也是可以救下卡蘭的吧?……可是卻偏偏……
她終于還是埋頭低低地哭出聲來。
如果她擁有神之眼就好了……這樣、這樣就可以幫上忙了!可是……
想到這里她恨恨地咬牙。
現(xiàn)在卡蘭怎樣了?還好嗎?是被處死了還是被關(guān)起來了?過得還好嗎?……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生根發(fā)芽,令她思緒萬千。
她擦了一把眼淚。
“……”
看到水雲(yún)瀾泣不成聲的模樣,坎貝爾默默地嘆了一口氣,也沒有心情再同她吵下去,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。
“按照計劃,就快到維斯塔利鎮(zhèn)了?!?/p>
“他不會有事的。”
并非是他信口雌黃,而是一種莫名的預感,況且那家伙可是有神之眼的啊……有機會的吧?是有機會的吧?
他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(fā)。
維斯塔利鎮(zhèn)是處于西部大陸東南部的一座小鎮(zhèn),這里因為工業(yè)不發(fā)達而人煙稀少,多數(shù)居民都是農(nóng)民,而這里的自然景色也是出了名的山清水秀,但是最近處于血族的“清黨”期間,這里來的人并不像往常那樣子多了。
剛進入維斯塔利鎮(zhèn),水雲(yún)瀾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。
淡雅芬芳的香氣是從兩邊的道路傳來的,等到水雲(yún)瀾走近的時候才發(fā)現(xiàn)那是散發(fā)著素雅氣息的桂花。
“喂、喂?你跑哪里去?。俊?/p>
跟在她身后時刻看緊她的坎貝爾氣喘吁吁地擦了擦汗,而疲倦頓時在嗅到那股清香的時候被驅(qū)除了不少,可真是奇妙。
“我有預感……這里肯定能找到靈族的蹤跡?!?/p>
桂花的花語是收獲、永伴佳人,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這趟維斯塔利之旅也會有所收獲呢?
這里的居民幾乎都是人類,因為遠離西部大陸的中心,維斯塔利鎮(zhèn)也沒有什么血族來到這里,可謂是一片祥和,但是其仍然在血族的管控之下,萬萬不得放松警惕。
靈族一般都是在山林能找到蹤跡,等到今夜歇息完,明天他們打算一大早就前去維斯塔利鎮(zhèn)的山林碰碰運氣,只是……
……
“什么?!去山林入口的破木屋過夜?!”坎貝爾哀嚎起來,他本來是想用從伯爵那里偷來的錢好好在一家旅店過夜的,沒想到卻忽略了一點。
在剛剛來的路上,水雲(yún)瀾注意到了山林入口處有一間小木屋,距離維斯塔利鎮(zhèn)的中心還挺遠的,一時半會都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這里,安全系數(shù)絕對高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是逃犯,就怕他們通緝令已經(jīng)發(fā)出去了,現(xiàn)在我們蒙面?zhèn)窝b成這樣……你覺得住哪里好呢?”
水雲(yún)瀾挑起眉毛嚴肅地盯著坎貝爾,交叉的雙手展示著她的態(tài)度,微微跺起來的腳步聲清脆,此刻她已經(jīng)下定了決心。
“我們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嗎……”
“不能?!?/p>
回答簡潔又干脆。
于是就這樣,他們就在山林入口處的破木屋歇息下來,這里看起來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人來過了,這何嘗不是一個好機會?更何況這間木屋還有兩個房間,剛剛好。
對此坎貝爾欲哭無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