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,
歐陽明日若再發(fā)熱,別來求我。
弦思一怔,還未反駁,便覺一件狐裘兜頭罩下。
弦思......誰要求你!
她裹緊狐裘,耳根卻悄悄紅了。
弦思裹著狐裘回到廂房,屋內(nèi)早已備好熱水,裊裊白霧在屏風(fēng)后氤氳。
她褪下濕衣踏入浴桶,溫?zé)岬乃髀^肩頸,終于驅(qū)散了雨夜的寒意。
弦思912。
她閉目靠在桶沿,指尖撥弄著浮在水面的花瓣,
弦思歐陽明日醫(yī)術(shù)通天,連碧茶之毒都能解,為何不治自己的腿?
識海中傳來系統(tǒng)懶洋洋的回應(yīng):
系統(tǒng)912「醫(yī)者不自醫(yī),況且——軟骨奇癥非尋常病癥,他自娘胎里帶的缺陷,縱是神仙也難改?!?/p>
弦思輕哼一聲,
弦思那他這'賽華佗'的名號,豈不是浪得虛名?
系統(tǒng)912「大小姐,您這激將法用錯人了?!?/p>
912低笑,
系統(tǒng)912「他若真在意虛名,早該尋遍天下奇藥,何苦終日困在輪椅之上?」
她不再多言,起身擦干身子,換上一襲素白紗裙。
月光透過窗欞,映得她肌膚如玉,恍若謫仙。
可剛沾床榻,困意便如潮水般涌來,她迷迷糊糊睡去,絲毫未覺一縷金絲自門縫蜿蜒而入,輕輕纏上她的手腕。
金絲微顫,似在探查脈象,片刻后悄然收回,如蛇隱入夜色。
——
"霹靂哐啷!"
天剛蒙蒙亮,院中便傳來搗藥聲。
弦思蹙眉翻身,將錦被蒙過頭頂,可那聲響仍如魔音貫耳。
她終是忍無可忍,猛地推開門——
弦思易大叔!大清早的,你這是要拆房子嗎?
易山正掄著藥杵,聞言抬頭,憨厚一笑:
高易山姑娘醒了?昨日爺為救司馬長風(fēng),耗了不少珍稀藥材,我這趕著重新配呢。
弦思眼下泛著淡淡青黑,無力地擺擺手,
弦思行吧行吧......
轉(zhuǎn)身回屋,卻再難入睡。
她索性起身洗漱,銅鏡中的少女雖面色稍顯蒼白,但眸中已恢復(fù)神采。
弦思毒也解了,熱鬧也看了,是時候走了。
她喃喃自語,隨手綰了個簡單的發(fā)髻,推門而出。
院中,易山仍在忙碌。
弦思深吸一口氣,揚聲道:
弦思易大叔!這兩日多謝你和賽華佗相救,如今我既已痊愈,便不叨擾了。
易山一愣,藥杵懸在半空:
高易山走了?那爺那兒......
弦思唇角微揚,沖他揮了揮手,
弦思替我道聲謝,就說——
她頓了頓,眼底閃過一絲狡黠,
弦思他的'獨擁佳人'之約,本姑娘就不奉陪了!
說罷,她轉(zhuǎn)身便走,步履輕盈如蝶,絲毫不見昨日病態(tài)。
易山望著她的背影,撓了撓頭,半晌才嘀咕道:
高易山這姑娘,怎么連告辭都這般古怪?
——
觀星閣頂樓,歐陽明日靜坐輪椅,指尖金絲纏繞,映著晨光微微發(fā)亮。
易山匆匆上樓,躬身道:
高易山爺,那姑娘走了。
歐陽明日神色未變,只淡淡道:
歐陽明日嗯。
高易山她還說......
易山猶豫一瞬,
高易山說您的'獨擁佳人'之約,她就不奉陪了。
>3<還欠116章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