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瑾沒有理會他的矜持,一把拽掉他覆蓋在身上的浴巾,在看到他腹部猙獰的疤痕時,秀眉緊蹙道:“受傷怎么不說?”
張起靈低著頭,以沉默回應(yīng)著若瑾。
若瑾被這小子直接氣笑了,一把抓住他的脈搏,給他查看身體,在發(fā)現(xiàn)他僅僅是有些貧血后,那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。
再一想這小子剛才遮遮掩掩的樣子,不由嗔怒道:“小官,你現(xiàn)在都學會知情不報了是嘛?”
張起靈微微搖頭:“不是,怕若若擔心。”
黑瞎子倚在門框上,呲著一口大白牙,笑道:“姐,你可不知道,哈哈哈,啞巴張在墓里被小九突然吊起來抽屁股的樣子,可笑死個人!”
若瑾眼神陰惻惻地望著張起靈,咬牙切齒道:“所以,你又放血了?”
她決定了,從今天開始,小官的雞肉大餐沒了,以后直接吃湯藥吧!
不給他點教訓,他是一點都不長記性。
張起靈眼神游移,不肯直視若瑾那雙冒火的眼睛,微微點頭道:“我錯了!”
他能說,他就是習慣了,下意識的行為。
結(jié)果反倒讓瞎看了一場熱鬧。
解雨臣走到門口,對著屋內(nèi)的三人喊道:“姑姑,吃飯了?!?/p>
若瑾壓根看不得小官這副樣子,心頓時軟成了一團,狠狠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,拽著他朝外走去,路過黑瞎子時,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道:“就知道看熱鬧,你不想吃飯了?”
黑瞎子連忙舉起手,笑得賤兮兮道:“我這不是幫姐姐監(jiān)督啞巴嘛,你不獎賞我,怎么還要斷我口糧,瞎瞎真的好可憐啊!”
說著,從口袋里掏出一方絲帕,裝模作樣的哭了起來。
解雨臣見狀,后退了兩步,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黑瞎子這副唱念做打的樣子,他們?nèi)齻€早就看膩了,直接將人丟在原地,只留他一人在那里表演。
吃飯時,張起靈望著那一桌菜,不由抿了抿唇,表情顯得有些奄奄的。
若瑾偏偏要跟他作對,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些他不愛吃的菜,催促道:“快點吃,一會把藥喝了?!?/p>
黑瞎子見桌上一點雞肉都沒有,頓時笑了:“哎呦喂,啞巴,你可有口福了。”
解雨臣覺得現(xiàn)在的場面,不適合他參加,優(yōu)雅從容的拿起了筷子,品味著桌上的美食,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微笑,飯桌上的這些菜肴,有很多都是他愛吃的口味,這種被人在乎的滋味,讓他沉溺其中,無法自拔。
張起靈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苦逼,每天面對著苦澀的湯藥,即便不情愿,但依舊乖乖的喝下,直到從若瑾臉上看到笑容,他的日子才逐漸好了起來。
飯桌上也會擺上他喜歡吃的白切雞,時不時還有姐姐投喂的各式糕點。
就連陳皮的突然出現(xiàn),都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,對于突然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人,張起靈選擇無視,雙手插兜,淡然地從他身邊走過。
陳皮陰沉著臉,眼底流露出一抹陰鷙狠辣,對著身后的伙計開口道:“跟著他?!?/p>
結(jié)果自然是有去無回。
小九在毀尸滅跡這方面是一把好手,將尸體深埋于地下,壓根都不用匯報給若瑾,那兩個跟蹤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小院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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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瞎子回來后,一看到古董鋪子里賣空了的位置,笑得見牙不見眼的。
整個人窩在沙發(fā)里美滋滋的數(shù)著錢。
這副財迷心竅的模樣,讓家中三人離他遠遠的,生怕被他間歇性抽風所傳染。
若瑾也準備做一家花店小老板,店鋪裝修也提上了日程。
更是將小院里種滿了各色的花種,院子里爭奇斗艷,花香四溢。
花店開業(yè)后,基本上是嘉梨在經(jīng)營,若瑾負責躲懶,躺在搖椅上看書,偶爾帶著小官在店里下棋。
和諧的氣氛終究被找上門的吳三省打破。
這人也不知從哪發(fā)現(xiàn)張起靈的身份,以共同的敵人為借口,想要讓張起靈加入到他的計劃中。
若瑾覷了一眼屋外聊天的兩人,開口道:“小官?!?/p>
張起靈回過頭,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瞬間綻放光彩,輕輕頷首,甩掉吳三省,大步流星的走到若瑾身邊坐下。
吳三省跟著進入正堂內(nèi),在看向若瑾時,眼底閃過一抹暗芒,隨即掛起笑容,拱手道:“恕三省冒昧,實在是有事想找張小哥幫忙?!?/p>
“吳家三爺怕是認錯人了,我家小官姓白名祁官,壓根不是你要找的人。”若瑾涼涼地開口道。
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,偏偏要拖小官下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