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地跟朱厭之間也有了些許嫌隙,兩人的友情存在裂痕,就差一個導火索,就能讓他們相識萬載光陰的情誼破碎。
離侖雖過分偏執(zhí),卻有一點說的很對,凡人與妖獸無法共存。
妖獸壽命悠長,遵循的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,而人類靠著百年光陰一代代傳承下去,擁有的創(chuàng)造力是妖獸無法企及的。
物競天擇,兩個不同種類的物種不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。
一旦這道界限被打破,這方世界也將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。
“不可能!”離侖語氣堅定道。
若瑾好笑地掐了掐他的臉頰,忽悠道:“萬一我真的是人類呢,你要把我攆出大荒嘛?”
離侖瞳孔驟縮,大掌緊緊將人摟在懷中,聞著那熟悉的花香,原本因不安而有些躁動的心漸漸趨于平靜,壓低嗓音說道:“不會的,無論你是人還是妖獸,于我而言并不重要?!?/p>
重要的是她不離開自己,不會看到別人的存在。
如若不然,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。
若瑾見將人逗弄狠了,雙手環(huán)抱在他,在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,“哈哈哈,逗你玩的?!?/p>
以她現(xiàn)在的這副軀體,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獸,若不是世界降級,修為不得寸進,怕是早已修煉到上神之境。
離侖無奈極了,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攬著她的腰肢,防止她摔倒,“小騙子。”
還是跟小時候那般愛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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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江谷內(nèi)常年陰云籠罩,不見天日,到處透著一股鬼氣森森的氣息,寂靜異常,偶有蟲鳴鳥叫之聲,更添幾分詭譎氣息。
小九咋咋呼呼的聲音響徹整個峽谷,“臭猴子,你又拔我的藤蔓做什么?”
被藤蔓抽的滿地逃竄的朱厭,一手捂著屁股,一邊喊道:“哎呀,小九你別這么小氣嘛?我不就是想也養(yǎng)一個寵物嗎?”
“屁嘞,你想的真美,小九是獨一無二的小九?。 本蓬^蛇柏的根須行走在槐江谷之中,吼聲震天。
一猴一樹兩個鬧翻了天,藤蔓亂飛,猶如群魔亂舞,熱鬧非凡。
若瑾出來時,就見小九滿地亂溜達,前面還有個白猿時不時回頭逗弄小九的場景,眉心跳了跳,既無奈又好笑道:“行了,別玩了?!?/p>
她家小九是個孩童性子,怎的朱厭也這般頑皮。
朱厭一見到若瑾,一溜煙躥到若瑾身旁,訕笑道:“不好意思啊若瑾?!?/p>
他就是看小九眼饞,也想弄一個回去養(yǎng)養(yǎng),沒想到這家伙是個暴脾氣,雖不能化形,實力卻在自己之上,那藤條更是水火不侵,刀槍不入。
若瑾斜睨了他一眼,吐槽道:“你還沒玩夠啊,你瞅瞅給我們家小十、小十一都喂成什么樣子了?”
九頭蛇柏雖說可以吸收任意屬性的能量,可戾氣吸多了也是會影響神智的,朱厭自打摸透它們的屬性后,每當血月之前,總會跑到這里將即將溢出的戾氣灌輸進它們體內(nèi)。
歷經(jīng)前幾個世界,小十、小十一早已趨近于飽和狀態(tài),有了朱厭贈與的戾氣作為養(yǎng)分,兩小只早早晉級,戾氣卻影響了兩個的神智,比起之前的溫順,如今倒是暴躁了不少。
就連這兩小只扎根的區(qū)域,都鮮少有妖獸敢經(jīng)過,儼然是槐江谷的禁區(qū)之地。
也就她這個主人可以靠近,時不時投喂幾塊木系能量作為緩解戾氣給它們帶來的影響,不過對于朱厭主動送上能量,她這個得利者自然不會反對。
大不了多多投喂幾次,免得兩小只因過多的負面能量致使它們左了性子,變成嗜血殘暴的妖物,背離了她原本的想法。
可朱厭作為戾氣的容器,承載的是這方世界的戾氣,哪里是兩棵九頭蛇柏可以容納的。
隨著朱厭體內(nèi)妖力日益壯大,戾氣對于他的影響也逐漸加深,朱厭自己隱隱有種要控制不住體內(nèi)戾氣的預感。
聽到若瑾的聲音,小九霎時間化作一道流光,乖順地扎根在土里,仿佛之前的鬧劇從未發(fā)生過。
朱厭撿起地上掉落的發(fā)絲,哭喪著臉說道:“誰知道你家小九是個暴脾氣,你看給我這頭發(fā)薅的,都快禿了。”
大荒之中,大妖皆以一頭長發(fā)視為能力的象征,可小九這貨卻是盯著他這頭靚麗的白發(fā)往死薅。
若瑾掩唇偷笑,打趣道:“活該,別想了,以你現(xiàn)在的實力,是不可能從小九身上偷到根須的?!?/p>
以當前世界的法則,也就只有她空間內(nèi)的星河可以切斷小九的枝條,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忽悠小九自己主動剝離根須,培養(yǎng)下一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