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得知消息的公孫羊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,開口勸道:“喬家既然有心求和,主公為何不順勢而為,娶了喬女,可得磐邑、博崖二城?!?/p>
魏邵冷冷的睨了他一眼,不屑道:“那又如何?”
“不廢一兵一卒,這等好事,還望主公三思??!”公孫羊為了太夫人的囑托,簡直操碎了心。
魏梁皺眉道:“這喬女能心甘情愿的將這兩城給主公?”
“據(jù)探子來報,博崖出兵三萬,且各個裝備精良,紀(jì)律嚴(yán)明,這樣的隊伍只能是盟友,不可為敵??!”公孫羊情緒有些激動道。
魏邵放下弓箭,如鷹隼般銳利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:“她哪來的糧草?”
“這個屬下不知,但博崖在十幾年前就不斷擴充城池,安置流民,減免賦稅,又有磐邑這個水網(wǎng)縱橫的城池,想來糧草這方面,她應(yīng)該是不缺的?!惫珜O羊在提起這個的時候,眼睛都是放光的。
他們現(xiàn)在最缺的就是能夠穩(wěn)定民心的人,而喬女是最佳的人選,也算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。
攻下辛都數(shù)日以來,城中百姓被李肅蠱惑,處處違抗命令,更是對巍國充滿了仇恨。
魏邵眼眸一瞇,問道:“博崖出兵去哪里?”
“額.......磐邑?!表斨鴥扇巳缇娴哪抗?,公孫羊硬著頭皮說道。
“呵,我看她也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嫁給我,這婚事不要也罷!”魏邵當(dāng)即便想到了她出兵磐邑的緣由,冷嗤一聲,拂袖離去。
“別別別......”公孫羊追在他身后,極力的想要替喬女辯解,“主公,這喬女容色過人,比之喬家雙姝還要美上幾分,能文能武,如此良配,主公你可不要意氣用事??!”
魏邵腳步微頓,心中卻已經(jīng)默許了喬女進(jìn)城的事。
公孫羊見主公態(tài)度有所和緩,繼續(xù)說道:“聽聞前些日子,良崖國世子劉琰登門求娶喬家幼女,卻被這喬女連人帶聘禮一并轟了出去,想來磐邑駐兵,也是為了防備良崖的吧.......”
魏邵瞳孔不經(jīng)意地微微一縮,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,輕哂一聲:“別人不敢娶的,到了我這就成了香餑餑?”
馬車內(nèi)的女子雖是驚鴻一瞥,卻也足以看出她的絕代風(fēng)姿,果然如軍師說的那般貌美。
可卻也讓他更加惱恨喬氏的貪心.......
“非也非也,旁人不敢娶,是因為他們畏懼喬女,但主公天縱之資,若得喬女相助,必定橫掃中原?!惫珜O羊氣定神閑的搖了搖頭,同時也覺得縱觀各大世家的女郎,唯有這喬家二女才更配他們主公。
他從不小覷女子的能力,但喬女能掙脫禮教,在眾多勢力之中取下一城而安然無恙,足以見得其能力。
主公有此女相助,可謂是如虎添翼,也能解了巍國的燃眉之急。
魏邵涼涼道:“那你說,我娶了她,這焉州我還拿得下嗎?”
“額.......萬事好商量嘛........”公孫羊頓住,連忙借羽毛扇擋住自己尷尬的表情。
魏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,大步流星地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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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入辛都,喬魏兩家會面,若瑾坐在屏風(fēng)后,靜靜等待。
張浦與公孫羊字字珠璣,寸土不爭,巍國幾次想要討要磐邑,都被張浦擋了回去。
且在兩人完婚之地,起了爭執(zhí)。
若瑾不耐的捏了捏荷包,輕咳一聲,張浦立馬領(lǐng)會,開口道:“此言差矣,辛都峰巒雄偉,在此處完婚,才符合巍侯的氣度?!?/p>
“辛都怎比磐邑物阜民豐,況且這里剛遭遇大戰(zhàn),百廢待興??!”公孫羊回道。
“磐邑是我的屬地,若是在磐邑完婚,豈不是讓外人恥笑,巍侯有入贅的意思?”若瑾突然出聲,聲音懶洋洋的,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嬌媚感。
卻使得整個房間一片寂靜,公孫羊不禁倒吸一口冷氣,開口勸道:“使不得啊!”
魏邵踱步走了過來,入眼便瞧見若瑾那張昳麗精致的小臉,眼底閃過一抹興味,“你焉州若是沒有誠意,那大可打道回府便是。”
男人的眼神很有壓迫感,毫不避諱的看向她。
若瑾抬起眼眸,打量著面前的男人,眼中毫無畏懼,反而回懟道:“既然巍侯無意與焉州結(jié)親,那我等就先行告辭了!”
說罷,便要起身。
魏邵話鋒一轉(zhuǎn),又道:“慢著!此樁婚事乃是我祖母的心愿,你們焉州要是有心想與我巍國結(jié)盟,那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?!?/p>
若瑾直接坐了回去,語調(diào)幽幽:“巍侯想要什么誠意,是雙手奉上我焉州要塞,還是直接將焉州拱手相讓?”
張浦聽得膽寒,喬將軍的膽子也太大了些,往日在家忤逆州牧也就算了,這怎么到了辛都還敢跟巍侯如此這般說話.......
“呵,沒有半分好處,魏喬兩家聯(lián)姻又有什么用?”魏邵干脆直接坐在若瑾對面。
他算是看清楚了,這場聯(lián)姻能起到?jīng)Q定性作用的,還得是這個喬女。
“開通永寧渠?!比翳齑捷p啟,淡淡道。
“沒了?”魏邵怔愣了一瞬,顯然沒想到她的條件這么簡陋。
張浦急得一頭汗,連忙開口補充道:“我家主公知道辛都重建急需糧草,待親事定下,會運送來一批糧食,以助巍侯重建辛都。”
魏邵從容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杯盞在唇邊頓了頓,眸子微瞇,輕嗤一聲:“這磐邑我是要定了。”
“我承認(rèn)巍國的確對焉州有威脅,但巍國將士連年征戰(zhàn),國內(nèi)旱災(zāi)嚴(yán)重,攻打磐邑別只是一時氣話?!比翳獙ι纤捻?,笑得諷刺。
“喬女.......”魏邵被她的話氣笑了,重重的放下茶盞。
拿巍國的國情來要挾他,不愧是喬賊最看重的孫女,果然掐在他命脈之上。
“我叫喬若?!比翳蛔忠痪涞恼f道。
“好好好,喬若是吧,你覺得磐邑增兵三萬就有把握了是嗎?”魏邵眸色陰沉,死死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