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邵捏了捏她的下巴,笑得意味深長:“喬若啊喬若,你可是花言巧語啊?!?/p>
但她的話,讓他心中一陣悸動,可悸動褪去,卻滿是悵然。
誠如喬若所言,以巍國如今的情況,的確不適合再開戰(zhàn),但牽制一個邊州還是能做到的。
“那么,就依你所言?!彼D了頓,目光直視若瑾,“不過,我也有一個條件?!?/p>
若瑾微微挑眉,示意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待你成功之后,國號不得為喬?!蔽荷鄣穆曇衾飵е蝗葜靡傻膱远?,他可以成為喬若手中的刀,但他絕不會替喬族賣命。
若瑾輕笑一聲,似乎對這個條件并不感到意外:“那是自然,焉州雖鼎力支持我的決定,但這天下是我打下來的,自然不會成為別人的跳板?!?/p>
祖父雖然將焉州的未來托付于她,但還不是看在喬家無人可用的份上。
二叔的確比喬越優(yōu)秀,但也不夠果決,做事平庸,治理一方水土還算可以,但治理一個國家他還不夠資格。
她可以給喬家封侯封爵,歷練下一代,卻絕不會跟他們共享天下,給他人做嫁衣。
這是她的底線,也是她給魏邵的承諾。
“好,一言為定?!蔽荷凵斐鍪郑c若瑾擊掌為盟。
“一言為定?!比翳壑虚W過一抹狡黠的光芒,仿佛早已預(yù)料到這一刻。
————
魏邵不負(fù)她所望,回衙署之后,就調(diào)動軍隊前往容郡駐扎。
因喬若的博崖軍劍指硯州,引得其他州牧對喬家這個女兒有了一個新的認(rèn)知。
光是這段時間前來刺殺若瑾的就有十幾波人馬,其中較多為死士。
魏邵見她處理的游刃有余,閑暇時,還有時間調(diào)戲自己,就知道這個女人定是勝券在握,并沒有將那些人放在眼里。
一波波的刺殺,也讓他驚覺,原來這魏府也不是他想得那般安全。
為此他對魏府上下清洗了一遍,安排人手嚴(yán)密保護(hù)祖母和母親的安全。
地板上血漬未干,若瑾用絲帕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擦拭著霜華,眉宇間一片淡然。
魏邵見狀,不由抽了抽嘴角,無奈道:“你就沒想過審問一下這群人是誰派來的嗎?”
要不是親眼看到她殺人,他也不會想到喬若這個女人還有這一面。
明明她在床上是那么的魅惑勾人,可下了床,她又是另一副態(tài)度,也不知這女人究竟有多少副面孔。
若瑾勾唇,淡淡道:“我打破了平衡,有的人自然坐不住?!?/p>
壓根不用她去審問,就知道這里面一大半的人出自邊州、良崖。
尤其是良崖派來的人,劉琰那小子怕是恨極了她。
“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?”魏邵微微蹙眉,沉聲道。
一波又一波的,時間長了,他害怕這些人會掉頭對付他的家人。
“放心,已經(jīng)解決的差不多了?!比翳獢肯卵鄣椎陌涤?,似笑非笑的問道:“況且,這波釣魚,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不少隱藏在暗處的奸細(xì),仲麟,你要怎么謝謝我?”
魏邵聞言錯愕不已,他沒想到若瑾早已悄無聲息地處理了這么多事情。
“你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心中對若瑾的手段和智謀感到震驚。
若瑾輕笑一聲,繼續(xù)擦拭著霜華,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你放心,我不會讓這些人再有機(jī)會接近你的家人。”
“喬若,你到底在我這漁郡安插了多少人手?”魏邵忍不住問道。
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解決這些人,這個女人怕是早就在各地安插人手了。
他竟渾然不知,不禁心底升起一股寒意,若喬若真的想對巍國出手,他真的是她的對手嗎?
“告訴你,你又能如何?”若瑾反問,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。
因著戰(zhàn)亂,各地都會收留一些流民,而她的人早在多年前,就已經(jīng)在各地扎根發(fā)芽。
通過嘉梨培養(yǎng)的各路商隊,從中傳遞消息而已。
魏邵沉默片刻,嗓音干澀道:“至少,我可以提前做好準(zhǔn)備,防患于未然?!?/p>
若瑾微微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贊賞,“你倒是個明白人,不過,你也不必太過擔(dān)心?!?/p>
話鋒一轉(zhuǎn),她笑著對魏邵說道:“你是我的人,我安插的人手不會對你巍國不利,只是讓他們配合我在巍國的行動而已?!?/p>
自從兩人結(jié)盟之后,她暫時擱置了對付巍國的想法。
魏邵聽后,心中稍感安慰,但還是忍不住追問:“那你的計劃究竟是什么?”
以喬若的性子,絕不會坐以待斃,他很好奇,她會做出些什么。
若瑾輕輕放下手中的霜華,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,“接下來,就該是反擊的時候了?!?/p>
魏邵見她不愿透露,便不再追問,只是心中暗自下定決心,要更加小心謹(jǐn)慎才是,莫要被這個女子蒙蔽了雙眼。
屋外等候多時的蘇月等人,將地上的尸體抬走,紅綃幾人快速清洗地面,收拾殘局。
.......
如若瑾所言,那些派人刺殺她的,都遭到了反噬。
他們選擇刺殺她這個禍頭子,那她自然也不會跟這群人客氣。
借劉琰之手,給劉玘下毒,挑動兩人之間的仇恨。
良崖王妃陰差陽錯之下,喝了那杯毒酒,死不瞑目,良崖**怒不已,在經(jīng)過一番調(diào)查之后,所有線索指向在府中禁閉的前世子。
劉玘不依不饒的想要劉琰血債血償,伙同擁躉逼良崖王處死罪魁禍?zhǔn)讋㈢?/p>
劉氏宗親紛紛勸阻,認(rèn)為劉琰罪不至死,且若處死劉琰,將會引起良崖發(fā)生動蕩。
良崖王左右為難,一邊是愛妃的冤魂,一邊是宗族的穩(wěn)定,他決定暫時將劉琰暫時收押,等候發(fā)落。
然而,劉琰不愿認(rèn)命,覺得這事太過蹊蹺,在獄中幾番斟酌,卻還是猜不透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出手。
劉扇帶人劫了大獄,將人救走。
自此,良崖一分為二,劉琰擁兵自立,與良崖國徹底分割。
而這事還沒完,若瑾安插在良崖王宮內(nèi)的細(xì)作并沒有停止動作,開始在皇宮里散播謠言:疑似劉玘世子為了鏟除異己,特意設(shè)局構(gòu)陷前世子,不惜以生母的性命做賭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