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?!毖桌项^望著那口寶井,眼底閃過一片冰冷。
半空中響起一個炸雷,天瞬間暗了下來,烏云籠罩天穹,儼然一副大雨傾盆的架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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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定了誘捕計劃之后,羅韌換下了炎紅砂,守在炎老頭旁邊。
若瑾、一萬三等四人則待在營地,隨時準(zhǔn)備補上。
嘩啦一聲,遠(yuǎn)處的樹枝沙沙作響。
每個人神情緊張,嚴(yán)陣以待。
炎紅砂掌心一片冰涼,下意識的站在若瑾身后。
木代看了一眼井下的炎老頭,又看了看身旁的羅韌,悄悄握緊手上的弓弩。
夜色漸濃,四周的蟲鳴聲逐漸稀疏,只有偶爾的風(fēng)聲劃過樹梢。
羅韌的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黑暗,屏住呼吸,耳朵捕捉著任何異常的聲響。
林子里安靜的只剩下風(fēng)聲、沙沙聲還有.......
一群蜜蜂振翅的聲音,若瑾心下一沉,快速返回帳篷取出噴火器,丟給遠(yuǎn)處的羅韌,說道:“拿著!”
羅韌撿起地上掉落的噴火器,朝著若瑾點了點頭,神情凝重的關(guān)注著遠(yuǎn)處的動靜。
與此同時,一個巨大的黑色蜂巢,從遠(yuǎn)處被狠狠拋擲過來。
若瑾縱身一躍,打開噴火器,烈焰席卷著黑色的蜂群,黑色蜂巢被火焰燒灼著,發(fā)出噼啪的爆裂聲。
蜂群在火光中紛紛墜落,但仍有幾只頑強的蜜蜂突破了防線,直撲向羅韌他們。
羅韌迅速側(cè)身躲避,同時揮動噴火器,將它們化為灰燼。
木代就地翻滾,直接躲藏到井下,用隨身穿著的外套堵住了井口。
她收錢辦事,自然要先以雇主的安危為主。
炎老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,他緊握手中的工具,嚴(yán)陣以待。
若瑾的噴火器發(fā)出的火光,照亮了周圍的樹木,使得林中景象變得詭異而緊張。
一萬三慌忙之中拽著炎紅砂躲進了帳篷里,曹嚴(yán)華慌不擇路的逃進了另一頂帳篷之中。
那蜜蜂振翅的聲音忽遠(yuǎn)忽近的,嗡嗡聲不絕于耳,三人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,哪還有一開始鎮(zhèn)定。
突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林子深處傳來,羅韌頓時警覺起來......
一只毛絨絨的黑影忽然從樹后面躥了出來,直直朝著羅韌飛來,速度快如閃電......
若瑾轉(zhuǎn)過頭,就見羅韌被野人帶著騰空而起,那一大一小的身影,迅速消融于幽深而漆黑的林海之中。
男朋友就這么被帶走了,一陣無語.......
至于羅韌的危險,她倒是不擔(dān)心,行動之前,她有交給羅韌一把沙漠之鷹,一旦遇到危險可以隨時開槍。
隨即找了棵最近的樹隱匿身形,此時,她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隱藏在暗處的女尸正藏在外圍觀望。
若瑾吹了聲口哨,木代會意之后,拎起炎老頭的衣領(lǐng),將人帶出井口。
就見,一道黑影從林中騰空跳躍,直奔著炎老頭而來。
木代下意識的扣動弓弩,箭矢呼嘯著劃破夜空,準(zhǔn)確無誤地?fù)糁辛四堑篮谟啊?/p>
那黑影似乎全然不覺痛楚,目標(biāo)明確地向炎老頭發(fā)起攻擊,其鋒利如刀的指尖幾乎擦過炎老頭的脖頸,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。
轉(zhuǎn)瞬之間,若瑾猛地從樹后面躥出,迅捷如風(fēng),當(dāng)胸一腳,狠狠踢向那女尸,力道之大足以將它踢飛出去。
在女尸即將倒飛出去時,卻見,若瑾忽的伸出手,握住女尸的手腕,輕巧的卸下那股力道。
下一秒,掄動右臂,狠狠的砸在它的面門上。
一股拳勁轟然而出,拳風(fēng)所及發(fā)出陣陣破空聲,聲勢駭人。
女尸幾乎靠著本能在反抗,指尖鋒利,如同野獸一般,張大嘴,露出獠牙,拼命想要掙扎。
若瑾眼神冰冷,捶打在她身上的拳頭用了十足的力氣,幾乎能聽到她骨頭斷裂的聲音。
女尸仿佛感知不到疼痛,掙扎著想要將她掀翻,雙目上翻,臉上的表情猙獰異常,死死的盯著若瑾,嘴唇微微翕動,發(fā)出奇怪的低音。
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聲音,下一秒,異變突生。
女尸全身就像是卸了力一般,妄圖用以柔克剛的手段,使在它身上的力道撲了個空,若瑾在它即將掙脫之際,五指曲起,扣住女尸的脖頸。
女尸脖頸間的琥珀突然亮起,上面紅色的甲骨‘吊’字,如同活了一般,忽然延展變薄,在包裹著女人脖子的同時,還延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保鮮膜,朝著若瑾的眼耳口鼻襲來。
若瑾眼神一凜,另一只手撞向那枚琥珀殘片,瞬間吞噬掉琥珀內(nèi)的邪惡力量。
女尸的身體沒了心簡力量的支撐,宛若被烈火灼燒一般,在眾目睽睽之下,化為飛灰。
炎老頭目睹了這一切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若瑾轉(zhuǎn)身,目光如炬,掃過周圍,確保羅韌已經(jīng)從野人手中脫身之后,才放下心來。
木代走到若瑾身邊,兩人相視一笑,默契十足,“心簡果然在它身上?!?/p>
炎紅砂和一萬三從帳篷里探出頭來,看到女尸化為飛灰,才敢慢慢走出來。
曹嚴(yán)華也從帳篷里爬了出來,看著若瑾和木代,眼中滿是敬佩。
忽的想起下落不明的羅韌,不禁擔(dān)憂道:“那野人不會傷害羅哥吧?”
雖然這次釣餌行動是羅韌主動請纓,可就這么被帶走,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的。
一萬三抿了抿唇,清雋的眸中多了幾分擔(dān)憂。
若瑾倏爾一笑,“放心,他很快就會回來的?!?/p>
羅韌無論是在戰(zhàn)斗經(jīng)驗,還是叢林冒險都是佼佼者,更何況她能感知到那野人對羅韌其實并無惡意。
女尸和野人從始至終的目標(biāo)都是炎老頭。
炎紅砂看了看心有余悸的爺爺,眼尾泛紅,冷硬道:“爺爺,回去之后,你去自首吧?!?/p>
炎老頭不可置信的抬起頭,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說你去自首吧,無論有沒有過了追訴期,你殺人是不爭的事實.......殺人總是要償命的,這都是報應(yīng)!”炎紅砂強忍住落淚的沖動,一字一句道。
她其實并不相信因果之說,卻也不得不去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