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切都是有緣法的,如果不是爺爺財迷心竅動了殺孽,她們一家也不會死的死,沒的沒.......
聽到‘報應(yīng)’二字,炎老頭踉蹌的跌坐在地上,雙眼失神,口中不斷喃喃著:“報應(yīng)......呵呵.......還真就算是報應(yīng)......”
他炎家從老大兩口子英年早逝,再到九霄葬身海底、炎家落敗,被債主逼上門.......
這一樁樁一件件,真應(yīng)了報應(yīng)這兩個字。
炎紅砂抹去眼角的淚痕,朝著若瑾幾人重重鞠了一躬,“謝謝你們愿意幫我救下爺爺?!?/p>
幾人紛紛對炎紅砂的做法為之動容,在知道炎老頭殺人這件事后,他們本來是很糾結(jié)的。
一方面覺得他太過殘忍,應(yīng)該讓他得到懲罰,但另一方面,還想要顧及一下紅砂的感受。
左右為難之下,就只能選擇對炎老頭視而不見。
若瑾走上前,牽起她的手,唇角漾起一抹溫和的弧度,笑道:“我們本來也是為了心簡而來,救你爺爺不過是順手的事,當(dāng)不得謝的?!?/p>
木代應(yīng)和道:“是啊,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,我們也是要救的?!?/p>
一萬三站在炎紅砂對面,嬉皮笑臉道:“要不瘋婆娘你來點實際的?”
說著,他搓了搓手指,一副財迷心竅的模樣。
這副耍寶的模樣,逗得炎紅砂破涕為笑,嗔道:“放心吧,絕對少不了你們的。”
談笑間,若瑾忽的動了,奔向羅韌離去的方向。
其他人見狀,也跟著動了起來。
羅韌一手握著槍,另一只手里攥著三分之一的琥珀碎片,在林子里狂奔,身后還追著鍥而不舍的野人。
剛剛本就是有意做餌,所以在野人帶他離開時,便沒有掙扎。
半路上,野人似有感應(yīng)一般,丟下他,瘋狂的朝著營地這邊奔去。
他本不想傷害野人,但不得已,只能向野人投射箭矢,阻攔它的腳步。
而這塊琥珀也是從它身上得來的,想來應(yīng)該是琥珀的一部分。
若瑾腳尖輕點,一個飛身起跳,雙腳踹在飛撲過來的野人身上,將其直接踹翻在地。
羅韌配合默契,當(dāng)即朝著野人揮拳而上,拳風(fēng)裹挾著千鈞之力,重重捶打在野人的面門上。
直到將野人徹底打暈過去。
其他人趕到時,就看到了野人如同龐然巨物般,轟然倒塌,濺起一片塵埃。
曹嚴(yán)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,“我去,真有野人???”
他不由蹲下身子,看著這個渾身長滿黃棕色毛發(fā)的龐然巨物,爪子尖尖的。
在往下看去,胸部.......
曹嚴(yán)華瞠目結(jié)舌,原來扎麻說的女野人真的存在。
那頭黑褐色的長發(fā)及肩,亂蓬蓬的。
一萬三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,喉嚨不自覺吞咽口水,“它怎么辦?”
若瑾檢查了一下野人的身體,在確認(rèn)心簡沒有去影響它的神智之后,淡淡道:“扔這兒吧?!?/p>
羅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將從野人身上奪下來的琥珀遞給若瑾,“這塊應(yīng)該是那個女人給它的,應(yīng)該本來都是一體的?!?/p>
無論是他們在連殊身上看到的那塊,還是野人的這塊,應(yīng)該都是來自那個女人,或許連殊是女人的血親,又或許野人是女人生的。
但這里面的內(nèi)情,已經(jīng)沒有意義去追尋了。
若瑾接過琥珀,無奈的嘆息:“其實女尸體內(nèi)還是有意識殘留的,她并非完全的怪物,所等待的也是為了報仇。”
她并沒有在這塊琥珀上面感應(yīng)到心簡的存在,更像是一枚接收器,可以實時接收女尸那邊的訊號。
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面如死灰的炎老頭,也想到女尸隱在山里這么多年,除了那個替死鬼老頭以外,再沒有對無辜者出過手。
炎老頭低垂著頭,心里不斷盤算著那批財寶的下落。
明明那口井只他一個人下去,卻并沒有找到任何珠寶的蹤跡.......
如果沒有那批寶貝,他炎家的債又要拿什么來償還?
難不成還真要把他炎家的老宅抵了去?
炎紅砂面上一陣羞愧之色,低下頭看著昏迷不醒的野人,猶豫的開口:“要是野人醒了,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我們殺了,該有多難過啊?”
本來她爺爺犯下的罪孽,就已經(jīng)讓她慚愧到無法直視自己的爺爺。
木代沒吭聲,覷了一眼炎老頭的神色,心底深處對那個女尸是十分同情的。
羅韌說道:“那就別讓它知道就好?!?/p>
周遭有片刻的沉默,過了會,炎紅砂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問了句:“你的意思是?”
羅韌看了看地上的野人,說道:“曹胖胖,一萬三,你們兩個搭把手,咱們把這女尸埋了吧?!?/p>
曹嚴(yán)華想起那具女尸失去生機后變的皺皺巴巴的尸體,心頭麻麻的,猶豫道:“就這樣埋了.......是不是不太好?”
如果撇去它這可怕的外觀和詭異的舉止,這個女人也只是個遭遇不幸的可憐人.......
就這么把她無聲無息的埋在這大山,甚至還不讓野人知道,會不會有些太過殘忍。
若瑾環(huán)顧了四周,說道:“我?guī)е齻兓厝ナ帐皷|西,一會在寶井那里集合?!?/p>
再耽擱下去,估計就快天亮了,得爭取在野人醒之前離開這里。
羅韌點了點頭道:“好?!?/p>
若瑾帶著木代、炎紅砂以及炎老頭回營地收拾東西,順便將寶井重新填埋,而羅韌要趕在野人蘇醒之前,將女尸掩埋。
夜色中,他們一行人消失在了林間小道上,只留下了一片寂靜和偶爾傳來的蟲鳴聲。
填埋寶井時,木代有些詫異道:“炎爺爺你是說這里沒有寶嗎?”
炎紅砂低頭填埋著寶井,說道:“人家恨死了我爺爺,又怎么可能讓這些東西繼續(xù)放在井里,估計早就藏起來了吧?”
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。
炎老頭坐在寶井邊上,臉色灰敗,低聲喃喃:“沒了.......什么都沒了.......”
若瑾的目的就是這塊心簡,所以對女人的故事并不感冒,多半也是個令人垂淚的故事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