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再無爭奪皇位的可能,現(xiàn)在和異國和親就已經(jīng)表明君心,娶北齊郡主不過是榨干他的剩余價值。
李承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,臉色蒼白如紙,仿佛生命之燈即將熄滅。
太監(jiān)宣讀完慶帝的旨意后,便將圣旨放在桌上,急匆匆地離開了。
范無救看著圣旨,指著上面的日期,忍不住向謝必安吐槽道:
范無救一個月內(nèi)完婚?這也太急了吧!以二皇子現(xiàn)在的身體狀況,能在一個月內(nèi)起身都算是謝天謝地了。
謝必安沒有說話,只是拍了拍范無救的肩膀,示意他冷靜下來。
李承澤完婚?……和誰完婚?
李承澤正倚靠在床榻之上,屋內(nèi)傳出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。
盡管他無法起身,但仍努力望向自己的左膀右臂,似是在詢問著什么。
李承澤說,發(fā)生了何事?
李承澤的聲音有氣無力,卻又夾雜著一絲希冀。
范無救無奈地嘆了口氣,拿起圣旨,將其上的內(nèi)容念了出來。
當(dāng)聽到“一個月內(nèi)和北齊小郡主完婚”的消息時,李承澤的表情猶如過山車一般~
他先是震驚得難以置信,隨即輕聲笑了,最終竟因笑得太過劇烈而差點岔了氣。
范無救擔(dān)憂地看著李承澤,試圖讓他冷靜下來,好好養(yǎng)傷。
一旁的謝必安雖然時常面無表情,但此刻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擔(dān)憂。
李承澤我沒事,我好得很。
說話間,李承澤輕輕推開了范無救的手,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。
對皇子而言,與異國聯(lián)姻,便如同自絕后路,斷送了登臨大位的可能。
可李承澤心里清楚,對如今失勢的自己來說,這樁婚事無疑是一道保命護身符。
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,他已別無選擇。
更何況娶的人還是小郡主。
李承澤的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:在大街上,小郡主讓他猜_她和范閑關(guān)系好不好的情景。
他又想到祈年殿她和范閑對詩時游刃有余的自信從容,她的才情和聰慧,讓他為之傾倒。
還有她問他為何那么在意她和范閑關(guān)系時的畫面……
當(dāng)時突然被戳破心思,他下意識地落荒而逃。
那個小郡主的一顰一笑,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。
想到這些,李承澤那張?zhí)撊醯哪橗嬌?,浮現(xiàn)出一抹淡淡的微笑,眼神深處,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。
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,雖然微弱,卻照亮了黑暗中的希望。
瞥到李承澤那抹笑意,謝必安涼涼打趣:
謝必安看來某人是如愿以償了。
李承澤對小郡主的不一般,作為他身邊人自然看在眼里。
李承澤你不說話,沒人當(dāng)你啞巴。
因打趣而有一絲羞赧的李承澤冷冷瞥一眼謝必安,只是那眼神沒什么殺傷力。
范無救愣了一下,還沒完全回過神來,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屋內(nèi)的緊張氛圍已經(jīng)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愉快的氣氛。
他不禁在心里暗自琢磨,難道這莊賜婚有什么玄機?
于是范無救試探地問:
范無救所以這賜婚是好事?
李承澤自然是好事。
躺在床上的李承澤開始期待起與小郡主成親后的生活。
正午時分,陽光如黃金般灑在皇宮的琉璃瓦上,熠熠生輝。
微風(fēng)輕拂,吹過宮廷內(nèi)的綠樹繁花,送來陣陣芬芳。
遠(yuǎn)處的亭臺樓閣,近處的池塘水波,構(gòu)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宮廷畫卷。
在御書房中,慶帝端坐在一張精雕細(xì)刻的矮榻上,四周散落幾卷古籍,矮榻后是高聳至穹頂?shù)臅堋?/p>
他身穿一襲素雅的衣袍,衣角上用金線繡著精美的圖案,低調(diào)中透著奢華。
他的頭發(fā)隨意扎成髻,隨性的打扮、肆意的坐姿,卻散發(fā)著威嚴(yán)的光芒。
一旁坐在輪椅上的,赫然是監(jiān)察院長陳萍萍。
慶帝的目光深邃如海,他凝視著陳萍萍,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懷疑。
慶帝你說刺殺老二的是君山會的?
說話間慶帝目光如炬,直視著面前這個恭敬而堅定的人。
他知道老二被刺殺的背后定有隱情,這樁案子絕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。
陳萍萍心中清楚,二皇子遇刺之事,只能由君山會背鍋,任誰去查也會是這個答案。
至于慶帝對此事會如何猜測,他并不在意。
陳萍萍是,目前微臣查到確是君山會派出的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