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衣不慌不忙率先飛出馬車,落在路旁的樹梢上。
攔路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,他撐著一把很特別的傘,站在暗處看不清他的臉。
蕭崇也收到了消息,他的神色依舊淡然。
但當(dāng)藏冥說出對方的目標(biāo)是永安王妃時,蕭崇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。
此時,莫衣站在樹梢上,淡定地望著那黑衣男子。
莫衣你不報一下名號嗎?
黑衣男子緩緩抬頭,他的臉終于在油紙傘下顯露了出來,那是一張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臉。
他緩緩抬眸望向樹梢的莫衣,問道:
、你是莫衣,是你殺了蘇昌河?
莫衣思索片刻,漫不經(jīng)心回答:
莫衣聽說是這樣。
花楹也從馬車中走出,一臉好奇看著黑衣男子,她已經(jīng)猜出對方的身份。
他是暗河“執(zhí)傘鬼”蘇暮雨。
蘇暮雨眼神冰冷地盯著莫衣,手中的傘微微轉(zhuǎn)動,說出了自己的來意:
、今日,我只是想弄清楚蘇昌河是如何死的。
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。
莫衣卻毫不在意地望向他,在他看來都是螻蟻,他從不在乎螻蟻的想法。
花楹也走出馬車,蕭崇此時也帶著藏冥趕到,他走到花楹身旁,輕聲詢問:
蕭崇阿楹,你沒事吧?
花楹搖了搖頭,示意自己沒事。
蘇暮雨心知自己打不過莫衣,可他還是來了,他再次說明來意:
、我只是想要搞清楚蘇昌河是怎么死的?
莫衣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,他的手已經(jīng)抬起,準(zhǔn)備出手。
這時,花楹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停下手。
花楹忽然開口問他:
花·楹知道了又如何?你打算為他報仇嗎?
蘇暮雨沉默了片刻,緩緩解釋說:
、報仇?我并非此意。蘇昌河的死,暗河需要一個交代。
蘇暮雨手中的傘微微一緊,繼續(xù)補充一句:
、我只想知道真相。
花楹不由輕笑一聲,腦海里浮現(xiàn)那一夜的情景。
花·楹真相?既然你如此執(zhí)著,那我便告訴你。
蘇暮雨身子微微一顫,手中的傘也停止了轉(zhuǎn)動。
花·楹那天晚上我生產(chǎn),暗河帶著一百多個刺客襲擊永安王府,蘇昌河挺厲害的,當(dāng)時別人都被莫衣殺了,只有他沒死。
花楹看著蘇暮雨,見他沒有暴怒,她繼續(xù)說下去:
花·楹他就站在我閨房外面大喊一聲“他不服”,我嫌吵,就出去送他上路了。
蘇暮雨眼神復(fù)雜地看著花楹,半晌后他追問說:
、原來如此……所以暗河牽涉到皇位之爭?
花·楹你不是查到了嗎?蘇昌河明面投靠白王,實則他聽命于赤王。
蘇暮雨沉默不語,似乎在思考著什么。
蕭崇向前一步,將花楹護在身后,他面容冷峻,淡淡開口:
蕭崇此事到此為止,暗河若再敢輕舉妄動,本王絕不輕饒。
蘇暮雨看了看蕭崇,又看了看花楹和莫衣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莫衣輕盈落在花楹身后,望向蘇暮雨離去的背影,有些不解問她:
莫衣你為什么放過他?
花楹微微一笑,看著莫衣隨口胡謅:
花·楹因為我突發(fā)善心。
莫衣淡淡撇了她一眼,轉(zhuǎn)身回了馬車。
而花楹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多不靠譜,她望向蕭崇,眼中帶著幾分俏皮:
花·楹謝謝二哥護我!
蕭崇應(yīng)該的。
這時,孩子們也從馬車?yán)锾匠鲱^來,臉上還帶著些許好奇。
蕭崇感知到兩個孩子,臉上的冷峻稍稍緩和了一些,他輕聲說道:
蕭崇沒事了,繼續(xù)趕路吧。
眾人紛紛回到馬車,隊伍再次啟程。
馬車緩緩前行,車內(nèi)的氣氛逐漸輕松起來。
蕭凜和蕭遙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著話,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(fā)生過一般。
蕭肆也醒了,花楹查看一番后將她扔給莫衣。
莫衣也沒有拒絕,明面上他已經(jīng)收了蕭肆為徒,他和蕭肆親近一些也正常。
花楹靠在車窗邊,看著窗外的風(fēng)景,思緒卻飄遠了。
而另一邊,蕭崇早在暗河襲擊永安王府就知道蘇昌河是假意投靠自己,所以花楹說出真相的時候他并不意外。
離開的蘇暮雨腳步沉重,心中思緒萬千。
他其實早就查出了蘇昌河背叛了暗河,摻和進皇位之爭中,只是他不愿相信。
如今,算是死心了!
他不會找永安王妃尋仇,打不過也沒必要。
暗河,自古不問朝政,只問江湖。
此時,馬車中的莫衣逗著蕭肆,蕭肆被逗得咯咯直笑。
蕭凜和蕭遙也湊了過去逗妹妹,馬車?yán)锍錆M了歡聲笑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