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眾多人的圍觀,面對父皇的詢問,她表現(xiàn)得從容淡定,沒有絲毫的慌亂。
她那一手頗有風(fēng)骨的字,以及精湛的繡藝,都讓他非常欣賞。
猶記得那天雨絲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地灑落,為整個(gè)都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幕。
清冷的長街上,雨水匯聚成小小的溪流,沿著石板路蜿蜒流淌。
那個(gè)叫花楹的小女娘緩緩出現(xiàn)在長街一頭,她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,身姿婀娜,仿佛與這雨景融為一體。
而他在樓上看到她的那一刻,世界都安靜下來,就連煩人的雨落聲都聽不到了。
那一日,毛毛細(xì)雨中,她的面容絕美,還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清冷。那一雙秋水眸,宛如深邃的湖泊,疏離而清澈。
她的衣著簡約而素雅,一襲素色的長裙,雨水微微打濕的裙擺依然隨風(fēng)飄動(dòng),更增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(zhì)。
在這清冷的雨幕中,她如同一個(gè)孤獨(dú)的仙子,走過塵世的喧囂,卻不被其所染。
最后,她只留下一個(gè)清冷而絕美的背影,讓他許久不能忘懷。
從那一刻起,他便覺得以前的對于妻子標(biāo)準(zhǔn)都已不再重要,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,就應(yīng)該是她的模樣。
花楹坐在喜轎中,低垂眼眸,腦里一片空白。喜轎一路顛簸,終于到了三皇子府。
在眾人的簇?fù)硐?,花楹和文子端步入大堂。喜樂奏響,兩人在眾人的見證下,開始拜堂。
“一拜天地!”
兩人轉(zhuǎn)身,對著天地深深一拜。
“二拜高堂!”
他們面向皇宮的方向,恭敬地行禮。
“夫妻對拜!”
文子端和花楹相對而站,四目相對,他的眼神中快速閃過一抹愛意,緩緩彎腰對拜。
“禮成!送入洞房!”
在眾人的歡呼聲中,文子端牽著花楹的手,走向新房。
一路上,文子端的心中滿是喜悅,如愿以償?shù)臍g喜。
花楹微微低垂眼眸,手執(zhí)紅色卻扇遮面,她的視線緩緩落在那緊緊相握的手上,那掌心的溫度仿佛透過肌膚,直抵她的心底。
她就這樣任由對方牽著自己,一步一步地朝著婚房走去,忽然有了已經(jīng)成親的意識,忐忑而又帶著幾分無措。
文子端牽著新娘,踏入那掛著鮮艷紅綢、貼著精美剪紙的婚房。
他小心翼翼地引著她,讓她緩緩坐在床榻之上。
花楹輕置卻扇,緩緩抬眸,眉眼成畫,那彎彎的柳眉之下,一雙宛如秋水的眼眸深邃而迷人。
她面容姣好,恰似溫室中悄然綻放的花朵,嬌艷欲滴;那婀娜多姿的身段,更添幾分柳態(tài)玉骨之美,令人目不轉(zhuǎn)睛。
文子端不禁看呆了,驚艷之情溢于言表,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(shù)形容美人的詩詞,卻覺得沒有一句能夠完全描繪出她的美。
好一會兒,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,無措別開臉,試圖隱藏眼神中無盡的深情。而后,他緩緩開口叮囑:
文子端我還要出去應(yīng)酬一下,你在這里不用拘束,若是有什么需要,盡管吩咐下人。
許是直覺過于敏銳,花楹不禁抬眸望向文子端,卻一下子撞入了他那未完全收斂的情意之中。
花楹的心中微微一顫,她似乎察覺到了這個(gè)男人隱藏在心底的秘密……
只是瞬息間,她佯裝不懂,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,輕聲開口:
花楹謝謝三皇子。
文子端緩緩坐在她的身旁,花楹那秋水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。
只見他望著她,緩緩開口:
文子端我叫文子端,今日過后,沒有外人的時(shí)候,你叫我郎君。我叫你楹娘,可好?
花楹的心中頓時(shí)掀起了驚濤駭浪,她低垂眼眸,試圖躲閃那熱烈的眼神,喉嚨發(fā)干,聲音略帶顫抖。
花楹好,郎……君。
文子端的嘴角滿意地微微上揚(yáng),但很快又將那笑意壓了下去。
文子端楹娘,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。
花楹配合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柔聲回應(yīng):
花楹郎君,我在這里等你。
在那一瞬間,文子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。
只是片刻,他又習(xí)慣性地將自己對花楹的喜愛深藏在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