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攥緊佛珠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不該想的。
她是昌河的妹妹,是暗河最鋒利的武器,是……不該屬于他。
可越是壓抑,夢里的畫面就越發(fā)鮮明——她笑著湊近時睫毛的弧度,說話時唇畔若隱若現(xiàn)的梨渦,還有那聲甜得蝕骨的"暮雨哥哥"。
"砰!"
佛珠突然崩斷,烏木珠子滾落一地。
蘇暮雨僵在原地,看著滿地狼藉,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連佛珠都鎮(zhèn)不住這心魔……
三日后,蘇暮雨夜巡時,真的在藏書閣屋頂看見了蘇楹楹。
她抱膝坐著,嘴里還叼著半塊桂花糖。月光描摹著她的輪廓,與夢中場景重疊得可怕。
蘇暮雨轉(zhuǎn)身欲走——
“暮雨哥哥?”
清甜的嗓音絆住他的腳步。
蘇楹楹已經(jīng)蹦到他面前,杏眼彎彎:“你也來看月亮呀?”
太近了。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,近得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翹長睫毛。
“路過?!彼笸税氩剑曇舯绕綍r低啞。
“哦……”她失望地扁扁嘴,忽然眼睛一亮,“那你要不要吃糖?”
掌心托著一塊油紙包的桂花糖,獻(xiàn)寶似的舉到他面前。
蘇暮雨盯著那塊糖,忽然想起夢里她說的那句——
"喜歡暮雨哥哥!"
鬼使神差地,他伸手接過。
指尖相觸的瞬間,蘇楹楹突然"啊"了一聲:“你佛珠呢?”
“斷了?!?/p>
“難怪最近都不見你捻珠子……”她嘀咕著,不知從哪掏出一串佛珠,“這個給你!”
紫檀珠子,磨得發(fā)亮。
“送給你。”她拉過他的手就往腕上套,“我不需要這個。”
將珠串套進(jìn)他的手腕,蘇楹楹突然想起他的冷淡,深怕被冷臉拒絕,急忙縮回手,:“我、我先走了!”
緋色身影倉皇逃竄,差點從屋檐滑下去。
蘇暮雨望著腕間佛珠,一顆顆珠子貼著手腕脈搏,隨心跳微微發(fā)燙。
風(fēng)里飄來她懊惱的碎碎念:“完了完了,沖動了……”
而此時,蘇暮雨發(fā)現(xiàn)最危險的從來不是夢,而是夢醒后,發(fā)現(xiàn)現(xiàn)實比夢更讓人沉淪。
對于蘇楹楹刺殺顧劍門失敗,暗河內(nèi)部未掀起波瀾。
蘇楹楹跪在刑堂,低眉順眼地聽著長老訓(xùn)斥。
“……念在你實力不足,此次不予重罰?!睌刈锾玫拈L老合上冊子,目光如刀,“但若再有失手——”
她垂眸不語,懶得和他們浪費口舌。
蘇昌河抱臂倚在柱邊,聞言嗤笑出聲。
“滾回去修煉。”斬罪堂的長老拂袖。
蘇楹楹麻溜地滾了——出門就撞見廊下靜立的蘇暮雨。
佛珠聲一頓。
“暮雨哥哥,怎么來這里?”她湊近半步,歪著頭,清澈的眼中滿是好奇。
“路過?!彼麄?cè)身避開,灰眸掃過她完好無損的指尖,“看來不需要?!?/p>
她望著他遠(yuǎn)去的背影,一臉莫名嘟囔:“怎么奇奇怪怪的。”
蘇暮雨腳步未停,唯有腕間紫檀佛珠串輕輕晃了晃。
光陰似箭,歲月如梭,在暗河這片暗流涌動的江湖中,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讓許多人消逝,也足以讓某些人嶄露頭角。
蘇楹楹依舊在刀光劍影中穿梭,依舊在修煉中不斷突破自我,依舊在完成任務(wù)后歡快地蹦跳著去找蘇昌河撒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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