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月后·天啟城
夜色如墨,皇城深處,影宗總壇一片死寂。
蘇昌河把玩著手中的匕首,唇角掛著慣有的輕佻笑意,眼底卻是一片冷冽... 更多精彩內容,盡在話本小說。" />
半個月后·天啟城
夜色如墨,皇城深處,影宗總壇一片死寂。
蘇昌河把玩著手中的匕首,唇角掛著慣有的輕佻笑意,眼底卻是一片冷冽。在他身側,蘇暮雨執(zhí)傘而立,傘面微傾,遮住他半張冷峻的面容。
“易宗主,”蘇昌河懶洋洋地開口,“影宗的時代,該結束了?!?/p>
易卜立于高階之上,黑袍翻飛,眼中閃過一絲陰鷙:“蘇昌河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?不怕暗河因此被覆滅?”
“這些話你可以去閻羅殿再說……”蘇昌河輕笑,劍鋒一轉,寒光乍現(xiàn)。
——殺局已定。
那一夜,天啟城無人知曉影宗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只知道次日清晨,影宗宗主易卜的尸體被人發(fā)現(xiàn)懸于城門之上。
影宗,自此覆滅。
消息傳回暗河,眾人嘩然。
蘇昌河高坐主位,指尖輕敲扶手,笑意慵懶:“從今日起,暗河——不再受朝廷掣肘?!?/p>
新任傀帶領蛛影十二肖齊齊單膝跪地,聲音肅穆:“恭賀大家長!”
蘇暮雨站在一旁,眸光沉靜。
這一切,終究還是和水幕看到的一樣。
花楹收到消息時,正在庭院中煮茶。
“影宗滅了?”她眉梢微挑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,“蘇昌河動作倒是快?!?/p>
紫雨寂低聲提醒道:“宗主,暗河脫離朝廷,恐怕江湖局勢將有大變。”
花楹輕抿一口茶,眸光悠遠:“變就變吧?!?/p>
作為屈指可數(shù)的神游玄境強者,江湖局勢怎么變都與她關系不大。
暗河脫離朝廷,江湖格局驟變。
而涼城內,花楹依舊品茶聽曲,仿佛一切與她無關。
涼城湖畔,煙雨朦朧,水天一色。湖面泛著細碎的銀光,與遠處灰藍的天際交融,分不清邊界,只剩一片靜謐而深遠的藍。
花楹執(zhí)傘立于湖畔亭中,銀發(fā)垂落肩頭,左眼下的淚痣在雨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
“宗主?!蹦逍呓吐暤?,“暗河的蘇暮雨、蘇昌河、蘇昌離,都想要在城中置辦院落?!?/p>
花楹指尖輕點欄桿,唇角微揚:“哦?”
——這是要長???
“放行吧!”她很快便做出決定。
重重鮫紗帷帳被夜風拂起,金絲熏籠里沉水香混著酒氣氤氳滿殿。
花楹斜倚在纏枝牡丹榻上,鴉羽般的黑發(fā)潑墨似地鋪了滿榻,執(zhí)鎏金酒樽的指尖沾著些許胭脂色。
“宗主,暗河來客?!弊嫌昙诺穆曇艋熘z竹聲傳來時,殿中十二名赤足舞姬腕間金鈴驟響,恰掩去殿門處兩道身影的腳步聲。
蘇昌河踩著滿殿浮光踏進來,望著高座上的女子輕笑:“妹妹,好雅興?!?/p>
“你們怎么來了?”花楹還是沒有喊哥哥,她晃了晃酒樽,琥珀光映著眉間倦色,“嘗嘗?新釀的'風花雪月'?!?/p>
侍從呈上酒壺時,蘇昌離正望著穹頂?shù)娘w天彩畫出神。少年俊秀的側臉被明珠光暈染得溫潤,接過酒盞時還帶著幾分拘謹。直到瓊漿入喉——
他則捧著酒杯,臉頰微紅,眼神卻亮得驚人:“這酒……有點意思?!?/p>
聞言,蘇昌河也毫不客氣地連飲三杯,笑道:“沒想到你還會釀酒?!?/p>
花楹輕笑,漫不經(jīng)心回應:“雕蟲小技!”
酒過三巡,蘇昌離忽然放下酒杯,周身氣息驟然一變——
"轟!"
一股磅礴內力自他體內爆發(fā),桌上酒杯"咔嚓"碎裂!
蘇昌河挑眉:“破境了?”
蘇昌離閉目調息,再睜眼時,眸中精光內斂:“哥,我逍遙天境了?!?/p>
他的聲音透著無法抑制的欣喜。
——竟因一杯酒,從自在地境直破逍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