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樾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石林深處,村落陷入詭異的寂靜。
臣夜緩緩從輪椅上站了起來。
他的雙腿早已痊愈,此刻站得筆直,黑袍垂落,襯得他身形修長(zhǎng)如玉。
他輕輕抬手——
“跪下?!?/p>
剎那間,所有石族人如提線木偶般,從屋內(nèi)、從院中、從巷道里……一個(gè)個(gè)走了出來。他們的眼神空洞,面容呆滯,動(dòng)作僵硬,卻整齊劃一地停在了臣夜面前的空地上,黑壓壓地跪了一片。
藏母站在最前方,臉上仍掛著那抹僵硬的笑。
臣夜垂眸看著他們,忽然低笑出聲。
——多可笑啊。
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、肆意欺辱他的石族人,如今卻像螻蟻一樣跪伏在他腳下,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。
他緩步走到藏母面前,指尖抬起她的下巴,輕聲道:“藏軒死的時(shí)候,也是這副表情?!?/p>
藏母的瞳孔微微收縮,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臣夜松開手,目光掃過所有石族人,眼底翻涌著冰冷的恨意。
——很快就結(jié)束了。
石林邊緣,冷風(fēng)呼嘯。
梵樾三人剛踏出村落,便撞見石伯正拽著石磊的胳膊,神色慌張地往村外拖。石磊卻死死掙扎,怒道:“我不能走!族里現(xiàn)在需要人守著!”
“石伯?”藏山皺眉,“您這是做什么?”
石磊掙脫石伯的手,堅(jiān)定道:“我不能走!石族現(xiàn)在危在旦夕,我必須留下!”
石伯臉色煞白,額頭滲出冷汗:“糊涂!再不走就來不及了——”
“什么來不及了?”梵樾冷聲打斷。
石伯一見他們,臉色瞬間慘白,松開石磊的手就想跑,卻被梵樾一把扣住肩膀。
“說?!辫箝械穆曇衾涞孟癖?。
石伯雙腿發(fā)軟,額頭滲出冷汗,最終在四人逼視下崩潰開口:"“石族……石族曾患軟骨病,無藥可醫(yī)……最后、最后只能……”
“只能什么?”白爍追問。
“只能挖白澤族的靈骨……磨粉入藥……”石伯癱坐在地,“我們、我們也是沒辦法啊!”
"轟——!"
梵樾周身妖力暴涌,地面瞬間裂開數(shù)道深痕。他一把掐住石伯的喉嚨,“你們挖了白澤族的墳?”
藏山如遭雷擊,踉蹌后退: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石磊也呆住了,喃喃道:“所以那些失蹤的族人……是報(bào)應(yīng)?”
白爍忽然想到什么,臉色驟變:“那奇風(fēng)的腿……”
所有線索在此刻串聯(lián)——
就在這時(shí),石伯和石磊的身體突然僵直,瞳孔擴(kuò)散成灰白色,嘴角扯出詭異的弧度。
“誰也逃不掉……”石伯的聲音如同被砂紙磨過,嘶啞可怖,“石族……都得死!”
他們機(jī)械地轉(zhuǎn)身,朝著村落方向邁步,步伐僵硬卻異常堅(jiān)定,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。
“蠱術(shù)!”白爍臉色煞白,梵樾也立刻反應(yīng)過來。
藏山如遭雷擊,腦海中閃過母親今早反常的笑容——
“母親——!”
他瘋了一般沖回村落,心臟幾乎要撞破胸膛。梵樾和白爍對(duì)視一眼,立刻緊隨其后。
石林的風(fēng)裹挾著陰冷怨氣撲面而來,遠(yuǎn)處村落上空,黑云壓頂,壓抑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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