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半年過去。
當百目妖君用"南垂新開的靈藥集市值得一觀"這種蹩腳理由要她離開天機閣時,花楹心里就已經(jīng)有了猜測——
大概是要求婚了?
如果不是……他就死定了。
花楹抿唇,佯裝勉為其難地點頭:“只去一個時辰?!?/p>
百目妖君金色眸子驟亮,立刻牽起她的手,指尖因緊張而微微發(fā)燙。
花楹站在一幢奇異的建筑前,微微仰頭。眼前的樓宇如倒懸的月牙,通體流轉(zhuǎn)著冷銀色光澤,冰晶琉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螢火,宛如星河墜地。
百目妖君站在她身側(cè),暗紅蟒紋長袍被夜風(fēng)拂動,眼尾金紋在暗處熠熠生輝。他垂眸看她,嗓音低柔:“喜歡嗎?”
花楹沒有回答,只是指尖輕抬,問道:“怎么進去?”
百目妖君低笑,忽然攬住她的腰:"我?guī)?
話音未落,他已帶著她騰空而起,蛛絲牽引,兩人如夜風(fēng)般輕盈地掠過塔身,直抵樓內(nèi)——
沉星水鏡。
寒潭水面如鏡,熒光睡蓮感應(yīng)到氣息,次第綻放,銀紅錦鯉游弋間蕩起細碎漣漪。
水面分開,為他們讓路。
千藤回廊。
幻心藤感受到動靜,藤蔓由墨綠漸變成暗金,螺旋階梯自動延伸。星形小花綻放,香氣清冽——是他百年間牢記的,她發(fā)間的幽香。
浮空花田。
四層之上,花海懸空,雪魄蘭如霜,九夜曇似玉,冰綃花晶瑩剔透,在風(fēng)中輕顫如星子欲墜?;ㄩ荷焓钟|碰花瓣,指尖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。
“這些花草……”
“都是您喜歡的?!彼曀膫?cè)臉,金瞳灼亮,“我找了很久。”
——繭月廬。
球形空間內(nèi),蛛絲編織的星圖軟毯鋪滿四壁,隨心意變換著形態(tài)。穹頂緩緩開啟,星光如瀑傾瀉,落在中央懸浮的雙月牙玉榻上。
百目妖君牽著她踏上軟毯,忽然單膝跪地。
百目妖君牽著她走到榻邊,指尖輕輕摩挲她的手腕:“這里的一切,都是為您準備的?!?/p>
花楹環(huán)顧四周,目光落在穹頂?shù)男枪馍希骸盀槭裁唇ㄟ@個?”
“我知道您什么也不缺,”他嗓音輕柔,“但我想給您一個……能在花海中看到星星,能泡著溫泉看月亮的地方。”
頓了頓,他又補充:“還有……與天機閣完全不一樣的地方?!?/p>
花楹靜靜看著他,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:“就這些?”
百目妖君趁機俯身,吻了吻她的指尖:“阿楹,這樓屬于您,而我也屬于您……”
“你可不可以……嫁給我嗎?
夜風(fēng)拂過,星光如雨。百目妖君捉住她的手,貼在唇邊輕吻:“可不可以嫁給我?”
花楹微微一怔。
花楹看著他熾熱到近乎偏執(zhí)的眼神,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:“傻子。”
百目妖君眸光繾綣,一把將她摟進懷里,低頭吻住她的唇。
這個吻纏綿至極,仿佛要將兩百多年的癡狂都傾注在這一刻。他的手臂緊緊箍著她,像是怕她消失,指尖插入她的發(fā)間,蛛絲無聲纏繞,將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成一體。
花楹被他吻得氣息微亂,卻罕見地沒有推開,只是在他稍稍退開時,輕聲道:“……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嗎?”
百目妖君怔住,隨即心中仿若有無數(shù)焰火炸開,笑意燦爛得晃眼。
花楹指尖微微蜷縮,忽然吻住他的唇。
百目妖君瞳孔驟縮,隨即扣住她的腰,反客為主地加深這個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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