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繭月廬的琉璃穹頂灑落,花楹在雙月牙玉榻上醒來,身下星圖軟毯已化作云床,輕柔托著她。她微微一動,腰間的手臂立刻收緊——百目妖君從背后擁著她,下頜抵在她發(fā)頂,嗓音還帶著晨起的低?。骸霸偎瘯骸?/p>
花楹指尖輕點他手背:“松手,我要去占星?!?/p>
“不讓?!彼炊盏酶o,鼻尖蹭過她頸側(cè)月牙妖紋,“今日歇息,不看星象?!?/p>
花楹無奈,抬手召來羅盤,銀絲自袖中蔓延,在榻上鋪開微型星圖。百目妖君見狀,低笑一聲,索性將她整個人抱到腿上,下巴擱在她肩頭:“那我陪您看。”
花楹指尖懸在星圖上方,銀絲勾勒的星辰隨著她的呼吸明滅閃爍。百目妖君的氣息拂過耳畔,溫熱纏綿,擾得她心神微漾。她輕嘆一聲:“你這樣,我如何專心?”
“那就專心看我。”他低語,指尖撫過她垂落的發(fā)絲,纏繞在指間把玩,“難道我不好看嗎?”
花楹側(cè)眸,正對上他灼灼目光。那雙總是含笑的眼中此刻只映著她一人身影,專注得仿佛世間再無他物。她心頭微動,卻仍故作鎮(zhèn)定:“胡鬧。”
“是胡鬧?!彼姓J得干脆,唇邊笑意更深,“可您縱容我,不是么?”
花楹終是妥協(xié),靠入他懷中。晨光流轉(zhuǎn)間,她聽見他心跳沉穩(wěn),與自己漸漸同頻。窗外云卷云舒,而繭月廬內(nèi),時光仿佛在此刻凝駐。
“今日……”她輕聲開口。
“今日只屬于我們?!彼釉?,將她擁得更緊,像是要將這一刻鐫刻進永恒。
在浮空花田中,雪魄蘭沾著晨露搖曳。不看星象,花楹只得起床賞花。她的指尖輕撫花瓣,百目妖君站在身后——
“南垂不適合養(yǎng)這個,"他忽然道,“所以這些土都是北境的土,還用了好幾個法陣才養(yǎng)活這雪魄蘭。”
花楹側(cè)眸:“麻煩?!?/p>
“為您,值得?!彼┥?,唇擦過她耳尖,“況且……我心甘情愿?!?/p>
午后,千藤回廊的幻心藤變成淡金色,星形小花散發(fā)寧神香氣。花楹倚在藤蔓編成的吊椅上翻閱古籍,百目妖君坐在一旁,正熬一壺月光草茶。
茶香氤氳間,他忽然湊近,指尖拂去她唇畔沾著的碎發(fā):“阿楹,茶好了?!?/p>
花楹接過茶盞,瞥見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,輕抿一口:“甜了?!?/p>
“您明明喜歡甜的?!彼托?,趁她喝茶時偷了個吻,“上次在藥廬,您自己熬茶就多放了半勺蜜。”
花楹別過臉去,沒有言語,唇角卻忍不住悄然上揚,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夜幕低垂,沉星水鏡倒映著漫天星河,水面如墨玉般平滑。
花楹赤足踏在水上,瑩白的足尖輕點,漣漪蕩開,熒光睡蓮次第綻放,錦鯉好奇地浮出水面,追隨她的身影。
百目妖君跟在她身后,目光灼灼。他見過她占卜時指尖流轉(zhuǎn)的星芒,見過她殺伐時黑袍翻涌的凌厲,卻從未見過——
她起舞的模樣。
花楹忽然旋身,廣袖如夜霧舒展,發(fā)間暗藍晶石在月光下閃爍。
百目妖君站在岸邊,怔怔望著她。
——他從不知道,阿楹竟會跳舞。
——她在為他而舞。
這個認知讓他心臟狂跳,眸中的光如碎星流淌。
花楹足尖輕劃,水面泛起細碎銀光,如星辰墜入寒潭。她回眸看他,唇角微揚:“看夠了?”
百目妖君喉結(jié)滾動,嗓音低?。骸啊粔颉!?/p>
他忽然踏水上前,一把扣住她的腰肢,將她帶入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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