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生產(chǎn)過程非常安靜,沒有慘叫,沒有血腥。
當(dāng)最后一絲妖力收斂,花楹懷中已多一個裹在銀色蛛絲中的嬰孩。
百目妖君顫抖著接過孩子,小心翼翼地剝開蛛絲。
嬰兒睜開眼——
一雙與花楹如出一轍的漆黑眸子,眼尾卻綴著淡淡的金紋,是他血脈的證明。
“……星闌。”百目妖君低聲喚道,指尖輕觸嬰孩的臉頰,“就叫星闌。”
花楹抬眸:“為何?”
百目妖君望著她,金色眼眸溫柔似水:“那日擁月樓求婚,星河傾落,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夜色。”
“而您,允了我?!?/p>
花楹靜靜看著他,良久,輕輕點頭:“好聽?!?/p>
嬰孩似有所感,小手抓住百目妖君的一縷頭發(fā)。
許多年后,南垂的夜色被迷霧籠罩,但天機閣中卻總是亮著溫柔的螢火。
大戰(zhàn)即將到來,花楹站在天機閣的觀星臺上,指尖輕點羅盤,南垂的萬妖混沌大陣無聲啟動,將人妖兩族的戰(zhàn)火隔絕在外。
結(jié)界內(nèi),妖族安居樂業(yè);結(jié)界外,人族修士無論如何攻打,都無法踏入半步。
就這樣又過去許多年,南垂的妖族們都知道——天機閣的祭司大人和百目妖君有了個小尾巴。
那是個生著金紋眼眸的小妖君,常常坐在擁月樓頂層的欄桿上晃著腿,手里捧著一卷星圖,有模有樣地學(xué)著祭司大人的樣子推演。偶爾算錯了,就氣鼓鼓地把竹簡一扔,被百目妖君笑著接住。
“星闌,”百目妖君揉揉兒子的腦袋,“這個急不來?!?/p>
小星闌撇嘴:“知道!要沉著、要穩(wěn)住?!?/p>
百目妖君挑眉,正要反駁,忽見天機閣的方向飄來一縷熟悉氣息——是花楹的傳訊。
父子倆對視一眼,同時化作流光掠去。
觀星臺上,花楹正在煮茶。聽到動靜頭也不抬:“坐。”
百目妖君熟門熟路地挨著她坐下,順手接過茶匙。小星闌則撲進(jìn)母親懷里,獻(xiàn)寶似的舉起新繪的星圖:“娘親看我算得對不對?”
花楹掃了一眼,指尖輕點某處:“這里,漏了北斗移位?!?/p>
“??!”小星闌懊惱地抓抓頭發(fā),忽然眼睛一亮,“那爹爹當(dāng)年學(xué)星象時,也會算錯嗎?”
百目妖君正給花楹斟茶,聞言手一抖。
花楹唇角微揚:“他啊……”
“娘子!”百目妖君耳尖泛紅,不愿自己的糗事被說出來。
花楹了然一笑,沒有說話,獨留小星闌好奇卻又無可奈何。
夕陽西沉,擁月樓的琉璃瓦泛起粼粼波光。小星闌趴在欄桿上打瞌睡,被父親抱回屋里?;ㄩ赫驹谟^星臺邊緣,望著南垂綿延的群山。
一雙溫暖的手臂從背后環(huán)上來。
“在想什么?”百目妖君貼著她耳畔問。
花楹回眸,目光落在百目妖君身上時,冷寂的眼底泛起一絲柔和。
“你猜!”
“猜不到,”百目妖君無奈低笑,眸里盛滿星光:“你總這樣……”
花楹瞥他一眼,懶得搭理,卻任由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(fā)頂。
兩族的戰(zhàn)火終會熄滅,人妖的紛爭或許永無休止。
但此刻,天機閣的結(jié)界內(nèi),星河長明,歲月靜好。
Mo琳瑯結(jié)局了,下一個沒意外是《周生如故》,不想拆cp,但好幾個要求寫……寫完《周生如故》沒有意外,想寫張正,還在構(gòu)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