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又是三年過去,暮春的午后,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謝懷安踮腳從書架高處抽出一本舊詩冊,泛黃的紙頁間飄落一張信箋。
[誰說女子不如男,彎弓征戰(zhàn)有何難?談笑間、萬里狂沙喑,破柔然。]
字跡狷狂鋒利,卻透著一股熟悉的清傲——是父親謝楹的手筆。
謝令儀湊過來,指尖輕觸紙箋:“這是……父親寫的?”
謝懷安盯著那句"誰說女子不如男",忽然想起許多事——
父親從不與他們共浴,卻總在夜深時獨自去溫泉;
父親雖有妾室,從未同床共枕,反而時常見義父從父親寢室出來……
最重要的是他們從未聽說過母親的信息,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。
“令儀?!彼麎旱吐曇?,“你說父親……是不是母親?”
謝令儀瞪大眼,忽然捂住嘴:“那義父……”
兩個孩子對視一眼,心跳如雷。
三日后,演武場。
周生辰正在校閱新兵,忽覺衣擺被拽住。低頭一看,謝令儀仰著小臉,杏眼里噙著淚花:“義父,我想像大師姐那般做個女將軍。
謝懷安也湊過來,難得露出孩子氣的撒嬌神態(tài):“義父,您答應過要帶我們?nèi)ボ姞I的!”
周生辰挑眉——這兩個孩子自幼聰慧,突然這般作態(tài),必有蹊蹺。
但他還是蹲下身,擦去女兒臉上的灰塵:“為什么突然想從軍?”
“我們讀了父親的詩?!敝x懷安眼神澄澈,“'彎弓征戰(zhàn)有何難'——我們想成為義父這般的大英雄?!?/p>
這話自然不是真話,謝懷安和謝令儀很清楚如果說真話是行不通。
而周生辰聽到孩子們的話卻是心頭一震。
他看向不遠處抱臂而立的謝楹,她唇角微勾,眸中滿是了然——
“好?!彼K是妥協(xié),揉了揉兩個孩子的發(fā)頂,“明日帶你們?nèi)ボ姞I。”
當夜,寢殿。
謝楹散著長發(fā),斜倚在窗邊:“你明知他們想做什么。”
“嗯。”周生辰從背后擁住她,“他們要,我就給?!?/p>
“不怕養(yǎng)出兩個小反賊?”
他低笑,吻了吻她耳尖:“我的兒女,本該翱翔九天?!?/p>
窗外,一彎新月如鉤。
謝懷安和謝令儀躲在廊柱后,悄悄擊掌——
南辰王府,由他們來守。
腐朽朝廷,由他們來破。
公元528年,朝堂風云突變:戚太后暗中下毒害死幼帝劉徽,權傾朝野的丞相劉魏終伏誅。
劉子行強逼漼時宜成婚之際,突遭金榮提前起兵的急報打斷。
金榮精心策劃平陰之變,將戚太皇太后沉入江底,對外謊稱劉子貞已死。
戰(zhàn)場傳來捷報頻傳,周生辰派金貞兒勸降金榮,成功救出被俘的漼風。
劉子行在平陰行宮舉行祭天大典,卻在慶功宴上突然發(fā)難,誣陷周生辰謀反。
危急時刻,南辰王軍被周生辰義子謝懷安迅速接管。謝懷安改姓周生,獲得謝氏、漼氏等世家大族鼎力支持,在壽陽高舉義旗。
謝懷安改名周生歡,率領南辰王軍七十萬精銳之師直指中州,沿途鏟除金榮等逆賊,肅清效忠劉子行、禍亂朝綱的奸佞之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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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琳瑯凌晨后寫淮水竹亭,還沒想好寫哪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