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堂時,三長老高唱禮單,眾人嘩然——
"黑劍山莊陪嫁:藥田千畝、醫(yī)閣三座、礦山一座……
這簡直是大手筆!
張正執(zhí)起她的手,在滿堂賓客前輕聲道:“你做你想做的事情,我會護(hù)著你?!?/p>
大紅的喜燭燃至過半,燭淚蜿蜒如朱砂。
云知微端坐在床沿,嫁衣上的金線鳳凰在燭光下熠熠生輝。她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袖口,聽著門外賓客漸散的喧鬧,心跳快得不像話。
"吱呀——"
門被輕輕推開,帶著微醺酒氣的松木香飄進(jìn)來。張正反手合上門扉,玉冠下的眉眼比平日更顯深邃。
“他們……都走了?”云知微聲音發(fā)緊。
“嗯?!彼托?,指尖拂過合巹酒的杯沿,“青木媛灌了阿那然喝酒,這會兒正扛著人回房?!?/p>
想象那場景,云知微不由莞爾??尚σ膺€未綻開,眼前忽地一暗——張正已單膝跪在榻前,替她取下鳳冠。
“重不重?”他揉著她被壓紅的額角,呼吸拂過她耳垂。
云知微耳尖發(fā)燙:“還、還好……”
話音未落,整個人突然懸空。張正打橫抱起她,走向鋪滿紅棗花生的錦被。
“張正!”她慌忙摟住他脖子,“你的寒毒才剛好……”
“夫人放心?!彼麑⑺p放在榻上,指尖勾開她衣領(lǐng)第一顆盤扣,“為夫如今……”
薄唇貼上她鎖骨:“精力充沛得很。”
嫁衣層層委地,如紅蓮綻落。燭火搖曳間,云知微看見他肩胛上那道淡去的寒毒疤痕,忍不住用指尖輕撫。
張正呼吸一滯,捉住她搗亂的手按在枕邊:“今晚不許想醫(yī)術(shù)?!?/p>
紅帳垂落,掩去交疊的身影。窗外忽地落起春雨,卻蓋不住帳中零星的嗚咽。
“疼嗎?”他吻去她眼角的淚。
云知微搖頭,泛紅的腳背蹭過他小腿:“就是……有點撐……”
張正悶笑,撈起她汗?jié)竦难骸肮?,再忍忍?!?/p>
這一忍,便忍到了東方既白。
晨光透進(jìn)紗帳時,云知微困得睜不開眼,卻被身后人摟得更緊。
“再睡會兒?!睆堈撬箢i,掌心貼在她小腹,“說不定這里……已經(jīng)有孩兒了。”
“胡說,哪有那么快!”云知微羞得扯過被子蒙住頭,卻聽見他胸腔震動的低笑。
初秋的長街,金風(fēng)送爽,落葉鋪金。
街角的義診攤前,云知微正俯身為一位老婦施針。歲月似乎格外偏愛她,眉目依舊清麗如初,只是舉手投足間更添幾分沉穩(wěn)從容。
“夫人,您這風(fēng)濕之癥需連灸三日?!彼蔗樁?,“明日再來,我給您換副膏藥?!?/p>
老婦千恩萬謝離去時,街口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。
云知微抬頭,只見張正一襲月白長衫,懷中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正朝這邊走來。小娃娃不過一歲多,扎著兩個小揪揪,手里攥著串糖葫蘆,咿咿呀呀地沖她揮舞。
“娘親——”奶聲奶氣的呼喚引得路人紛紛側(cè)目。
張正眉眼含笑,走到攤前將女兒往上托了托:“慕云想你了,非要來接?!?/p>
小娃娃立刻撲進(jìn)云知微懷里,沾著糖漬的小臉往她頸窩里蹭,惹得她發(fā)癢輕笑。
“今日如何?”張正自然地接過藥箱,指尖拂去她肩頭落葉。
“挺好的,”她抱著女兒起身,“莊里呢?”
“南宮家送來帖子,邀我下月參加賞劍宴會?!彼皇直н^孩子,一手牽起妻子,“我推說慕云還小,要陪妻女?!?/p>
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小娃娃在父親懷里扭來扭去,非要摸母親發(fā)間的珠釵。
這些年,黑劍山莊早已今非昔比。
莊主張正劍術(shù)卓絕,卻從不恃強凌弱;莊主夫人醫(yī)術(shù)通天,卻常年義診施藥。夫妻二人一個主外,一個安內(nèi),硬是將昔日陰郁森嚴(yán)的黑劍山莊,變成了江湖中人人稱道的清正之地。
無心權(quán)勢,反倒聲名鵲起。
不爭名利,偏得天下敬重。
回到山莊時,暮色已沉。
張正笑著攬過云知微,在她耳邊低語:“今日慕云喊了第一聲'爹爹'?!?/p>
“這么晚才叫?”云知微捂嘴淺笑,“我教了三個月呢?!?/p>
“無妨?!彼橇宋撬l(fā)頂,“我們有足夠的多的時間陪她長大。”
檐下風(fēng)鈴輕響,這盛世紅塵,終是溫柔相待。
Mo琳瑯結(jié)局!沒決定解鎖哪一位美強慘,在這個故事啰啰嗦嗦還是沒完成日更萬字的任務(wù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