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楹衣,你太狠心了?!彼麊÷晢舅?,指腹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,“你知不知道,這半個月,我有多擔心你?”
馬車顛簸,簾外街市的喧囂隱約傳來,卻仿佛隔了很遠。
沈楹衣抬眼看他——
燭火透過車簾縫隙,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。他眸中暗潮翻涌,像是要把她刻進骨血里。
她忽然伸手,拽住他的衣襟,主動吻了回去。
謝危喉結滾動,反客為主,將她壓進軟墊深處。
車外,京華夜色如水流過;車內,愛意洶涌,難舍難分。
謝危將沈楹衣送至公主府門前,便轉身離去,背影疏冷,仿佛真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。
燕敏早已在府門等候,見沈楹衣安然歸來,眼眶微紅,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:“你這孩子,怎么這般冒險!若有個閃失……”
沈楹衣淺笑,輕輕回握:“母親放心,我自有分寸?!?/p>
燕敏嘆息,終究沒再多言,只緊緊攥著她的手,在護衛(wèi)的簇擁下進了府。
安撫完燕敏,沈楹衣徑直去了后院的湯池。
熱氣氤氳,水霧繚繞。她褪去衣衫,踏入池中,溫熱的水流漫過肩頸,洗去一身風塵與疲倦。
她閉目仰頭,水珠順著脖頸滑落,沒入鎖骨凹陷處。
忽然——
"吱呀"一聲,門被推開。
沈楹衣倏地睜眼,水霧中,一道修長身影緩步而來。
謝危。
他一身墨色長衫,衣襟微敞,發(fā)梢還帶著夜風的涼意,眸色卻熾熱如焰,直直鎖住她。
“你不是回少師府了?”沈楹衣挑眉,語氣戲謔,卻未遮掩身子,任由他看。
謝危一步步走近,嗓音低啞:“想你了。”
簡單的三個字,卻仿佛壓抑了太久,沉甸甸地墜在空氣中。
他半跪在池邊,指尖撫上她的臉頰,沿著水痕緩緩下滑,最終扣住她的后頸,傾身吻下。
這個吻又兇又急,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分離、擔憂、隱忍,全都宣泄出來。
沈楹衣仰頭回應,指尖陷入他的衣襟,將他也拽入池中。
水花四濺,謝危的衣衫盡濕,緊貼肌理,勾勒出精悍的輪廓。他抵著她的額頭,呼吸灼熱:“沈楹衣……”
連名帶姓,咬牙切齒,卻又滿含珍重。
她輕笑,指尖劃過他喉結:“謝少師,你這般不知收斂,不怕被人發(fā)現(xiàn)?”
謝危眸色一暗,直接將她抵在池邊,咬住她的耳垂:“不怕,很快就不需要偷著見面了。”
一場激烈情事過后,床榻凌亂,錦被半垂,空氣中還殘留著情欲的余溫。
沈楹衣靠在謝危懷中,指尖漫不經(jīng)心地劃過他胸膛上的抓痕,忽然開口:
“皇帝的身體,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?”
謝危嗤笑一聲,眼底閃過一絲冷意:“不過是丹藥強行催發(fā)生機,回光返照罷了?!?/p>
他攬著她的腰,指腹摩挲著她腰間的肌膚,語氣低沉:“他活不過今年冬天?!?/p>
沈楹衣聞言,唇角微揚,眸中野心灼灼:“那我們可以進入收尾階段了——讓大月國求娶公主。”
謝危手臂一緊,將她摟得更深,聲音里壓著隱忍的不舍:“太危險?!?/p>
他舍不得她涉險,哪怕知道她足夠強大,哪怕清楚這是最快的方式——可他終究無法完全理智。
沈楹衣卻輕笑一聲,指尖抵在他心口:“謝危,你何時變得這般兒女情長?”
她抬眸,眼中沒有半分猶豫,只有冰冷的野心:“我想要君臨天下!”
于她而言,男女之情——不過是調劑罷了。
謝危定定看著她,胸口像是被一把鈍刀緩緩割開。
——欣慰,因為她果然是他愛上的女子,野心勃勃,殺伐果決。
——心酸,因為她可以如此冷靜地將感情視為籌碼。
他低頭,狠狠咬住她的唇,像是懲罰,又像是妥協(xié):“好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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